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集院
倒不是將軍府沒有地方住，而是兩人並非主僕，多有不便。
而且他也不想讓兩人的交情變質。
這也是他不能徹底融入這個時代的一大弊端。
不過人總的有點自己的堅持，王清晨是這麼以爲的。
好在家中人數不缺，幫忙打掃宅子，安置新家，並不算麻煩，而鄭良顯然也不是不能喫苦的人。
高氏經過這幾天的調養，身體也逐漸恢復過來，王清晨也再次被人央求幫忙起名。
鄭器，也就是鄭良之子，取一身正氣之意，畢竟此子先天不足唯以後天補益。
對於這個名字夫妻兩人都很認同。
趁着這段時間，王清晨也熟悉了一下祕書丞的衙署。
祕書丞屬於祕書省，類似於明清兩代的翰林院，同時還負責修史，編校，集書等職責。
同時祕書省不屬三省節制，和內侍省、殿中省同屬皇帝直管。
其主管有祕書監（從三品）、祕書少監（從四品上）、以及祕書丞（從五品上）。
他的頂頭上司便是祕書少監之一，景佑元年恩科進士——齊戈。
至於另一位祕書少監，王清晨也有所耳聞，和他同出嵩陽書院，景佑四年殿試第九，龐酉，算是他的學長。
至於祕書省主官則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儒，名曰施躬，和龐酉一塊負責當朝史冊的編撰和修訂。
而齊戈則是負責國內各項書籍的收集和整理。
至於爲皇帝提供建議這項職責，祕書省卻是從未有人提過。
而爲陛下服務最多的，反而是尋找其需要的各種典籍資料等。
祕書省大致可以分爲四個部分，分別是經、史、子、集四院。
經便是各種名著；史即史冊；子則是各種名人的出版物；集則是雜類。
經史兩院由祕書少監龐酉負責，子集兩院由祕書監齊戈負責。
王清晨主要負責的便是集院的具體事務，也就是各種雜書的收集、整理等工作。
這些信息也只是他匆忙收集的，至於更多就只能進入祕書省慢慢接觸了。
不過從消息來看，祕書監施躬並不管事，專心修史。
齊戈主要負責衙內大部分事務，也就是做好齊戈和龐酉的後勤工作。
畢竟修史可是一項大功績，讓三人連升兩級不成問題。
而且祕書省修史幾十年，這幾年也正是出成績的時候，老皇帝將自己調至祕書省，或許也是想施以恩惠也說不定。
不過自己的處境就難說了，畢竟馬上就要到手的成績被人分一杯羹，擱誰心裏也不好受。
這就是人心。
不過，他並不在意，拿捏一羣讀書人再輕鬆不過。
正月二十
各衙門開印的日子，自然沒有擺案起香等一系列操作。
最多也就是同僚之間互道吉利。
王清晨並沒有掐着點卯的時間點去吏部辦理轉職，畢竟剛剛過完年，誰都得慵懶一會兒。
這個點不得泡着茶，同僚之間寒暄一句。
所以，他直到下午纔在自己的“告身”上加了新的官職，順便領取了自己的一份“銓選簿”也就是職期考覈情況。
因爲他並不是走正常考覈升遷，所以他需要現在就領取自己的“銓選簿”。
畢竟他任職刑部主事期間所做工作還要有一個評價。
不過也只是上下而已，不過能夠正常升遷便好。
因爲有聖旨的緣故，吏部任選司也並沒有爲難，王清晨也掐着下值前的時間點到祕書省履職。
面見了祕書監施躬，祕書少監齊戈以及自己的師兄龐酉。
施躬一心撲在編史大業，所以只是勉勵王清晨兩句便不再理會。
相比之下，龐酉就親近多了，而自己的直管上司齊戈，也並沒有說什麼。
畢竟有着皇帝的擢升聖旨，他也不會使絆子，爲難什麼的。
畢竟官場之中誰知道誰哪天就是你的上級，再者王清晨的潛力他也不瞎自然看得見。
這種既有背景，又有聖上垂青的人自然不是他能得罪的。
所以只是簡單讓人帶着王清晨參觀了一下祕書省，順便介紹一下集院的工作，便已經到了下值時間。
祕書省地方有些偏，但卻比刑部大得多，畢竟相當於國家圖書館的存在，地方小了也不行。
而王清晨的第一項工作便是覈算集院書庫的修繕預算以及今年其他各項開支。
畢竟春天如果不將書庫修繕完畢，夏天的疾風驟雨可是不等人。
而這也是祕書省一年之中唯一能夠沾一點油水的地方。
“溪言初來，數算如若力有不逮？不必拘泥，尋我也可，尋找衙內其他祕書丞也可，吾等必不會藏私”
齊戈說的比較含蓄，並沒有點明。
王清晨卻是明白其中道道，每年各衙報給戶部的預算，多少都有些水分，即便是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人心散了隊伍也沒法帶，而大朔國的俸祿屬實不算高。
但是今年不同，雖然還沒有夏收、秋收，但是國庫中的銀子卻是不缺。
所以能不能給手下撈一點好處，就看衙內各主管如何操作了。
而這也是齊戈擔心的地方，如果王清晨一意孤行，不明事理，那集院官吏今年恐怕就要怨聲載道了。
“下官還是試試再說吧！”
對於預算這種東西，他再熟悉不過，隨隨便便便能做出幾十份真的，甚至讓人查不出一點問題。
只是開了這個口子，如果以後被人點出來，即便查不出問題，他身上無數嘴也說不清啊！
而且這種治標不治本的做法，他其實並不贊同。
並且他也早就想好了打開局面的辦法，所以他也並沒有什麼擔心的。
集院下轄四房，分別是集書，存庫，修蛀，防護。
集書房負責收集，點驗，存儲，驅同，去雜以及印刷。
存庫就簡單多了，主要負責出入庫的書籍品類、品相、去向、追記。
修蛀，也就是修復古籍、蟲蛀、缺損等。
防護，負責防火，防水，防潮，防盜，防蟲，防蟻等。
集院吏員不多，但也不少，大約五十人出頭。
畢竟負責收集雜書，書籍種類衆多，數目也是四院最多，所以需要的吏員也是除過史院之外最多。
王清晨也簡單認識了一下，便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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