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她揹着他
白稚仙接着道:“我雖然是皇子,卻因爲當朝國師算出來,說我克他,他便把我扔在外面的莊子裏養大。”
“我長大一些後,他因爲其他的皇子相繼夭折,他只剩我這麼一個兒子了,就不得不把我接回皇宮。”
“我回宮之後,宮裏相繼發生了一些不是太好的事情,所以他依舊覺得我克他。”
“但是又因爲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了,就算再看我不順眼,也只能對我百般忍耐。”
燕年年皺眉:“你這處境和公主有點像啊!”
“還不如她。”白稚仙有些無奈地道:“她只是她母妃不待見她,她父皇對她還是不錯的。”
“我母妃在生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了,我一出生就沒有人疼。”
因爲隔了千年的歲月,這麼悽慘的事情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燕年年認真地道:“以後我疼你。”
白稚仙聽到這句話眉眼裏滿是笑意:“好。”
他其實早就已經過了想要有人疼的年紀,這一千年來他也早就習慣了孤寂的滋味。
燕年年也笑了起來,問道:“你還沒說你爲什麼會被關進大牢的事。”
白稚仙回答:“方纔說狗皇帝十分不待見我,但是又不能不要我,卻又不想看見我,便總打發我出宮辦差。”
“這裏有官員上報說出了亂子,說有妖邪邪爲禍,狗皇帝就打發我過來查看。”
“我過來的時候是拿着文書過來的,初時也府尹是十分配合的。”
“後面突然有一天,府尹讓我拿出信物和文書證明我是皇子,我發現東西都不見了。”
“於是他就說我假冒皇子,是個騙子,將我下了獄。”
燕年年輕“嘖”了一聲:“還能這樣!你的東西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
白稚仙回答:“我最初也很納悶,最近這段時間在牢裏仔細想了想,覺得大概是大師兄偷走了。”
燕年年不解地問:“他偷走這些東西做什麼?”
白稚仙緩緩地道:“那是因爲我是的唯一的皇子,我身上負有龍氣。”
“他以整個蘇城爲陣,這麼噁心的陣法是需要陣引的,而我就是那個陣引。”
這些事情其實千年前的他並不知曉。
只是這千年來他修習術法,這一次落到這個大陣裏之後,這纔想明白。
燕年年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真是壞事做盡了!”
白稚仙緩緩地嘆了一口氣道:“確實,他壞事做盡,狠毒至極。”
“這一次我們如果不能破了這個陣法的話,可能都會真正死在這裏。”
燕年年正要說話,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喧鬧。
有人大聲喊道:“犯人越獄了!”
剎那間,外面亂成一團。
那些一直守在外面用弓箭對着他們的差役裏也傳來驚呼聲。
燕年年側耳一聽,就發現他們的陣型已經亂了。
她有些好奇地道:“好端端地犯人怎麼全跑出來了?”
白稚仙回答:“那是因爲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從守衛身上拿走了鑰匙,把鑰匙給了裏面的犯人。”
燕年年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所以是你把他們放出來的?”
白稚仙點頭,燕年年由衷地道:“還是你想的周全,你真厲害!”
白稚仙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他覺得自己在其他方面也很厲害,她卻從來沒有誇過他。
他如果不厲害的話,也不可能會從剛死時普通的兇靈脩煉成千年的鬼王。
數十萬只兇靈,只有一人能成爲鬼王。
白稚仙的強大不是偶然,而是他用腦子和實力換來的。
有那些犯人分散差役的注意力,燕年年帶着白稚仙離開就容易得多。
她這一次探出頭的時候,只有零得幾支箭射了過來。
這麼少的箭自然是攔不住燕年年的。
她很快就帶着白稚仙衝出了府衙。
大牢裏的犯人出來後,因爲人數有點多,和差役打了起來,府衙裏亂成一團。
燕年年知道府衙越亂,他們和燕瀟然匯合的概率就會越高。
所以她一邊出來,還一邊幫着犯人踹幾腳差役。
這樣的後果是,那些差役又盯上了他們,舉着刀對着他們就砍。
燕年年知道這座城池裏的人都是被大陣復活了的,她不知道此時弄死人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於是她只敢把人打傷,不敢殺人,一時間頗爲被動。
更不要說她身邊還有個弱雞一樣的白稚仙,他跑不了幾步就直喘氣,一路走過來還摔倒了幾回。
燕年年聽着他跟風箱一樣的喘息聲,她極度懷疑再這樣跑下去他的肺會炸掉。
她習慣了強大的白稚仙,陡然遇到這麼弱的白稚仙她十分不適應。
她略想了一下,把心一橫,直接就把白稚仙甩到背上,揹着他就跑。
白稚仙:“……”
他整個人都有些蒙!
他千年來也習慣了強大的自己,這會被燕年年這樣揹着,他覺得很是奇怪。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又覺得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他伏在她的背上,鼻子裏聞到的是她的氣息,那氣息讓他十分安心。
燕年年揹着他被官差們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覺得再這樣跑下去,她可能會累死。
於是在經過一個宅子的時候,她揹着白稚仙就凌空一翻,再縱身一跳,便跳進了一個院子裏。
院子裏此時有個人,他聽到巨大的動靜嚇了一大跳,正轉身準備罵人。
只是他轉過身時,看清楚兩人的模樣時,罵人的話全嚥了下去。
燕年年瞪大眼睛道:“國師!”
國師問道:“年年?白稚仙?你們這是怎麼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燕年年忙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先找個地方讓我們躲起來。”
國師立即讓他們先進房間,他們才一進去,便有官差闖了進來。
有官差問道:“可有看見一男一女進來?”
國師一臉迷糊地道:“方纔我就在院子裏,沒看見人啊!”
官差不信他的話:“既然如此,你方纔爲什麼那麼久都沒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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