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道門禁書
他接着道:“歷經千年,當時因悠然而死的那些人的能入輪迴的,怕是都早就入了好多次輪迴了。”
“不能入輪迴的,悠然就想辦法讓他們入輪迴。”
“但是就我看到的,悠然不管超度多少人,她能積攢的功德都很少。”
“若不是天道對她太過苛刻,那就是天道對她的功德有一套屬於她的算法。”
“會不會是要抵消了她千年前的殺孽之後,纔算是正常的功德?”
國師想了想後道:“這事到如今都是我們的猜測,具體是什麼規則,只有天道自己清楚。”
“但是就目前的結果來看,只要折月累積到了足夠的功德,就能續命。”
“但是這種續命的前提,還得了結千年前的因果。”
師折月贊同他的這個總結。
她若有所思地道:“之前我遇到世子的靈體時,他說了明月灣,玉兒鎖,歸來辭,這三個詞。”
“眼下我已經知道明月灣和玉兒鎖都和我的前世有關係,尤其是在玉兒鎖裏,我成功續了三年的命。”
“所以眼下我得知道歸來辭在哪裏。”
歸來辭這三個字怎麼聽着都不像是個地名。
國師輕聲道:“我雖然不知道歸來辭在哪裏,但是我知道你千年前在哪裏還揹負了極重的血債。”
師折月看向他,他不緊不慢地道:“我查過關於你千年前的事蹟。”
師折月問:“你不是說有關於道門聖女的事情是道門的禁忌,各種典藉都沒有記載嗎?”
國師回答:“是的,道主曾下過禁令,因爲聖女犯下了大錯,所以不讓道門的人記錄她的生平。”
“只是每一任的掌門都會從前一任的掌門手裏接過一本禁典。”
“千年來道門分成了正邪兩派,還出現了很多分支,而我們這一支纔是道門的正統。”
師折月笑道:“大師父,這個正統該不會是你自己封的吧?”
國師給了她一記白眼,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本泛着黃的典藉。
他把那本書遞給她道:“你自己看。”
師折月接過來然打開,紙張雖然泛黃了,但是上面的字跡卻清晰可見。
正常情況下,一本書是很難保存千年的。
但是這本有道術的加持,至今仍保存完整。
她粗略地看了一下,書上寫的是有關於悠然的生平。
從道祖撿到悠然的那一天起開始寫,一直寫到她被人射殺在南越皇城的城牆之上。
這裏面有幾件事情師折月是知道的,但是中間很多細節她是不知道的。
師折月在看這些的時候,隱約有一種熟悉感,她還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
熟悉感應該是她自己的,沉重約莫是寫這本書的人千年前的情緒。
她飛快地翻閱,她翻到玉兒鎖那裏的時候,那裏發生的事情和她看到的虛影裏的經過幾乎一樣。
她在這一刻有了猜測,她看到的那些虛影是不是道祖留下的?
若道祖能留下這些虛影,就表示他一直都在,卻始終袖手旁觀。
這事又透着極致的冷血。
師折月再往後翻,便翻到了另一件事:
悠然從玉兒鎖回來之後,便被道祖關了禁閉。
她被關了三年之後才放出來。
她出來時恰逢江南洪澇成災,各種妖邪藉機殘害百姓,道祖讓她南下捉妖以贖她之前犯下的罪孽。
而她下山之後,也一直謹遵師命斬妖除魔,除了不少的妖邪。
這所有的一切到這裏都很正常,直接有一日,她挖開了河堤,淹了蘇城。
然後她被南越皇族問罪,將她抓來綁於皇城上,將她射殺以祭天下,以慰蘇城的滿城百姓。
師折月看到這一段後臉上一臉的問號:“悠然好端端地爲什麼要挖開河堤淹了蘇城?”
國師攤手:“上面只有這些記載,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查過很多歷只典籍,上面曾記載她那一次突然挖開河道,將整人蘇城數萬百姓全部都淹殺了。”
“那一日之後,蘇城便成了赫赫有名的鬼城。”
師折月:“……”
她直覺這事不對。
她玉兒鎖的時候見過悠然千年前的影像數次。
從本質上來講,悠然是個十分溫柔且善良的女子。
她爲了不讓那些兇靈殘害天下生靈,立下了巨石,費盡心思設下了繁複的除妖陣法,還將朝暉留在那裏千年。
她絕不可能做出水淹整座城池的這種傷盡天良之事。
她皺眉道:“是大師兄,一定是大師兄在害悠然!”
國師也知道她嘴裏的大師兄指的是誰。
他便道:“這事怎麼陷害?上面記載的很清楚,就是聖女用術法挖開的河道。”
師折月搖頭:“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按大師父的這個說法,蘇城變成鬼城是因悠然而起,那麼我若是要續命,應該去蘇城把這件解決掉。”
國師嘆氣:“你的思路是對的,但是蘇城我們都去不了。”
師折月看向他,國師回答:“如今的蘇城並不是千年前的蘇城。”
“我方纔也說了,蘇城自那之後變變成了鬼城,那一場大水淹過之後,蘇城沉入了水底。”
“如今的蘇城不過是在旁邊重新修建的一座城池,和千年前的蘇城一點關係都沒有。”
師折月問:“那千年前的蘇城在哪裏?”
國師回答:“我方纔也說了,在水裏。”
師折月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國師接着道:“我們雲遊的時候,曾見過江南的石湖。”
“石湖浩瀚無邊,據說有千里之長,而舊的蘇城就在石湖的湖底。”
師折月是見過石湖的,那個湖泊是她見過的最大的湖。
她看完那本書,聽完國師說的事情,她心裏有了更多的疑團。
她問國師:“我記得我們之前在江南雲遊的時候,你帶着我繞開了稻城。”
“我知道稻城就是那是南越的皇都,千年前悠然是死在那裏的。”
“我有些好奇,大師父你是不是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什麼,只是一直瞞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