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殘忍
“怎麼樣？”宋玉道。
楚然俊朗的臉上全是苦澀，“官兵直接防火燒人，百姓苦不堪言，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宋玉當機立斷道：“師父，你直接御劍回京。”
“好，我先去找大王，你們幾人切勿輕舉妄動，我們不可和官兵發生衝突。”楚然交代好。
“好。”幾人應聲。
楚然離開後，宋玉幾人對視一眼，就慢慢往前走去。
山林被官兵把手着，他們饒了一圈，確實堵的沒有漏洞。
直到溜達了一個時辰，宋玉看着眼前這瀑布，立即道：“我們從這進入。”
“你們一定捂好口鼻，”蘇辭道。
“好，”宋毅道：“我和二師弟在一起，你們兩人在一起，我們分兩組查看。”
“好。”
他們從瀑布上藉助劍力一躍而下，終於繞過官兵，進了鎮子。
幾個人躲躲閃閃，終於瞧見了人影。
“蘇辭，跟緊我。”宋玉道。
他看着少女纖細的身影，低聲道：“好。”
兩個人藏在樹後，看着幾個官兵將一對老夫婦送進山洞，叮囑道：“待在這裏，哪裏也別去。”
“我的孩子……孫子……求求您，別讓他們死，”老兩口痛哭不已。
“唉！”那幾個官兵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宋玉聽着老兩口哭泣聲，快速溜了過來。
看着突然出現的蒙面女子，老兩口一頓。
“大爺，大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宋玉道。
“你是來救我們的嗎？”老大娘擦掉淚水，呆呆的看着她。
宋玉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老大娘帶着哭腔道：“前些日子我閨女生了娃，我和老頭子就去看她，結果回來官差大人卻不讓我們進村……”
大爺連忙道：“說村裏有瘟疫，我那小孫孫還不到三歲，求求您救救他們。”
“你們先在這待着，我想辦法進去看看。”宋玉道。
老大娘露出感激的笑容。
“你們知道有什麼進村的小路，沒有官兵把守嗎？”宋玉道。
“沒，不然我們就能回家了，一家人哪怕死都要死一起。”老大爺說。
宋玉點了點頭，安撫了兩句，這才溜了出來，只見蘇辭依舊停留在原地。
她快步走過去，“小師弟，怎麼了？”
“這裏的水好像有問題？”蘇辭道。
“能確定嗎？”宋玉道。
“還不能保證，但是如果真的是水出問題那就證明這病沒有傳染性。”蘇辭冷聲道：“我們能進村，近距離接觸病人嗎？”
“我來想辦法，”宋玉道：“你跟緊我。”
“好。”蘇辭找出一個瓷瓶，將水裝進裏面，這纔跟着她離開。
兩人在山林中走着，一邊要躲着官兵，一邊又要尋找村子，很是艱難。
走了一半，蘇辭停了下來，小聲道：“師姐，過來看。”
宋玉向着河邊走了過去，只見有兩隻小兔子躺在地上，嘴邊流着血。
“看來的確是水出了問題，”蘇辭道：“我們得儘快上報！”
宋玉看了一眼天空，“師父應該快回來了。”
兩個人順着河流終於溜進村裏，可村子裏過分安靜，村裏的小路上連一個人影都找不見。
他們兩隻能挨家挨戶看有沒有人。
找了幾家，終於在一個土屋中找到一個沒辦法活動的老太太，可惜的是她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
而整個人看着氣色還不錯，應該是沒患病的，宋玉將隨身的糕點拿出來，在阿婆的感謝中出了房間，繼續尋找。
越往村裏走，土胚房越來越多，可人煙稀少，偶爾能聽見幾聲狗叫聲。
一直轉了幾個彎道，在村裏稍遠處，終於聽到孩童的啼哭聲。
“阿孃阿孃……”
宋玉立馬走了進去，偌大的籬笆院中，還種着菜，院牆下面還有幾隻花。
小姑娘坐在地上，懷裏抱着一個婦人，似乎已經沒氣了。
蘇辭慢慢的走過去，輕聲道：“小姑娘，你將你阿孃放下，哥哥幫你看看好不好。”
“你們是誰？”小姑娘哭着道：“你們快走，這裏的人都生病了，會死人的。”
蘇辭心更軟了，他溫柔道：“哥哥是醫師，可以救人。”
小姑娘這才鬆開了懷中之人。
蘇辭趕緊去看那婦人，臉色鐵青，呼吸漸漸消失，嘴脣烏黑，還瀰漫着血跡，和河邊那些小動物症狀一模一樣。
而這邊的宋玉看着小姑娘烏黑的眸子，低聲道：“你們村裏人呢？”
“他們都走了。”
“走了？”宋玉道：“去哪了？”
“他們害怕被官差抓，所以躲了起來。”小姑娘年紀雖然不大，可口齒伶俐，說話思路很是清晰，或許明白宋玉要問什麼，她接着道：“我阿爹早就死了，村裏人討厭我和我阿孃，所以……”
“嗯，”宋玉卻總覺得怪的很，有些不對勁，“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阿暖，今年七歲了。”
宋玉看着小阿暖亮晶晶的眸子，肌膚卻又些暗沉，發黑，這才發現哪裏奇怪了，立馬將目光看着那婦人。
卻瞧見，那婦人突然朝着蘇辭的脖頸處咬了過去。
宋玉快速飛過去，一腳將那婦人踢飛。
“你沒事吧！”
蘇辭搖了搖頭，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宋玉將他擋在背後，提着劍朝着小姑娘刺去，卻被小姑娘躲了過去。
“老孃奉勸你們趕緊離開，少管這裏的事，”小阿暖開口了，說話的口氣卻如一箇中年女子。
而剛剛快要死掉的婦人，也快速閃了過來，站在小阿暖身後，目光狠狠地看着他們，像是在看什麼獵物，兩眼放光。
宋玉手持玉劍，直接就打了過去，那婦人沒幾下就倒地了，可那小姑娘卻是有幾分本事，滑不溜秋，像泥鰍一般，抓都抓不住。
直到半個時辰後，宋玉終於瞅準機會，一劍刺入小姑娘的胳膊中。
結果就聽見“哇”的一聲。
是小孩子痛哭的聲音。
宋玉放下劍，再次像小阿暖看去，她眉間清明，一臉童真，和剛纔判若兩人。
“師姐，”蘇辭低聲道。
“他走了。”宋玉道：“應該是被附身了。”
“嗯，”蘇辭雖然不明白所謂的附身到底是什麼，卻沒再多言。
小阿暖哭了幾聲，就抱着地上婦人急切的吼叫了起來。
那婦人很明顯已經沒了氣息。
“娘，娘……”小阿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蘇辭看了一眼冷漠的師姐，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拍着小姑娘的背，輕聲安撫着：“阿暖乖啊，你阿孃是去天上了。”
“阿暖乖啊，不哭了。”
宋玉聽着男人溫潤爾雅的聲音，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哭泣的小姑娘，這才進了房間，她看看，還有什麼線索嗎？
穿過屋子，進了後院，幾隻雞全是血，躺在地上紋絲不動，血跡早就枯乾，可見已經死了多日。
她看着那血跡，陷入沉思。
附身……下毒……凡界真是越來越神祕了。
等她到前院後，就見小姑娘已經昏睡過去。
“師姐，我們將這婦人埋了。”
“好。”
看着他猶豫的神情，宋玉道：“怎麼了？”
“我們能帶着這小姑娘嗎？以後我照顧她。”蘇辭試探道。
“可以。”宋玉點了點頭。
蘇辭這才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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