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諷刺

作者:皮常山
羈押時間已經到了。

  樸興圭安然無恙的從警局出來,一堆記者圍着他拍照採訪。

  甚至從人堆裏冒出兩個星探,往樸興圭的懷裏塞名片。

  老樸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盯着窗外。

  報紙上刊登着光昊死去的消息,局長一邊量着血壓一邊正在打電話。

  “是是是,記者往往是這樣的,長官,就像我上次說的,喂?喂?”

  對方已經掛斷電話了。

  局長將電話放下,扯下身上血壓器。

  “媽的,職位高的雜種”

  調查科的警員跑進辦公室,興奮的喊道:“局長。”

  局長不耐煩的罵道:“西八,鬼叫什麼?”

  警員毫不在意,局長不罵人,那大概是得病了:“是精子,我們發現了精子。”

  “發現了什麼?”

  “精zi~~”

  很快,

  調查科人員將一個袋子展示給局長,老樸、老河三個人看。

  “在被害人的衣服上發現了精子,大概他對屍體手淫,精子掉在了她的衣服上。”

  局長抓住警員的手:“等等,那麼,如果精子裏的DNA被確定和樸興圭的吻合,遊戲就結束了,不是嗎?”

  調查科人員點頭:“是的,那會是相當有利的證據。問題是,在寒國還沒有這樣的技術來進行測試,必須送到阿美莉卡去,沒有其他辦法,一旦測試結束,結果就會公佈。”

  老河:“我們還得等從阿美莉卡回來的公文。”

  調查科人員:“對。”

  老河聽完頭也沒回。

  開車直奔樸興圭的家。

  不能抓他,但也不能讓他跑了。

  樸興圭家,人在家裏喫飯。

  老河的車停在門口不遠處,他一直監視着樸興圭的一舉一動。

  兩個女人從樸興圭家門口經過,樸興圭看了他們一眼,女人趕緊走開了。

  看來媒體的報道還是起了作用的。

  女人們私下裏打打嘴炮,但真看見犯罪嫌疑人,雖然是嫌疑人,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老河有些累了,眼睛開始打架。

  他趴在方向盤上小憩了會兒,等醒來的時候,樸興圭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他環視了四周,看到幾個女學生上了校車。

  老河趕緊點火,卻怎麼也點不着。

  校車開走了,經過老河的時候,他看到樸興圭坐在車上。

  老河下車追了一段,又趕緊回到車上,他拿起對講機:重案組,重案組。

  警局的衆人一直到夜半三更還沒下班。

  局長在淡定地抽菸。

  老河卻緊張地來回踱步。

  老河面色焦急,對方是嫌疑人,沒有證據,短時間內沒法再抓一次:“局長,樸興圭已經兩個小時沒回家了。從那裏到他家只有六站。所以他一定跑了。”

  局長搖搖頭:“一個正在接受調查的人這樣做,不是有點瘋狂了嗎?”

  老河很篤定:“他會的,他本性是瘋狂的。”

  局長沒想到事到臨頭,這個漢城來的大人居然比老樸他們腦子還熱:“你看起來像發瘋了,DNA測試結果一來,他就完了,停下來吧!”

  老河沒搭話,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我讓他跑了!”

  與此同時,工廠外的樹林裏

  女護士帶着醫療包來到了樹林裏的一條土路。

  樹上,一個男子的身影隨着女護士的移動慢慢移動着。

  女護士對面走過來一個女學生與她擦肩而過。

  樹上男子的視線先是移動到了女護士身上,又移動到了女學生身上,接着在兩者之間來回變換,似乎在選擇對誰下手。

  男子偷偷摸摸跟在女學生身後,然後將其撲倒在了旁邊的灌木林裏。

  女護士往身後望了一眼,又扭頭往前走。

  這時,演練警報響了起來,藥店店員聽到警報後,將屋子裏的燈光熄滅了。

  兇手拖着被剝去外套的女學生,朝樹林深處慢慢走。

  兇手打開了女生的鉛筆盒,餐盒,把裏面的鉛筆,刀,叉子在地上排成一排。

  樹林裏迴盪着擴音器的聲音:“市民們,這是一場民防練習,所有建築物和房屋實行燈火管制

  女學生眼看着兇手將東西排成一排,任其宰割。”

  從始至終,卻沒有看到兇手的臉。

  第二天,警局再次接到民衆報案,說是工廠附近的樹林裏發現女孩屍體。

  天空下着大雨,市民、學生舉着黑色的雨傘聚集在此地,老河穿過人羣徐徐走過,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有的學生在哭,受害者的家屬也哭喊着被幾個人擡走了。

  老樸看着老河走了過來,但沒有和他說話。

  另一邊,記者在對局長進行採訪。

  “對這一事件,你會做特殊調查嗎?”

  局長蓋住了記者的話筒,沒有回答,直接走開了。

  老河繼續往前走,女屍前圍着一大堆警察和拍照的記者。

  一名調查科的警員跟同事說道:“在胸部發現一處剃刀傷。”

  另一人:“到底怎麼回事?有東西插在yin道里。看上去好像是圓珠筆和一支勺。”

  老河撥開記者,掃視了一眼屍體。

  他今天穿着便服,還穿着雨夜,整個人裹得很嚴實,只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

  調查科的人詫異的看着女孩的腰部:看看裏面,近點兒。等等,那是什麼?一箇舊的創可貼。

  調查科的人將創可貼撕下,露出了一個淤青。

  老河認出死者就是之前那個女學生,他蹲下來將傷口給她蓋住了,然後轉身離開了。

  破壞現場和移動屍體都是幹不得的,調查科的人連忙阻止:“你是誰?爲什麼要碰屍體?”

