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陪太孫讀書
履道坊裏到處都是相邀參加詩會的學子,畢竟這種機會正是相互認識,互攀交情的時候。
嵩陽驛館自鄉試開始就收到衆多請柬。
多是給葉豐大儒的,小部分是給王清晨這個名噪一時的京師第一詞人的。
不過都被書院截留,王清晨和葉豐都沒有這個時間。
鄉試結束之後,履道坊甚至比以往更加熱鬧。
不管考得如何至少這份樂觀的心性總是值得肯定的,要不然科舉一途,恐難有作爲。
四人吃了午飯,良朝便離開了,畢竟他要回家隨家裏的大儒一塊參加詩會,自然不能在此地多加停留。
王清晨三人道別之後也回了驛館,兩人沒有選擇什麼花裏胡哨的衣服。
而是穿着書院的制式院服,雖然沒有那般華麗,但是也足以。
畢竟此次代表的是書院,他們要是太多着筆,恐有喧賓奪主之嫌。
兩人這般穿着至少葉豐是相當滿意的。
“頗顯我書院才子風度!”葉豐連連點頭。
景陽在一旁幫兩位小弟打理衣服褶皺,頗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既視感。
“老大要不要我們給你帶點喫的”王清晨說道,畢竟是禮部承接宴席,好喫的應當不少。
“切忌胡鬧”景陽聞言頭都冒汗了,這可是皇帝都參加的宴席,小五要是做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你們倆!我可得叮囑一下,宴席可不比書院,可別給老夫惹事,到時候萬一老夫兜不住底,你們倆自知輕重”
這兩人沒一個是省心的,王清晨自不必說。
上次和大儒對罵還歷歷在目,而孔卓也不是個安分小子,和良朝一塊都抄了好幾遍《周禮》了。
不過不吵不鬧不成器,這兩個小子算是書院底子最好的學子了。
此次鄉試必有其一席之地,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臨近傍晚,幾人便開始前往明堂,作爲大朔數得着的知名宮殿。
明堂的富麗堂皇某種程度上代表着一個國家的硬實力。
一路上車馬人流絡繹不絕,這纔是京師的氣度,馬車行進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到達。
過了天津橋,進入端門之後便有專人引路,過了應天門不遠便是明堂。
一路上看守嚴密,不過步行而來的老者,卻是一個個熟悉的打着招呼。
葉豐的人脈也就顯現出來了,幾人還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被起復得的教諭司馬廣,任前便是滄州刺史,現在官至吏部左侍郎,這算是妥妥的高升。
“司馬教諭好!”王清晨兩人趕緊見禮,畢竟在這裏其也算是他們的靠山之一。
而且還是吏部天官第貳,甚至還要比本次鄉試主考禮部左侍郎錢範隱隱高上半級。
而且還有機會出任一部之首,這可是朝堂上一股不小的力量。
“是你們兩個啊?葉兄,書院可好?”
司馬廣在書院做了教諭七年之久,所以對於書院是相當有感情的,這纔有此一問。
“任老身體日衰,恐怕今年就要回鄉了”說起這個葉豐也是難受。
“還要葉兄扛起書院大旗啊!”
嵩陽書院從來都不是一人之書院,而是書院之書院,所有的師長學子都希望他更好。
“勉力而爲”葉豐也有點落寞,如果山長離任他的壓力是很大的,不過他也全心做着努力。
明堂不愧是大朔之最,不看內裏,只看外表,就華麗至極。
明堂巍然於宮城之內,樓閣高聳,琉璃覆頂,映月生輝。
其上雕樑畫棟,繪有古之盛景,今之盛況,人物栩鳥獸栩如生。
彷彿能聞彼時之聲,見彼時之人,同彼時之感。
尤其是現在,華燈初上,正像掀起半邊薄紗的少女一般,更顯華貴風姿。
步入其中,才明白其盛名之富,寶器羅列,華美朱漆,光彩奪目,蠟炬成灰,映古今先賢畢至。
孔卓兩人目不暇接,王清晨很難想象,這明堂之內亮如白晝需要耗費多少蠟燭,這纔是相當誇張的好吧!
不過,詩會上好像沒人關心這個,葉豐的作爲和司馬廣的相差有些遠。
畢竟一個在野,一個當朝,座次確實有些差距。
葉豐的位置在左側第二排,雖非諸位但是已然不錯,鄰桌的兩位大儒。
葉豐都認識,甚至相談甚歡,王清晨卻是盯上桌案上的一大串葡萄了。
這玩意,他種過,結出的果子又酸又澀。
不像眼前的果子,顯然是精挑細選的,一個個飽滿圓潤,看着就十分可口。
不過兩人卻不能輕動,畢竟這種場合他們做什麼都代表着書院的臉面。
平時在書院沒大沒小就算了,在這裏他們自然知道維護書院的名譽。
王清晨自然也看到了國子監的教諭申暫。
丁成文赫然朝他眨眼睛,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意思,他還不知道他已經多了一個迷弟。
錯過眼神,王清晨則四處尋找另一個人影,但是遲遲未見,希望不是他猜的那樣。
場中位置逐漸坐滿,隨着最後兩位老牌王爵的入席。
除了正位已經全都坐滿,衆人不再交談,將時間留給此間主人。
“陛下到!”
最後登場的永遠都是壓軸的,一個年邁的身影,身着紫金龍袍,龍行虎步走上主位。
其身後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緊隨其後,在主座次下的兩張桌案前停下。
這小子,還是真是扮豬喫虎啊?
王清晨和那個小一點的身着麒麟袍的小子不經意間交換眼神,還真是本性如此。
“陛下萬安”殿內衆人,躬身行禮。
“不必行禮,今日詩會,不論其他”王清晨這纔看向主位之人,畢竟這可是這個龐大國家機器真正的主人。
景佑帝登基十八年,今年六十有餘,不過精神看起來不錯。
左側的應該是太子,也就是良朝的父親,他的猜測大差不差。
只是堂堂大朔皇太孫竟然到民間求學,着實令人難以想象。
“葉師,您知道的吧?”
王清晨問道,怪不得良朝平日沒大沒小,葉豐也並不管教,感情是管不了啊。
“知道什麼?”
葉豐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你也知道?”王清晨看向一旁的孔卓問道。
“嗯”孔卓沒有隱瞞,要不然有着孔氏族學不上,他來嵩陽書院做什麼?
不就是爲了陪太孫讀書,順便護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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