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還活着,嗎
希望那個姑娘還活着。
鄺智力看着電腦屏幕上那個披肩長髮,甜美青春的照片,如果姜瀚文的那個故事是真的,那這個花兒一樣的姑娘,很可能已經喪命。
姑娘的母親已經腦溢血住院,昏迷不醒,父親拒絕跟警方合作,他變賣了傢俬湊了一大筆錢,滿大街張貼告示,只要兇徒把女兒放回來,錢全給他,而且保證不被警方抓到。
鄺智力突然希望這是一件綁架案,甚至是性nu案,至少,至少女孩還能活着。
但他沒有半分把握去質疑姜瀚文的話,雖然他說了,那只是個現編的故事。
可他那樣的語氣,真的是故事嗎?
鄺智力垂下眼皮,看向貼在電腦屏幕下方的那張小小的大頭貼。
那也是一個長髮披肩的姑娘,一身警服,扎着馬尾,英姿颯爽。
“呵呵,這真是個操蛋的世界,一堆壞事做盡的人渣在牢裏好好待着,過得比誰都舒服,像你這樣的好姑娘,像小惠這樣好的女孩兒,卻要遭受這種命運?”
“你說的沒錯,我只適合做行政,坐辦公室,對付兇徒是老莊那種王八蛋乾的事情。”
鄺智力歪着脖子,伸手撫摸着那張小小的照片,不停的自言自語。
坐到他這個位置,警務處的二號人物,警方內定的下任話事人,本就不太需要過多參與一線的案件偵破。
但鄺智力卻做不到把擔子全壓在下面人身上。
不過很多棘手問題,也只有老莊這樣混跡香江幾十年的老油條才能處理。
就像這次跟蘭桂坊集團的談判。
ying資給市府施壓,市府給警務處施壓,不派人把事情談妥,任由盛國文那傢伙到處派人上街,容易引起市民恐慌不說,激怒了兇徒對失蹤人員的安全也有很大威脅。
“滴滴滴”
“喂,莊sir,有什麼進展?”
鄺智力接起電話,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好,就這樣辦,另外水警總隊那邊你也盯着點,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販賣人口。”
“還有,姜顧問提的2000w費用伱跟蘭桂坊那邊談了嗎?盛國文這混蛋可不是個好的談判對象。”
“哦?答應了?這麼爽快?哼?想換個人情?這老傢伙恐怕要失望了,姜顧問對他們一向好感欠佳,爲了他的食慾着想,你還是給他提個醒,別整幺蛾子,沒看幾個主審大法官現在早點都只吃腸粉了嗎。”
鄺智力掛斷電話,心裏還是犯嘀咕。
老莊那邊的消息是香江的各大社團,包括各個地下的小團伙,這幾天全部都已經表態了,蘭桂坊的事情跟他們沒關係。
哪個混江湖的也不會不開眼去砸洋人的攤子,這不是掙錢,是玩兒命。
這麼說來,那隻能是獨狼犯罪了,如果是這樣,破案難度就太大了。
畢竟蘭桂坊周圍的人流量太大,幾個失蹤女性最後的行蹤都沒人看見,這就很奇怪,街口的攝像頭雖然不多,但總應該能拍到點什麼。
可鑑識科到現在也沒查到半點線索,一開始警方懷疑的方向是每天晚上在蘭桂坊附近拉客的出租車司機。
中環衝鋒隊、O記的人把每個出租車司機上上下下查個底朝天,每個司機的家裏都去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如果不是坐出租走了,那隻能是上了什麼人的車,畢竟陪酒女穿着裙子高跟鞋,又不能翻牆上瓦。
“嗡~~”
鄺智力打開信息,眼睛一亮,是姜瀚文發來的。
“老鄺,讓人查在蘭桂坊附近拉過活的所有出租車司機,還有香江所有的電腦修理店,嗯,或者是,照相館,對,是照相館,搜!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搜,時間緊迫,最後那個女學生失蹤才三天半,還有一線生機!!”