  老河面色猙獰,冒着大雨走到了火車道的隧道口。

  經過老樸的時候,老樸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很不對勁。

  不出所料。

  老河衝到樸興圭的家裏,看到樸興圭正在睡覺,樸興圭起身:“幹什麼?”

  老河一腳踹在了樸興圭的臉上,直接拖着樸興圭來到火車道邊上。

  然後不容分說,上去就是一腳,樸興圭被踹翻在地身體在火車道上滾了幾步。

  不是他不還手,實在是前幾天在局裏被打的有點嚴重,全身上下都是淤傷。

  老河走過去揪起他:起來,伱這個雜種。

  然後從身後掐住他的脖子又將他放倒:“你這個雜種。”

  樸興圭爬起來又被踹倒

  “起來”,你這個雜種。”

  老河把他拖到隧道口,嘴角繼續叫罵:“你還是人嗎?”

  老河一拳將他打倒在地,樸興圭在火車道上掙扎着。

  老河:“如果我殺了你,沒人會在意。”

  說着從腰部掏出槍,指向了樸興圭的頭:“告訴我,告訴我你殺了她們!”

  警察猙獰着臉,哆嗦着手,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

  那個女孩腰上的創可貼,是他在學校走訪的時候幫女孩貼的。

  “告訴我。”

  警員大聲叫喊:“你殺了那些女人!”

  樸興圭想站起來。

  老河哪能讓他快活,衝上去又打又踹,樸興圭滾落到了牆角。

  樸興圭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搖搖頭:“是的,我殺了她們,我把她們全殺了。這就是你想聽到的,對嗎?你感覺好點了嗎?”

  老河打開了槍的保險,樸興圭趁他不注意撿起地上的石塊,揮舞了一下,打在了老河的手上。

  老河捂住受傷的手,抽打着樸興圭的臉。

  “你死定了,敢襲警,我現在就斃了你!!!!”

  這時。

  老樸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朝這邊跑了過來:“老河,老河!阿美莉卡來的公文,讀一下。”

  老河快速接過檔案袋,將其打開,嘴裏嘀咕着:“你個混蛋,你個混蛋,你死定了!”

  到了隧道里,老河掏出了公文。

  老河:“你不是嘲笑我們嗎?你這個雜種,你嘲笑我們。”

  他看着公文,慢慢冷靜了下來。

  原本毛毛細雨陡然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老河的臉上,他的頭髮蓋住了眼睛,

  老樸看到了搭檔的嘴脣在微微顫抖,心裏也有不好的預感。

  老樸用手銬將樸興圭拷住了,看着老河:“怎麼了?”

  老河又看了一遍公文,眼角已經泛出了淚珠,

  “西八!去你馬的證據,去你嗎的阿美莉卡!”

  老河把公文舉過頭頂,一字一句的念道:“由於嫌犯樸興圭的DNA與受害者身上的精子樣本不匹配,不能斷定嫌犯是兇手。”

  警察的眼睛變得通紅,像得了紅眼病的瘋子:“哈哈哈,弄錯了!這個公文是個謊言,我不需要。”

  老河將公文扔掉,慢慢往回走。

  老樸撿起公文看了看,望着老河的背影:不能斷定嫌犯是兇手

  老樸放下公文,揪住了樸興圭,用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問:“真的不是你嗎?看着我的眼睛!”

  老河從地上撿起槍,穿過老樸的肩膀對準了樸興圭。

  “證據審判不了你,我來審判你!”

  他肯定,這個人就是兇手!!

  他的眼神,表情,語言,每一個動作都說明。

  他就是兇手。

  “去你嗎的DNA!”

  老河的手指微微彎曲,準備扣動扳機。

  只要他開槍,這個傢伙是跑不掉的。

  老樸突然衝過來攥住槍,讓槍口的方向對準了地面。

  “等會!先別開槍!”

  老樸繼續掐着樸興圭的下巴,用巫師之眼盯着樸興圭,樸興圭也緊盯着老樸。

  對視了一會兒,老樸:“媽的,滾,滾吧,雜種。”

  樸興圭發出神經質的笑,嘴角的鮮血被雨水沖刷,稀釋成粉紅色順着下巴流到脖子上。

  “嘿嘿,我是雜種?”

  “嘟嘟嘟~~~”

  火車的聲音從隧道里傳來,老樸快速鬆開了樸興圭,三個人各自朝一側閃躲。

  那張公文被駛來的火車壓碎了。

  火車離開後

  樸興圭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隧道深處走去。

  老河大口的喘着氣,再次追了上去,手裏連續扣動扳機衝着樸興圭開了幾槍。

  老樸趕緊過去阻止,剩下的幾槍全都打歪了。

  樸興圭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往隧道深處走。

  瘦長的身影漸漸變細。

  老河看着樸興圭遠去的身影,一臉無奈。

  老樸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腕,防止他繼續開槍。

  “夠了。”

  樸興圭的身體徹底淹沒在了隧道深處的黑暗之中,從隧道里向外看,老樸和老河兩個人被外面的光包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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