第293章 舌辯羣儒
“江文憂,你在狡辯,當大家都是傻子麼。”
“勿要污衊我,我並無此意,你讓朝廷行商賈之事,爲妖妃大開方便之門,勞民傷財,罪該萬死。”
江海的眼神出現變化,看桑有元像個腦殘,本想與桑有元爭辯一番的,可這貨竟然把妖妃二字脫口而出。
江海的眼神變得憐憫,放棄了辯論,桑有元太激動自己跳進了坑裏。
滿朝官員私底下都會說妖妃,但不會在朝堂上說,只因這是在挑釁聖上的威嚴。
江海不再反駁,轉身向着老皇帝行禮彈劾桑有元。
“臣請重罰桑有元,在朝堂狂吠,滿口胡言,臣只是建議朝廷管轄此事,妥善解決,桑有元卻爲了商人的利益對抗朝廷,實乃罪該萬死。”
“拖下去,杖刑!”
李乾坤低沉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的留情,這是殺雞儆猴。
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這件事情已經過了,不允許有人繼續提及。
所有的官員都沒有求情,只因桑有元犯了忌諱,這就是豬隊友的作用,腦子一熱,衝鋒陷陣,什麼話都敢說,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醞釀着更大的鬥爭,江海的封賞纔是今日最重要的大事。
李乾坤等待了良久,這纔開口。
“江海治理幽州有功,率領幽州軍擊殺突厥十萬大軍,立下不世之功,朕欲封江海爲鎮北王,諸位覺得如何?”
現場更安靜了。
江海眼睛瞪得像銅鈴,這尼瑪是什麼鬼,鎮北王,真的承受不起。
此次立下的功勞是很大,但不是江海一個人的,江海做的所有事情功過相抵,滿打滿算節度使,最多給個爵位,足夠了。
鎮北王,怎麼可能,這名字一出,整個北方的勢力,以及河北道的江湖宗門全部都要針對江海。
誰會想讓大唐北方誕生一位這樣特殊的人物。
江海都這反應了,其他官員着急的要跳起來,連不想阻攔江海升官的柳家都忍不住了。
柳妃更是神情震動,不知道在想什麼,低頭默不作聲。
“聖上不可,江海此人貪贓枉法、濫用職權,在幽州肆意妄爲,掌控軍政大權,一手遮天,臣請立刻處死江海,以儆效尤。”
御史大夫魏祖堯直接跪地,怒斥江海的所有罪責,條理分析。
“聖上,江海以郡守之位掌控幽州軍,培養諸多武將嫡系,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跳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朝堂將近一半官員站了出來。
江海淡定無比,才站出來一半而已,比預估中的好多了,應該是老皇帝的一聲兒鎮北王把大家驚嚇住的原因。
“微臣冤枉,這些皆是誣陷,沒有任何的證據,幽州百姓困苦,臣每日兢兢業業,日夜操勞,治理幽州,又遇秦家作奸犯科,幸的朝廷援助,這才活命。”
“後恐幽州大亂,無奈暫時代理刺史治理幽州,穩住局面,不求有功,但求百姓安穩,大唐安穩。”
“突厥來襲,微臣與幽州諸將在御風戰神的帶領下,與突厥浴血奮戰,畢其功於一役,斬滅突厥十萬大軍。”
“臣無罪。”
“魏御使完全是信口胡言,皆是污衊。”
江海面不改色,自己走的全是正常的流程,用的手段卑鄙,乾的都是好事,避重就輕。
“臣彈劾魏御使老眼昏花,未經查驗事實,便信口胡言,污衊忠臣,臣有理由懷疑,御史臺諸位言官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冤死了很多官員。”
“御史臺有監守自盜之嫌疑,臣請徹查御史臺的官員。”
“江海,你信口胡言,你有何證據。”御史中丞杜慶先怒斥道。
“那你們有何證據,人證、物證,說我濫用職權,我是用權利傷害了百姓,還是冤枉了什麼人,我依法合規辦事,如何濫用職權。”
江海反問,誣陷人誰不會,全憑一張嘴。
“秦家之事呢?你私自動手,挑起幽州的內亂,人心惶惶。”御史言官杜慶先質問道。
“秦家蓄養私軍,意圖造反,作爲忠臣,當然要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奮力反擊。”
江海冷笑,這方面更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對於造反的家族,有什麼好辯解的,全殺了都是無罪的。
“你御史臺負責檢查百官,秦道三倒行逆施,致使幽州民不聊生,我屢次上書,你御史臺充耳不聞,本就失職,有何臉面來質問我。”
“御史臺只會空口白牙的污衊忠臣,你們放任秦家作奸犯科,逼得我迫不得已反抗,現在倒是彈劾起我來了,早幹什麼去了。”
“要我說,御史臺玩忽職守罪大惡極,現在爲謀逆秦家求情,難道御史臺支持秦家這樣的家族造反,禍亂大唐麼,其心可誅啊,到底誰纔是亂臣賊子。”
江海連環開炮,一邊辯解,一邊抓住御史臺的錯處,發動反擊。
御史臺說一句,江海說兩句,語速極快,御史臺聲音大,江海聲音更大,激動之時,江海摸向身上的金錢鏢,摸了個空,否則定要給這羣人來上幾枚。
李乾坤看的熱鬧,精神了許多,就知道江海這個滾刀肉會這樣做,提前讓人收了江海的金錢鏢。
朝堂上動手,終究是不對的。
不過江海的確難纏,手段狠辣,行的卻是正義之事,殺的皆是惡人,只是先殺與後殺的區別。
發現一人有罪時,暫時找不到證據,江海會選擇殺了這人及時止損,然後把鐵證補上,違規操作不少,但本質是好的。
加上江海現在能言善辯,反而御史臺的幾人落了下風,被說的有些氣急敗壞。
看着江海舌戰羣儒的畫面,李乾坤就能想象得到,當初秦家叛亂,江海手持大唐龍旗,擊潰數萬軍心之威風。
“說起來,江海剿滅秦家叛亂,穩定幽州之功,朕還沒算上這份功勞呢,如此一來,鎮北王之位,很適合江海!”
