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同爲穿越者
“繼續說。”
陳北沒有多問，只是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彷彿對方的“爆料”並未掀起他內心的波瀾。
“你不驚訝？”吳寺散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意外，像是沒想到陳北的反應會這麼淡定。
“驚訝。”
陳北的回答簡短，但語氣卻沒有絲毫起伏，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腦海中卻已經開始快速分析。
此刻，信息纔是最重要的。
吳寺散輕嘆了一聲，似乎也不再糾結陳北的態度，而是繼續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像我這樣的，或許不是唯一。”
他頓了頓，語氣中突然帶上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但我沒想到，會在這個世界遇到你。”
“哦？”陳北的聲音微微一揚，像是在引導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是半年前聽到你的名號的。”
吳寺散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着些許回憶的味道，“那個時候，我剛好在負責一個能源項目，有人提到你，說你獨自研發出了一艘戰艦。”
“當時我還覺得這事挺扯的，畢竟……”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語氣中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一個人搞出戰艦？這怎麼聽都像小說裏的橋段。”
陳北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聽着，目光卻逐漸變得冰冷。
“後來，我越查越覺得奇怪。”
吳寺散的聲音繼續傳來，語氣中多了一絲認真：“你的技術太超前了，甚至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正常發展邏輯。”
“所以，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和你一樣？”陳北忽然開口，語氣中透着一絲冷意，“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樣。”
吳寺散輕笑了一聲，像是早就料到陳北會問：“我和你一樣，都是穿越者。”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陳北的胸口。
雖然剛纔已經猜到，但此刻聽到對方親口承認，依舊讓他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繼續。”陳北依舊語氣平靜，但手心已經滲出了冷汗。
“不過，我和你可能有點不一樣。”
吳寺散緩緩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惆悵：“我是小時候穿越過來的。”
“什麼？”
陳北的瞳孔猛地一縮，剛纔的冷靜在這一刻幾乎被打破。
“從小？”
“對。”吳寺散笑了笑，語氣中帶着一種無奈的釋然，“我不是像小說裏那樣穿越到成年人的身體裏，我是直接在小時候穿越過來的。原身的記憶幾乎被我全部接收，但從本質上來說，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
陳北沉默了。
從小穿越？
這聽起來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穿越模式。
如果吳寺散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着——
陳北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冷汗瞬間浸透了全身。
“或許，他們真的沒有系統——”
這個猜測讓他的思緒越發混亂。
從吳寺散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沒有意識到“系統”的存在，否則他的語氣和態度不會如此坦然。
可是，爲什麼自己會是個例外？
陳北的目光微微閃動，腦海中不自覺地呼喚了一聲：“系統？”
沒有迴應。
“系統？”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彷彿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神祕存在，突然間蒸發了一樣。
陳北的心臟猛地一沉，手指緊緊攥着手機，指節因爲用力而微微發白。
“怎麼回事？”
他在心中低語，目光越發冷冽，卻依舊保持着表面的平靜。
電話那頭的吳寺散似乎並未察覺陳北的異樣，反而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見見你。”
“但你也知道，咱們這種人，不能隨便暴露。”
“直到今天，我終於有機會和你坦白了。”
陳北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凝視着窗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怎麼了？”
吳寺散的聲音裏多了一絲試探，“你是不是被我說的這些嚇到了？”
“沒有。”
陳北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但語氣中的冷意卻讓吳寺散微微一愣。
“那就好。”
吳寺散笑了笑，像是並未察覺到陳北的異樣：“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你並不孤單。”
“嗯。”
陳北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冷漠得讓人琢磨不透。
吳寺散似乎也聽出了陳北的心不在焉，笑着說道：“行吧，今天就聊到這兒，改天有機會再細聊。”
“好。”
陳北簡單地應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房間裏重新歸於寂靜，只有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顯示着剛纔的一切並非夢境。
陳北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心中卻翻涌不止。
“從小穿越——沒有系統——”
“那我到底是什麼？”
他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腦海中回放着剛剛的每一句話。
這些話像錘子一樣，一下一下敲在陳北的腦海中，讓他無法平靜。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獨特的，是系統選中的唯一宿主。
可現在，另一個穿越者大方承認自己的身份，還說出了一個讓他冷汗直冒的事實——對方從小時候就已經穿越過來，並且沒有任何系統的幫助。
“沒有系統，那他們靠什麼活到現在？”
陳北的眉頭緊鎖，冷靜地分析着吳寺散的話。
他的邏輯告訴他，這件事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如果吳寺散從小就穿越過來，而且沒有系統，那麼他的成長軌跡，甚至是今天能夠站在科研領域的前沿，靠的是什麼？
這不可能是普通人的能力。
他心中暗暗盤算着，思緒卻越發複雜。
“而且，他說過，他一直在觀察我，從半年前就開始關注我——”
陳北的目光逐漸冷冽，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一聲一聲，彷彿在給自己的思路節奏打拍。
“半年前他到底查了多少？”
這纔是讓陳北感到不安的地方。如果他能夠從公開資料中查到自己的技術成果，那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萬一，吳寺散真的挖到了某些不應該知道的祕密呢？
陳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腦海中無數念頭交織，讓他的思緒越發混亂。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手心的冷汗卻昭示着他內心的動盪。
“看來，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陳北睜開眼，目光深邃如海，嘴角卻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不過……既然你們都喜歡藏着掖着，那就別怪我先一步，挖出真相了。”
手裏的手機被他隨意地丟在了桌面上，金屬外殼與桌子的碰撞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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