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她病倒了
她便道:“大師父說得對!”
國師看了她一眼,搶過她的馬翻身上去,一臉嫌棄地道:“快點,出發了!”
師折月:“……”
不愧是她的大師父。
燕瀟然在旁看着好笑,好在王府並不缺馬,他便讓人又去牽了一匹過來。
紫蛇、青狐和朝暉也跟着一起南下。
六人六匹馬,連夜出了城。
燕瀟然早就打點好城門那邊,他們過去的時候城門大開,他們順利地離開了邊城。
巡防使目送他們離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一扭頭看見戴着人皮面具的侍衛站在他的身邊,他感覺有點怪怪的。
只是他告訴自己,在燕瀟然離開邊城之後,他就需要把眼前的這個戴着人皮面具的侍衛當成是燕瀟然。
他是個做事十分謹慎的人,此時規規矩矩地對那侍衛行了個禮:“夜深了,王爺不必送下官,早些回房歇息吧!”
那侍衛頂着燕瀟然的那張臉,原本是有些緊張的。
他看到巡防使的反應後,深吸一口氣,用燕瀟然的聲音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巡防使行了個常禮,這才轉身離開。
這種感覺他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知道這樣做很有必要。
因爲這樣做才能瞞得過其他人,往後纔不會在不經意間露餡。
這事他往後需要習慣。
那侍衛回到王府後深吸了一口氣,在燕瀟然的房間住下。
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處處都不對勁,根本就睡不着。
只是時間長了之後,他也就能慢慢適應下來。
燕瀟然之所以挑這個侍衛假冒他,除了兩人的身形像之外,還有這個侍衛性格比較沉穩有關。
畢竟假冒他的話,需要良好的心態。
師折月一行人一路向南而行,這一路頗爲遙遠,他們走了大半個月纔到江南道的地界。
此時已經是七月份了,江南道天氣頗爲炎熱,蚊蟲又多,以至於他們的行程比之前還要慢上一些。
師折月如今有十年的壽命,整體體質比之前好了不少。
只是她的身體和正常人相比,終究還是要差一點,這樣趕路就有點喫不消。
在他們進到江南道的時候,她就病了。
她之前經常看着面色蒼白,彷彿馬上就要斷氣一樣,但是她真正生病的時候反而不多。
這一次反而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生病,這種感覺就有點一言難盡。
她吸溜着鼻子躺在客棧的牀上,滿臉都是生無可戀。
她多年沒有正經生病,現在卻發現,正經生病也很難受啊!
燕瀟然看到她的樣子有些想笑,卻強行忍着,問道:“有沒有什麼想喫的?我去買。”
師折月還沒有回答,國師無情的聲音傳來:“她這副樣子除了粥之外,其他什麼都不能喫。”
她的體質太過特殊,正常情況下大夫是治不了她的病。
好在這一次國師跟了過來,他的醫術又極好,能替她治病。
師折月有氣無力地道:“我怎麼可能只能喝白粥?你這是報復,明晃晃的報復!”
國師聽到她的話後笑道:“就算我是報復你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麼樣?”
師折月:“……”
她竟無言以對。
國師替她把了把脈後道:“肝火還挺旺,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別在那裏想七想八。”
“想得越多,好的越慢,你自己想,哪個划算。”
師折月:“……”
雖然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焦慮。
白稚仙和燕年年已經失蹤這麼久,她只想趕緊趕到蘇城他們失蹤的地方去看看。
她嘆息了一聲:“道理都懂,但是做不到。”
燕瀟然勸她:“你的身體最重要,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去找小白和年年。”
國師爲她調整了一個方子,難得好脾氣地道:“讓你喝白粥真不是報復你。”
“你的脾胃十分虛弱,經脈也弱,喝粥是對你最好的。”
師折月不想說話。
國師又道:“你如今已經有脈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是一件好事。”
“往後你至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會生病,喫多了會胖,少了會瘦。”
“你不會像以前一樣,沒有脈,整天都跟個死人一樣。”
師折月看着他道:“大師父,你挺會安慰人的,下次別再安慰我了。”
國師哈哈大笑,轉身去給她開方子抓藥。
燕瀟然問師折月:“國師以前也這樣嗎?”
師折月點頭:“是啊,他一直這麼損,還賊喜歡興災樂禍。”
“九個師父中,就他最壞了。”
她說完又輕聲道:“你去幫我買塊桂花糕吧,江南道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再這樣喝白粥下去,我覺得我要成一鍋白粥了。”
燕瀟然失笑:“我現在去給你買,但是你不能多喫,只能喫一塊。”
師折月忙點答應:“我聽你的。”
燕瀟然買了桂花糕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國師,國師問道:“你手裏拎的是什麼?”
燕瀟然回答:“我有些餓了,買點桂花糕墊墊肚子。”
國師輕哼一聲,從他手裏把桂花糕全部搶走:“尊老愛幼懂嗎?”
燕瀟然:“……”
國師又看了他一眼道:“在我的面前撒謊,不自量力。”
他整天沒事做的時候就算上幾卦,燕瀟然會在此時買了桂花糕上來,他也能算得到。
燕瀟然之前看師折月在國師面前沒有太多的規矩,他不是太明白是爲什麼。
如今他看到這對師徒相處的久了,他便有些明白了。
從本質上來講,國師不太正經,沒有多少師父的樣子。
但是他們的這種相處方式,往往又是最輕鬆的,讓人羨慕。
國師走後,燕瀟然進了師折月的房間。
她輕聲道:“我聽到你和大師父的對話了,桂花糕被劫走了嗎?”
燕瀟然微微一笑,從懷裏取出一塊遞給她:“喫吧。”
師折月吸着鼻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輕聲道:“我只是預判了國師的預判,早早做了準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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