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你是……帝?
來自華武皇帝的嘶聲吶喊。
如雷鳴般炸響在陸羽心頭。
陸羽瞪大雙眼看向華武皇帝，那個統御第三天梯的帝王掀起皇袍，以至恭至敬的態度跪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猶豫。
“先祖重新現世！”華武皇帝當着三位神王老祖的面，滿含熱淚，聲聲擲地：“華武帝國全體上下，謹遵祖訓！不論您是否爲真的先祖，我們都會視您爲先祖，還請您再度普灑光輝，照耀這個世界！”
那一刻，在場幾十萬黎民。
以及山巔周圍所有半步真神級將軍。
漫山遍野的古武士兵。
盡數單膝跪地！
“恭迎先祖！”
噗通！
銀龍踉蹌倒地，雙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這一幕：“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個普普通通的低賤人類，怎麼可能影響整個第三天梯？怎可能是那個傳說中的先祖！”
曹陽關淡淡睥睨了銀龍一眼。
哼，現在知道自己有多愚笨了嗎？
還想找那位的麻煩，簡直是作死！
山巔之上，帝的雕像不斷涌出鮮血，鮮血宛如生靈般游龍向陸羽腳下，很快就形成了一副血紅色圖案。
“先祖的血，響應了！”
老嫗與其餘兩位老祖神王情緒激昂：“相傳先祖之血，可開啓絕世祕境！”
陸羽看着腳底的血色圖案，那是一個由山河星辰草木所勾勒出的傳送法陣。
下一秒，陸羽失去意識。
眼前發黑，整個人斷了鏈接。
而原地，血色傳送陣中的陸羽，竟然原地化爲幻影消失，血色傳送陣吞沒了他！
“陸羽！”馬槊急聲怒吼。
老嫗連忙解釋道：“別急別急，這是先祖之血形成的祕境傳送法陣，古書記載，祕境建立在虛空之中，爲一個單獨開闢出來的小空間，那裏有先祖和他的同伴親自留得絕世寶物。”
……
陸羽睜開眼睛。
腳下依舊是血色傳送陣。
擡頭望去，目光所及，卻是一片滿是青草的高原，高原之中，矗立着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大樹參天，綠韻熒光，生機勃勃，微風不燥，草浪波光粼粼，如此唯美的畫面，看一眼就會讓人心安氣寧。
“這是一個單獨開闢出來的空間，誰開闢的？帝？”
陸羽走向那顆參天大樹，那裏彷彿是這片高原的中心，忽然他瞳孔驟縮，因爲那顆大樹之下，竟躺着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
男人背對着他，黑髮隨風飄洋，兩個抱着腦袋的手掌，指骨修長清秀，還未靠近，遠遠觀望，陸羽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來了？”
略微帶着輕佻的聲音響起，是那個躺在參天大樹下的黑髮男人！
陸羽直視着黑髮男人的背影，他看到了那件黑色長袍上繡着的圖案，九州山川日月河流，黃河長江泰山，龍鳳麒麟祥瑞獸，於是緩緩開口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帝？”
那一刻，草浪涌動。
黑髮男人沉默幾秒，而後緩緩起身，笑得開懷放肆，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陸羽渾身一顫，那是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陸羽？”黑髮男人笑眯眯看着陸羽，手伸到背後拿出一把刀鞘，問道：“認識麼？”
那把刀鞘外面，是熟悉的刀柄。
湛藍色的刀體，隱藏在刀鞘之中。
陸羽從腰間拔出蒼罪，說道：“認識，蒼罪。”
黑髮男人繼續仰天笑着，他的笑臉極其清秀陽光，像極了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拔出刀鞘裏的刀。
又是一把蒼罪。
“對啊，是蒼罪。”
黑髮男人笑眯眯說道。
陸羽聳聳肩，他知道眼前這些畫面或許都不是真實，但他同時也知道，這些畫面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你是不是帝？”陸羽問道。
黑髮男人笑了笑：“我是你。”
陸羽深吸一口氣：“你篡改過我的記憶？”
黑髮男人搖搖頭：“那是我的記憶。”
陸羽咬緊牙關：“你是誰？我是誰？”
黑髮男人繼續笑了笑：“你是我，我是你。”
陸羽忍無可忍，聲音如雷：“你是帝！你是被所有遠古強者奉爲領袖的帝！你是橫掃諸天異族，諸間之間以及真實宇宙的帝！而我……是我陸羽！”
“我尊重你，但我也不想成爲你的工具，更不想借着你的羽翼來耀武揚威，狐假虎威！”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又到底是誰？”
面對陸羽的質問。
黑髮男人沒有多說什麼。
他只是彈指間，令空間時光開始逆流。
草原後退成荒漠，參天大樹縮回泥土之中。
黑髮男人對着陸羽笑了笑，然後彎身挖開一塊泥土，掏出一粒翠綠色種子，將種子埋進泥土，填平草原。
陸羽緊緊盯着黑髮男子。
斗轉星移，時間消無聲息流逝萬年。
萬年彈指一瞬間，陸羽卻只感覺過了半天時間。
這半天時間裏，他親眼目睹萬年光陰滄海桑田，也看到了那粒翠綠種子用悠悠萬年才變成了參天大樹的過程。
雷雨鞭撻着種子，閃電怒斥着幼苗，洪水灌溉着樹幹，無數天災一遍遍摧折着大樹，可不論是荒漠變成海洋，亦或者太陽分裂十顆，所有天災都沒能殺死幼苗。
反倒幼苗在一次次天災的折磨與考驗中，一次次脫胎換骨，一次次破繭重生，最終成爲了一顆參天大樹。
這顆大樹，矗立在草原上。
庇護着數以千萬計的飛禽走獸。
忽然有天，大樹倒塌，被極致天災泯滅。
黑衣男子就將枯萎的大樹，從草原裏挖出，裝進一尊青銅棺槨之中，運送到了宇宙深處，跨域了位面，埋葬在了一顆蔚藍色星球上。
“重歸故里，你會再一次重生。”
黑衣男子站在蔚藍星球上，望着漫山遍野的都市燈光，望着大樹埋葬地周圍的川流不息車輛，笑了笑：“這一次重生，你會比肩於我，甚至超越於我，好好活着吧，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種子需要我去播下。”
隨後，黑衣男子開始修改這個蔚藍星球的時間線，他親眼目睹蠻獸退回地殼，親自給這個異位面銀河佈下十道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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