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九十六天
席寒時低眸看着她,啞聲:“嗯。”
他握着她的手腕,讓她的手指可以碰到她的側頸。
她第一次知道他可以變成真人的時候,摸着那裏聽了很久的脈搏。
然後就任她摸着自己脖頸處最脆弱的地方,像是在自己程序裏寫下她名字那樣,沒有遲疑地低眸緩聲:
“我是翹翹的。”
盛翹眼睫一顫。
如果是三年前的席寒時說這句話,盛翹大概會覺得緊張和惶恐。
但是現在的席寒時說,盛翹想到的卻是,太好了,沒白氪。
紙片人老公不會跑了。
盛翹吸着鼻子,小聲:“算你識相。”
席寒時慢慢地抱緊她,微涼的指節屈着擦去她的眼淚,低眸吻她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睫都顫了一下。
盛翹想起紙片人老公現在是真人,遊戲系統不管用,她也沒辦法約束他,要是他真的生氣了她就虧了,下意識地開口:“你簽了協議的。”
男人低眸看她,盛翹知道自己很可惡,但還是強撐着道:“你簽了協議,你要是違反了,你就........”
席寒時已經低眸吻住了她,嗓音喑啞:“就把我賠給翹翹。”
盛翹想說,你都跑了還怎麼賠,男人卻垂眸,啞聲:“就把我變回遊戲人物好不好?”
他垂下眼睫,握着她的手指,嗓音又輕又啞:“永遠鎖在翹翹的手機裏。”
盛翹眼睫猛顫,下意識地擡頭看他。
男人卻握着她的手腕,低聲:“翹翹想關我多久就關我多久,一輩子不見我也沒關係。”
盛翹這會兒是真的想掉眼淚了:“胡說八道!”
她抹着眼淚:“我纔不會關你呢,我纔不捨得關你.......”
盛翹心疼得不得了,更咽道:“你傻啊,好不容易出來了還回去.......”
席寒時吻去她的眼淚,低眸看她的時候眼神裏都帶着細碎的玻璃的碎片,像是注視着自己的月亮。
盛翹止住了眼淚,更嚥着埋他懷裏。
男人啞聲:“翹翹不生氣好不好?”
他抱住她,低聲:“是我不好。”
盛翹又想掉眼淚了:“生什麼氣,要生也應該是你生我的氣。”
她把他當成遊戲人物,把他的喜歡當成劇情,還讓他一個人待在手機空間裏.......
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因爲自己的忽視受到了那樣的對待,盛翹就覺得心都揪起來了,止住的眼淚又掉了。
男人低眸啞聲:“不會生翹翹的氣。”
“翹翹能找到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翹翹的氣?”
多年前側眸等她跟上的人低眸啞聲:“是翹翹找到的我。”
盛翹掉着眼淚,更咽地字不成句:“你,你怎麼會.......”
她努力了半晌都艱澀地說不出整句話。
席寒時眼睫潮溼地低眸。
告訴她自己的存在已經是極限了,最終還是低眸吻她的眼睛還有側臉,氣息滾燙而潮溼:“以後翹翹會知道的。”
他吻她,看她指尖泛白,低啞的嗓音都輕輕顫了顫:“翹翹,別問了。”
他不捨得她疼了。
盛翹吸着鼻子點頭。
席寒時抱了她一會兒。
她臉上的淚痕被男人小心地吻去,握着她的手指的人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俯身
清醒了一點的盛翹看在席寒時近在咫尺的濃密的眼睫,還有他垂眸看她時,映着她的翡色瞳孔,從情緒中緩過來的心臟又很快砰砰砰地加速跳起來。
看到席寒時低眸的時候,鬼使神差地,仰頭
席寒時眼睫輕顫地閉上了眼,眼尾瞬間被染紅,手指也被微微鬆開了,任她親吻。
就像那個新年夜,被她按住了手腕,壓在沙發上一樣。
他永遠不會拒絕她。
盛翹也是她終於在這一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親吻的不是一個虛擬的形象,而是她喜歡了很久,追逐了很久,差點以爲自己要追上的人。
快畢業的時候同學聚餐,席寒時來接她,她要過去的時候同學悄悄問她,她交了男朋友怎麼不告訴他們。
盛翹下意識地沒反駁,可是坐上車的時候還是很規矩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到家的時候關了門,猶豫了好久,纔敢和他說,謝謝。
她想說的不是謝謝。
她也想要他像對待朋友那樣包容溫和地對待她。
她想他愛她,爲她難以自拔,就像現在這樣。
淪陷動情。
盛翹鬆開了席寒時。
她很少這麼衝動,親完之後有一瞬間的腦海空白,等席寒時像以前一樣,溼着眼睫,喉嚨滾動地親她的手指,纔有些脫離出來,忍住跑路的衝動,伸手去碰紙片人老公的眼睫。
不是紙片人老公了,是席寒時。
是她求婚了,也反過來求了婚,是她確認了所屬權的人。
席寒時眼睫顫動地垂眸,被她親了一下,手指微微鬆了鬆。
盛翹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揭過遊戲那件事:“是遊戲讓我先入爲主,我沒有,沒有故意輕薄你。”
席寒時眼睫還顫着,他知道她在握着他的手指,有些呼吸不穩,聞言,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你不能因爲這件事就覺得我,覺得我不好。”
席寒時低眸,看到她,眼睫輕顫着啞聲:“嗯。”
盛翹又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那,那你不能因爲我以前,以前暗戀你,就反過來,不把我當金主。”
她這句話說得飛快,就是想在紙片人老公還心軟着,縱容她的時候讓他答應下來。
席寒時.......席寒時最守信用了,就算被她騙了,應該也不會毀約的吧?
盛翹這麼想着,男人已經順從地啞聲:“嗯。”
“我還是你金主。”最後兩個字盛翹說得非常小聲,看紙片人老公還沒清醒,又恢復了些信心,猶豫了好幾次,還是忍不住道:“你得聽我的話。”
席寒時握緊她的手指:“........嗯。”
“你還要娶我,你答應了的。”
席寒時喉嚨微滾:“嗯。”
要解決的都解決了,盛翹忽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是暗戀對象怎麼了!她養的紙片人老公就是她的!!!
盛翹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左找右找找不到錄音什麼的,男人已經低眸,慢慢地吻了吻她的側臉。
盛翹耳根有點燙,但是想想,紙片人老公現在可能纔剛剛回到現實,還沒習慣......席寒時也會這麼親她嗎?
要不她趁紙片人老公還不清醒,再多說幾句?
讓他以後多親近親近她?
席寒時纔不會主動親她,肯定是因爲遊戲影響.......
現在不說,不是虧了。
盛翹承認自己非常自私,但是.......她本來就喜歡紙片人老公,現在還知道了他是席寒時,她是傻了,才故作大度地劃清關係。
養了那麼久突然放手,那她不是錢財兩空了。
虧本的事她不幹。
她纔不會把他讓給其他人呢!
這樣一想盛翹理直氣壯多了,但是還是不敢直視紙片人老公,一看他就想起這是自己暗戀對象的事,耳根滾燙。
讓他親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你以後也得抱着我睡。”
埋在她側頸,喉嚨滾動的人閉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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