姜瀚文的信息很長,很雜亂,似乎是語音輸入,一看就知道是急匆匆發的。
鄺智力皺着眉,這種慌張的感覺跟他認識的姜瀚文完全是兩個人,姜瀚文這人雖然年輕,但從來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神態氣質,什麼時候會急切成這樣。
況且,他說查出租車司機?我們已經查過了,沒什麼發現啊。
不過,姜瀚文的話,他不敢不信,沒有多少猶豫。
鄺智力便起身走出辦公室,衝着助理招招手:“立即通知中環、荃灣、尖沙咀、新界、九龍的指揮官上線開調度會!”
“對,現在就開,線上!”
南方航空飛往香江的飛機上。
姜瀚文正在噼裏啪啦的寫着劇本,這次他是真的在寫劇本,邊想邊寫,表情嚴肅,與其說是在寫,不如說是在邊回憶邊記筆記。絲毫沒有之前案子的輕鬆寫意。
原因很簡單,他腦中的案件信息,這個案子是發生在1982年的陳年舊案,而且偵破已久,可他臨行之前讓老鄺查遍了香江的罪案記錄,居然沒有這個案子的一點相關信息,甚至是類似的案子都沒有。
時間差了快四十年,兇手投胎轉世再犯一次案子的時間都夠了。
這特麼能是一個案子嗎?
姜瀚文掃了一眼警務處發來的案件卷宗,失蹤人員的信息居然跟那個幾十年前的案子一模一樣。
贛!
純純的時空錯亂,姜瀚文敲鍵盤的手指都在發抖。
他總有莫名的預感,最後的那個失蹤女孩兒還活着,可記憶裏,兇手喪心病狂,幾個受害女性在他手裏都活不過一天。
現在已經快四天了,那女孩怎麼可能還活着?但是這預感又從何而來?
“瀚文哥?這是故事的結局嗎?怎麼像是個愛情故事?”
姜瀚文正在糾結,一旁的周娜娜突然湊過來,指着電腦屏幕上的文字。
“不過這次,男人猶豫了。”
“他看着副駕駛座上熟睡的面龐,有些不忍心,但雙手又控制不住的將電線放在她的脖頸上。”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男人嘴裏不停的囁嚅着這句話,臉上陰晴不定顯出無比掙扎的神色。
男人的手一滑,電線碰到了女孩的脖子。
這一動靜,直接驚醒了睡夢中的女孩。
“雲哥,你要幹什麼?你拿電線幹嘛?”
這時候,再單純的女孩也該察覺到了危險,畢竟男人的動作和手上的電線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的。
還沒見識過社會險惡的女孩,哪裏知道怎麼穩住兇手,她本能的喊叫,掙扎着想要下車,可車門早就被男人鎖上了。
然後,男人揪住女孩,亮出一副手銬,大聲威脅女孩戴上。
女孩沒見過這種陣仗,邊哭邊戴上手銬,哀求男人放過她。
明明剛剛還是無話不說的貼心大哥,怎麼自己眯了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恐怖的惡魔呢?
女孩想不明白,她淚眼婆娑的看着男人,晶瑩的淚花在嬌嫩的臉上滑落。
也許是女孩的眼淚觸動了男人,他只用了一秒,又無縫切換到了之前大哥哥的狀態。
“小惠,你不要害怕,我,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你別害怕好嗎,天亮了,我帶你去喫好喫的,去商場買衣服,買你喜歡的裙子好嗎。”
男人手裏握着電線,嘴上卻如此的溫和禮貌,態度好到讓人感覺這只是一場夢,不然一個正常人怎麼會有這樣精神分裂的表現。
“小惠,不要,離開我,求你了,好嗎?”
男人哀求着,身子慢慢靠近女孩,手裏的電線被拉得筆直
故事戛然而止,文字只剩下了一堆省略號。
“瀚文哥,後面呢?那個女孩兒,那女孩還活着嗎??”
周娜娜撲閃着眼睛,看着一臉迷茫的姜瀚文。
“活着?還是死了,誰知道呢?”
姜瀚文的手指在鍵盤上來回摩擦,嘴裏小聲的說着,但卻遲遲不能把故事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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