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八十九天
節目組選的錄製地點,就在距離他們就讀的y大對面,環境典雅的咖啡廳,樓上就是他們居住的酒店。
盛翹能通過咖啡廳的玻璃門看見熟悉的樹影,香樟大道上落滿黃昏。
她擡頭看了一會兒,伸手去夠玻璃門上映着的樹影的時候,就感覺眼前光線一暗
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先一步拿住了落葉斑駁的光影,如瓷器般冷白的線條在她眼前如同孤懸的月一般,身後的人嗓音溫啞:“翹翹。”
盛翹下意識轉頭,果然看見了紙片人老公,下意識鑽他懷裏。
男人身上的呢子大衣很舒服,內搭的白色襯衫也相當柔軟。
男人的手順勢落在她腰間,眉眼低垂時問了一句:
“剛剛在想什麼?”
盛翹搖了搖頭,沒說在想什麼,而是問:“你身上怎麼這麼暖和?”
盛翹忍不住蹭了蹭,感覺觸感確實真實不少,又忍不住握着男人的手指玩了一會兒。
男人順從地低眸,耐心地等她看了一會兒,才低眸啞聲:“翹翹要不要聽我的心跳?”
盛翹心一跳,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擡頭。
側耳卻聽到耳邊傳來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很熟悉,也很溫暖。
男人低眸,嗓音喑啞:“是不是跳得很快?”
盛翹反應過來:“阿時!!!你你你變成真人了?”
男人低眸吻她,盛翹就眼睛亮晶晶地踮腳親了他好幾下,拉着人就噔噔噔上樓了。
今天的拍攝早就結束了,她沒有剩下的鏡頭,在下面也是在等他們去聚餐,因爲裏面實在太悶了,纔出來透透氣的。
現在紙片人老公出現了,聚餐自然就不去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拉着紙片人老公把門關上了。
關門的時候心還在砰砰跳。
席寒時沒想到她會這麼開心,眼睫微顫,剛想開口,就被她撲到懷裏。
“嗚嗚嗚嗚阿時,我好想你!”
男人耐心地低眸,被她拉着也只是緩聲:“我也想翹翹。”
盛翹眼睛亮晶晶的:“阿時,我好開心。”
自從和紙片人老公在一起,她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緒就是,開心。
席寒時眼睫微垂,嗓音喑啞:“我也很開心。”
盛翹抱着他的腰,擡頭:“阿時怎麼突然出現了?”
席寒時低眸看了她一眼,沒說是因爲看到了她一個人站在角落,擡頭看樹影的背影,只是啞聲道:“因爲想見翹翹。”
盛翹知道紙片人老公說的肯定不是實話,倒也沒有追問,而是哼唧一聲,戳他:“之前就不想我嗎?”
席寒時沒有回答,低頭細細地吻盛翹的側臉。
又見到了真人的紙片人老公,盛翹本來是有點害羞的,但是想想紙片人老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回遊戲人物,回到遊戲裏了,又顧不上害羞了,鑽他懷裏,然後就賴他懷裏不走了。
席寒時哄她去喫飯也不肯。
耍了半天賴才擡頭道:“我想喫西紅柿牛腩。”
席寒時手指蹭蹭她的臉頰,聲音微低:“好。”
盛翹突然想起什麼:“可是沒有食材。”
“我們一起去超市看看?”
盛翹本來想說好,但是想起這是哪,又有些猶豫,擡頭看了紙片人老公幾眼。
席寒時任她看,等盛翹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上,才眼睫微顫。
盛翹仔細端詳了幾眼,覺得不管怎麼做,紙片人老公身上的氣質都完全掩蓋不住,只能氣餒地把手拿下來:“算了。”
“我們還是點外賣吧。”
紙片人老公這樣出去,很容易就被認成是席寒時了,他們還要拍攝呢,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男人卻握住她的手:“翹翹。”
盛翹:“嗯?”
席寒時低眸吻她,低沉的嗓音很緩:“我也想,告訴其他人,翹翹是我的心上人。”
想和她回到當初的幾年,把沒來得及給她的一切,都補給她。
盛翹眼睫一顫。
男人的手指卻慢慢地落在她的眼睛附近,潮溼的眼睫微微垂着,裏面像是漾着湖面的月亮:“不需要避諱任何人。”
男人輕輕地抱住她,低眸,聲音更啞:“我就是翹翹的愛人。”
她不需要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聚光燈下,也不需要默不作聲地把所有的話都攔在屏幕外。
如果他真的可以選擇席寒時或者陸時的身份,他希望,選擇的權利,在她手上。
盛翹在他懷裏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擡頭。
席寒時低眸吻她。
“阿時.......”
席寒時啞聲:“就這一次,好不好?”
明明是她想要再和他在那條香樟大道上手牽手走一次,他卻成了哄她的人:“我們去看看翹翹當初認養的那棵香樟樹,看看它長高了多少,好不好?”
盛翹鼻子一酸。
有一瞬間甚至懷疑,他纔是她回憶裏的那個席寒時。
只有他知道她所有沒有說出口的心思。
知道她挑了很久,最後還是把掛着她名字的香樟樹種在了他那棵樹一旁。
盛翹眼睛發酸,但即便如此,還是吸着鼻子,一抽一抽道:“不是我。”
她擡頭看他:“是她領養的。”
席寒時心底驀地一軟,順從地抱着她,低眸吻她的側臉:“嗯。”
盛翹又吸着鼻子:“我的樹長得肯定比她的好。”
“嗯。”
盛翹被哄好了,最後還是同意出去轉一圈。
她特地換了一件和紙片人老公情侶款的大衣,牽着紙片人老公的手就下了樓。
褚闊剛接完電話,拿着杯子出來接水,就聽到樓梯上響起的腳步聲,低緩的男聲似乎無比縱容:“還冷不冷?”
盛翹沒接紙片人老公的話,而是風風火火地下了樓,推門的時候,特地扣着紙片人老公的手,推開了咖啡廳門口的玻璃門。
玻璃門上的風鈴叮噹作響。
盛翹擡起和紙片人老公的手,高興地晃了晃。
她以前也來過這家咖啡廳,很早就想這麼幹了,今天終於實現了。
席寒時縱容地低眸,給她戴手套,正準備給她戴耳罩,盛翹就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了。
席寒時只能把耳罩拿在手裏,等她停下了再給她戴上。
屋外的小雪一直沒停,但是地上的積雪並不多,盛翹拉着他去了香樟大道,還去了學校。
“你還記不記得那是哪?”
席寒時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圖書館?”
“嗯!”
盛翹本來想進去看,但是突然想起自己圖書卡早就註銷了,“啊”了一聲,有些遺憾:“看來進不去了。”
席寒時握拳低笑:“又丟了?”
盛翹反駁:“纔不是!”她嘀咕:“明明是你們本校的學生圖書卡可以續費,我是交換生,卡會被註銷,我才說進不去的。”
席寒時卻低眸:“可是我的一直都在翹翹那裏。”
盛翹怔了下,下意識擡頭看他,卻只看到男人眼裏的自己。
在細細飛舞的雪絨花裏,她的身影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佔滿了他整個視野。
盛翹眼睫一顫。
席寒時低眸啞聲:“翹翹也一直在我心裏。”
從未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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