李乾坤忽然插話道。
江海聽了眼皮直跳,什麼功勞,這都是詭辯啊,江海自己都是心虛的,什麼鎮北王,開什麼玩笑呢,一步登天不適合江海。
鎮北王就是個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江海就想當個節度使,徹底的洗白自己。
二皇子李明文本是放棄找江海的麻煩的,可鎮北王之位太高了,未來老皇帝一死,江海造成的威脅太大,眼神示意戶部尚書行動。
戶部尚書蘭春富一直低調,知道現在無法躲避了上前一步。
“啓稟聖上,臣有江海貪贓枉法的證據,江海從幽州帶回來整整三十箱黃金,將近三十萬兩,皆是民脂民膏,罄竹難書,決不能封其爲鎮北王啊,聖上。”
“秦家剿滅的財產盡數被江海貪墨,據戶部調查,江海曾抄滅數個家族,獲利無數,從未上交戶部。”
蘭春富拿出了許多的證據,還有賬目,尤其是說出三十箱子金子的時候,滿朝官員紛紛交頭接耳,驚訝萬分。
老皇帝狐疑,江海利用秦家的財產治理幽州,整治幽州軍,花費極多,怎麼可能剩下這麼多的黃金,金礦也不是一時能開採出來的。
能拉來長安這麼多的金子,之前是如何治理穩定的幽州,難不成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祕密。
李乾坤倒沒覺得江海貪贓枉法,要是真的,江海不會光明正大拉回長安,倘若能貪這麼多帶回來,也是一種本事。
三十箱黃金任誰都會心動,在看熱鬧的皇子皇孫們聽說了之後,立刻打起了精神。
正在李乾坤思考的時候,蘭春富早已經讓人把江海帶回來的金子全部讓人擡到了大殿之上,滿滿當當的大箱子,掀開之後,金子能亮瞎人的眼。
李乾坤瞪了一眼江海,帶回來金子,就不知道低調一些,這不是給人送把柄麼。
“江海,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不該隱瞞不報,這是秦家開採金礦所得的金子,事關重大,所以保密至今,此次是特意帶來獻給聖上的。”
江海眨眼,直接認罪,像是很自責的樣子。
李乾坤眼睛微眯,看出江海是在演戲,江海找到金礦沒多久,沒有時間全部開採出來,金礦不一定還有這麼大的儲量。
秦家更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金子,早就造反成功了。
這便說明這些金子有問題,或者說是這小子挖的坑。
李乾坤起了興趣,瞬間明白了江海的意思。
眼神凌厲的看向戶部尚書:“蘭尚書,你確定這三十箱金子是江海的,沒有任何的問題麼?”
“啓稟聖上,臣願以項上人頭保證,這三十箱金子乃是從江海的住處搜查到的,人贓俱獲,萬無一失。”
“此乃戶部整理的案卷,金子來自於江海抄滅的幾大家族。”
蘭春富讓人把三十箱金子全部打開,亮瞎了衆人的眼,紛紛唾罵江海貪贓枉法,罪無可恕。
江海大汗淋漓像是理虧心虛一般,沒有任何的反駁。
李乾坤似笑非笑的看向江海,忍不住的配合道。
“江海,你該當何罪!”
“微臣知罪,但這黃金是臣獻給聖上的,絕無貪墨之意。”
江海着急的解釋解釋
心裏樂開了花,還是聖上辦事老道,爲了讓蘭春富無言以對,挖了個更大的坑。
蘭春富叫囂的越厲害,把江海的這個罪證做的越實,那這金子就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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