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一個瘋子
“……”
“……”
實驗室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當鮮紅的血液滲出來，科員人員們更是忍不住膽戰心驚。
費格斯元帥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蘇蔓蔓是最成功的宇宙①號活體，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費格斯元帥很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幹掉他們所有人。
“住手，我真的不鎖你。”郝衛國同樣嚇得不輕，驚恐的阻止。
“我不放，我就是要幹掉我自己。”虞箏很堅持。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我信不過你們。”
“放下手裏的玻璃，一切好商量。”
“如果我放下之後，你們變本加厲的囚禁我怎麼辦？像栓狗一樣把我拴起來怎麼辦？”
“我發誓，絕對不會。要是把你折磨死了，我們都要給你陪葬。”郝衛國脫口而出。
虞箏總算勉強相信他，慢慢放下手裏的玻璃：“那行吧，反正就算你們把我拴起來，我也有辦法弄死我自己。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學醫的，師承A國御藥堂蘇家。就算你們把我鎖起來，我要想弄死自己，也是輕而易舉。”
郝衛國已經徹底妥協：“別，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虞箏扔掉手裏的玻璃碎片，很好說話的擼袖子：“那行吧，我配合你們，但是你們不得對我進行人身自由限制。”
要送走自己這種話，當然只是隨便說說。
她堅信總會找到辦法逃出去，好喫好睡好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但剛醒來時被綁在實驗牀上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所以才做戲騙騙這幫人。
必須要讓他們知道，不要試圖激怒她，她情緒不穩定啥事兒都幹得出來。
費格斯元帥都已經快喪屍化了，而且聽他的意思，來自潘多拉星的所有人都是這個狀態。
現在她的命，可能比費格斯元帥本人的命都值錢。
只要讓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然就會給她無限的優待。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我只是想做研究，又不想殺人……”
郝衛國低語着，接過助手手裏的注射器直接對虞箏靜脈抽血。
他似乎真的很怕她有個三長兩短，只敢試探性的抽走20CC。
當血液被放置進採血管，郝衛國拿在手裏仔細端詳，彷彿在看什麼巨大的寶貝。
“博士，可以拿去檢驗了。”
直到助手提醒，郝衛國才戀戀不捨將血液交給她，並對王鵬道：“把她帶回去好好看管。按照我之前的吩咐，讓她儘量多補充維生素和優質蛋白，保持身體最良好的狀態。”
虞箏並沒有跟着走，反而一本正經道：“我能跟你談談嗎？”
郝衛國沒興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虞箏道：“我想跟你談談花花姐姐，或許應該稱呼她爲郝春燕更爲恰當。”
郝衛國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轉過頭。
虞箏意味深長笑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穿花衣的小燕子，花花姐姐，郝春燕。”
郝衛國的瞳孔一震，顫抖着緩緩吐出一口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你確定要當着大家的面說？”虞箏看一眼在場的助手和打手們。
郝衛國深深吸口氣，轉身走出實驗室：“你跟我來。”
王鵬忙道：“郝博士，我必須要帶她回去。”
“在這種地方，你還怕她丟了不成？”
“就是，實驗室就這麼大點地方，大不了你在旁邊看着。”
“……”
王鵬實在被虞箏鬧騰怕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跟郝衛國走。
走出實驗室，郝衛國推開頂頭處的一間房門，原來是辦公室。
虞箏下意識四處打量，郝衛國突然回過頭，枯瘦的臉整張糾結在一起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
虞箏平靜的說：“我是蘇蔓蔓，我的父親是齊思遠，而我的母親是蘇雅琪呀，我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
郝衛國張張嘴，竟然無言以對。
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你爲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虞箏拉開椅子坐下，雙手環胸好整以瑕道：“在我家裏，至今還有你和我爸爸的合照。照片上還有盧教授，孫教授，雷教授。我爸爸說，你們那時候是科學研究院出名的四劍客。”
乍聽到郝衛國這個名字時，她就覺得很耳熟。
回去琢磨了兩天，終於想起他是誰。
她止聽過這個名字，還在爸爸的老照片上看到。
那張照片，至今依舊放在他的書桌上。
郝衛國狼狽的轉開頭不敢看她：“你爸爸是怎麼說我的？”
虞箏毫不留情評價道：“一個……瘋子……永遠不知足的瘋子……”
郝衛國頓時憤怒的瞪大眼睛：“他憑什麼說我是瘋子？憑什麼說我不知足？他是烈士的後代，從小就有國家撫養，連學費都有人爭着出。可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就算你什麼都沒有，秦阿姨還是嫁給了你。而且你已經是科學研究院的科學院，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呵……就是因爲她，所有人都嘲笑我是喫軟飯的。在外面大家對我冷嘲熱諷，在家裏，她大小姐脾氣，她父母也看不起我。我所有的一切，明明都是憑我自己努力得來的。”
彷彿爲了證明什麼，郝衛國的聲音越來越大。
虞箏也沒慣着他，憤怒的大吼：“既然你覺得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那你爲什麼又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在意到拋妻棄女，帶着國家的科研成果潛逃。”
郝衛國是他父親齊思遠的同學，也是國家科學研究院的同事。
後來，又一起加入宇宙①號研究項目。
郝衛國家境貧寒，但爲人非常努力。
他的導師很賞識他，把女兒嫁給他，並帶領他加入科學研究院。
所以郝衛國一直自卑敏感，認爲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在這種情況下，他做事很認真也很拼命，甚至是到了狂熱的地步，一心想要做出點成績。
他也確實有本事，當初成功的那批宇宙①號，有他很大功勞。
結果，三期臨牀時出現嚴重的實驗事故。
再三權衡之下，A國最終決定暫時封存宇宙①號，解散科研團隊。
郝衛國認爲這是他前半生的心血，也是他翻身證明自己的機會，堅決不服從命令。
多番反抗無果之後，帶着十支宇宙①號的成品潛逃出國，從此杳無音訊。
A國找了他很多年。
當宇宙①號的實驗基地陸陸續續出現時，軍情處貌似也懷疑跟郝衛國有關。
但一直沒什麼證據。
當初幽靈島拍賣會出現宇宙①號，虞箏也猜測會不會是從郝衛國手上流傳出去的其中一支。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會真正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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