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黑夜殺機
咖啡店內迴盪着悠揚的鋼琴曲，瑪麗坐在桌前，輕抿着咖啡，同時向着外面望去。通過窗戶，可以欣賞到外面這座城市的風景。放眼望去，在夕陽的照耀下，這座古老的城市浮現出了一股迷人的氣息，當然，如果不考慮那些在黑暗裏蠢蠢欲動的怪物………
“看來這裏的食物還算不錯。”
端木槐的聲音在瑪麗耳邊響起，她無奈的轉過頭來，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端木槐這會兒正拿起叉子，將一塊蛋糕塞進嘴裏。他並沒有像瑪麗一樣坐在木椅上，而是整個人就這麼坐在了一張大沙發上———這張沙發是端木槐從咖啡店的大廳裏直接拖過來的，畢竟普通的四角椅子根本支持不住他的體重。
對此店長和服務員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不管怎麼說，今天一天也只有他們一組客人，都無所謂了………
“我在霧都也經常來這種店裏。”
一面拿勺子攪拌着咖啡，瑪麗一面感慨的開口說道。
“每天放學之後，我都會和夏莉還有安傑利卡來到夫人的店裏，一邊喝紅茶，一邊喫點心，一邊聊天。那個時候店裏總是客滿，有情侶，也有一家人來用餐，大家都會一面享受這種悠閒的氣氛，一面其樂融融，但是………”
說道這裏，瑪麗望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咖啡店大廳。
“這裏感覺就很冷清。”
“也沒辦法，畢竟現在這個樣子，能繼續開門營業，已經算這家老闆有良心了。從手藝來看也的確良心，不然也開不了這麼久。”
端木槐也隨口評價道，雖然他不是什麼美食家，但是好喫不好喫他還是能品出來的，至少這家店的蛋糕甜點什麼的做的的確不錯，咖啡也挺有味道。
再加上在現在這種時節居然還在開店………老闆還是蠻有堅持的。
哦，說道這個………
“麻煩再來一份。”
端木槐伸出手去，對着櫃檯那邊喊了一聲，老闆則點了點頭，默默的繼續工作了。
“………端木先生，咖啡店不是這樣來享受的。”
看到端木槐風捲殘雲般的喫完了眼前的糕點，瑪麗一臉無語。
“都差不多，喫東西嘛，還講究個情調，而且不喫飽肚子一會兒怎麼戰鬥？”
對於瑪麗的抱怨，端木槐自然是不在乎的，或許是因爲大小姐出身，小丫頭總有點兒小資情調，但是對端木槐來說………不管是咖啡店還是牛肉麪館都差不多，能填飽肚子就成。
“女孩子大家都喜歡這個。”
“安也挺喜歡和古蕾雅一起喝茶聊天的，好像兩人也不怎麼喫東西來着，話說我就不明白這種光喝茶聊天有啥意思———哦，就和我們男人一邊喝啤酒一邊吹牛一樣是吧。”
“呃………我覺得應該不是一碼事？”
想到自己在酒館裏看到的那些粗魯的男人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揮舞着手中酒杯的樣子，瑪麗一頭冷汗———這怎麼能和自己與夏莉等人的下午茶時間相提並論呢？
“我覺得差不多。”
端木槐撇了撇嘴。
“男人喜歡吹牛，女人喜歡八卦，再喝點兒東西潤潤喉嚨好聊的更開心點兒，不都是這樣？”
“哎……………”
瑪麗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端木槐，也是默默的嘆了口氣，接着再次望向外面的風景。
“端木先生，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你想說什麼？”
“那些狼人，吸血鬼，或許我們可以不只是殺了他們，而是把他們抓起來，然後找到解救他們的辦法………”
“的確有可能，不過這不是審判庭的做法。”
端木槐把最後一塊蛋糕塞進嘴裏，然後喝了一口咖啡一口吞下。
“審判庭並不是開善堂的，瑪麗，我們不是警察，更不是法庭，我們不會去考慮這些傢伙的動機是什麼，有什麼理由。我們只認結果………不管他們是自願還是被迫轉化爲了異形怪物，不管他們的身世有多可憐也罷，他們的存在本身對人類造成了威脅，所以必須被淨化和消滅。對於我們審判庭來說，事實就是這麼簡單。”
端木槐攤開雙手。
“我也清楚這一點，只不過………每次當我看見那些向我們求饒的人時，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
“這很正常。”
“哎？很正常嗎？”
聽到端木槐的回答，瑪麗詫異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還以爲端木先生你會說我軟弱什麼的………”
“人不都這樣嗎？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和看法，只要你分清楚主次，那麼問題就不大。我這一路走來殺的人也不少了，但是我很清楚我是在爲什麼而戰，而且異形………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
“我可做不到端木先生伱那麼堅強。”
瑪麗垂下眼睛，嘆了口氣，而端木槐則呵呵一笑，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已經足夠堅強了。”
“是這樣嗎？”
“沒錯，你知道自己很心軟，但是你沒有選擇放棄吧，認清楚自己的弱點是件好事，總比某些自大狂好。如果你哭哭啼啼的在這裏給我哭訴好可怕受不了了不想幹了，那你纔是真的懦弱。”
“那………端木先生………”
瑪麗好奇的望着端木槐，這張兇惡的面孔此刻看起來倒是充滿了一抹感慨。
“你爲什麼能夠繼續下去呢？我是說這一切………消滅邪神，消滅異形，爲審判庭而戰………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因爲什麼纔開始這樣做的？”
“嗯……………”
聽到瑪麗的詢問，端木槐陷入了沉默，而就在這時，店員也端着全新的餐點走了過來，放在了端木槐的面前，然後小心翼翼的離開。
“嚴格來說？我不想死。”
“……………哎？”
不得不說，這個答案真的出乎了瑪麗的預料之外，她本來還以爲會聽到爲了人類的存活之類更加偉大的回答呢。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看着瑪麗略顯詫異的表情，端木槐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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