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最是皇室人無情(給“莫待花空折枝”五星加更)
這也是他倉促之間想起的應對之策,趁此暫時安穩之時,潑上水,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凝成堅實的冰面。
萬一真有賊人翻牆進來,雖不至於造成殺傷,但是遲滯一下進攻還是可以的,萬一摔傷幾個就更賺了。
此時多一分準備就多一分安全。
好在竈房裏的水缸還有不少水,兩人索性一股腦都潑在圍牆邊上,有沒有用,總聊勝於無的好。
不過這夥人選的時機倒也合適,京師封城,皇室大宴。
如此,外人救援不得,內裏齊聚一堂,這要是做點什麼再合適不過。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京師的防衛力量。
主要有四個層次,外圍四大京營由四位國公把持,分別是京戰營,京武營,京銳營以及景國公坐鎮的京韜營。
這就是把守京畿地區的第一防守力量,每營大約四萬人馬。
其次便是城衛營和五城兵馬司,把守皇城之外,作爲京師的第二道防線。
賢王手中的三萬城衛軍便是其中主力,另外三萬城衛軍則由景佑帝內府掌控。
至於五城兵馬司多是處理城內糾紛,以及把守城門,不作爲主戰單元。
第三道防線則是把守皇城的禁衛軍組成,其中一部分也負責東宮守衛,總人數大約在一萬人左右。
至於景佑帝的最後一道防線則是近衛軍,近衛與禁衛不同,近衛人人都是皇家死士,而且是死戰不退的那種。
人數雖然只有不到三千人,但是卻是保護帝王的最後一道防線,戰力即便相比最精銳的邊軍也不遑多讓。
由宗人府負責調教,其中大部分都是戰爭遺孤,所以對皇室的忠誠度最高。
而能在皇城之外調動如此多軍容齊整馬隊的也就只有賢王的城衛軍了。
而前往的方向赫然就是皇城方向,所以皇城之內必然出了問題。
唉,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忙活了一會兒,王清晨兩人哈着雙手摸進了屋子。
此時,雖然天地一片蒼茫,但是沒有月光,沒有燭光。
這院子裏烏漆嘛黑的也只能分辨出房子的大體輪廓,可不得摸着進屋。
“公子,喫點餃子吧!”
王清晨和墨滌一人把守一個窗戶,如果有賊人強行翻牆進來,他們不僅能第一時間防備,他也能第一時間射箭制敵。
“都喫一點吧,現在應該沒事!”看着兩個小丫頭緊張以及關心的表情,他也覺得自己或許真的緊張過度了。
王清晨捏了一個餃子放入口中,經過這麼一耽誤,一大桌飯菜已經冷冰冰的了,不過味道還不錯。
此時的京師之中,剛剛還璀璨的萬家燈火此時全都陷入黑暗之中,只有滿大街星星點點的燈籠昭示着今晚的不凡。
“怎麼?有點緊張?”墨滌半天沒有說話,王清晨就知道他此時肯定緊張不已。
“公子,墨滌不緊張,只是墨滌還沒娶親呢,萬一有個好歹,這輩子可就太虧了”
烏黑的房間裏,王清晨又摸黑吃了個餃子。
雲霞姐妹此時正緊張兮兮地聽着兩人的對話。
聞聽此言,紅霞不着痕跡地用胳膊輕捅一下身旁的阿姐。
雲霞此時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按照年齡來說其實他和墨滌差不多大小,兩人也自幼相識,身份也幾乎對等,如果按照常理來說也確實合適。
但是她心中對自家公子的報恩之心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抉擇。
那種感情不關乎情愛,而是單純的想要對這個救自己出苦海的人,想要滴水之恩涌泉報以。
王清晨倒也不好出言撮合,總感覺有點強買強賣的破碎感
……
而此時皇宮之內卻正上演着一場精彩戲碼。
皇室春節大宴,宗親齊至,不僅有梁祁的三兄弟,就連他的幾個兒子也悉數到場。
被解禁的太子坐在右首,梁坤、梁離等郡王端坐其下。
賢王坐在左首,仁王、瑞王兩位親王和一衆皇室宗親左席列座。
梁朝則站在景佑帝身後負責斟酒,他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爲什麼放着內侍不用,偏讓自己上前斟酒。
好想離開啊,這地方太過壓抑。
尤其是族親虛假至極的笑容以及他自己虛假至極的迴應,都讓他極不舒服。
再加上衆人虛假至極的客套,他真的好難受啊!
即便現在讓他回水部司處理公務也比待在這裏舒服。
難道皇家的親情真如民間所言那般無情?
而,他還不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讓他難受的還在後邊。
看着自己父親、東宮太子,如今沉默着喝酒,梁朝便不知如何勸慰。
自從他的太子爹在東宮禁足之後他們就沒說過兩句話。
即便運河案他徹底放手,但是父子之間的隔閡卻是徹底產生了。
“愣着幹什麼?倒酒啊?”景佑帝出言催促梁朝認真一些。
“皇爺爺還是少喝些酒吧!”
雖然這麼說,梁朝依然從一側的牛尊之中取酒,給自家皇爺爺滿上。
商·亞長牛尊·安陽殷墟博物館(來自老祖宗的審美)
因爲他曾聽小五說過,喝酒對身體不好,但是如此日子他也沒有太好的勸阻理由。
“知道今天爲什麼讓你上來斟酒嗎?”對於自家皇孫突如其來的關心,景佑帝十分受用。
“不知,還請皇爺爺指教”梁朝爺爺確實猜不透皇爺爺的用意。
“有時候站得太高,底下有些東西就看不清了,你看是不是”景佑帝對着梁朝小聲耳語順便爲他指着什麼。
梁朝起初以爲自家皇爺爺指的是門外的颯颯飄雪,但是反應過來才明白並沒有這麼簡單。
“您說的是人心?”出身皇室,這點政治智商他還是有的,只是他不明白皇爺爺怎麼突然問這個。
“是,也不是”
景佑帝飲了一口杯中溫酒,彷彿穩坐釣魚臺一般,一點也不着急。
看着太子上一老一少竟然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底下有些人卻坐不住了,不時看向門外。
不過門外除了大雪紛紛,再遠處便是無盡黑暗。
幾人相互之間猛使眼色,只有太子端着酒盞,不爲所動,彷彿一切都置身事外一般。
對於自家皇爺爺的話,他難明其意,或者說皇爺爺也並不是真的想要告訴他答案,而是在教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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