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瞎猜
葉信芳怔怔的看着眼前這把石劍,它居然就這麼明晃晃的擺在張道長的靜室中。
“無量天尊,謠言一起,江湖紛爭不止,貧道此舉也是迫於無奈。”張道長淡淡的解釋道。
“難道就沒有人如我一般懷疑嗎?”葉信芳還是覺得猶如做夢一般,自己不過隨口一句,居然真的說中了,而張道長也真的將石劍拿出來了,要不要這麼兒戲?
“他們懷疑又如何,總歸只是個他們參不破的祕密。”張道長無所謂的說道。
葉信芳不知道張道長是如何打發那些江湖人的,難以想象這般雲淡風輕背後經過了怎樣艱難的努力。
“那爲何又願意給我們?”宋修之不解的問道,還是覺得張道長的行爲處處透着詭異。
“要就要,不要就算了,哪那麼多廢話。”張道長不高興的說道。
“要的,要的……”葉信芳趕忙說道,繼而試探着問道:“道長,這神兵池能不能對我們開放?”
“可以。”張道長點了點頭。
葉信芳三人臉上一喜。
接着就聽張道長繼續說道:“不過,三位須得答應貧道一件事。“
葉信芳心又提了起來,他覺得這個神神叨叨的道人還是很好說話的,趕忙問道:“您直說便是。”
“明日……”張道長停了下,透過窗戶看見外面已然亮起肚白的天空,說道:“不對,應該是今日了。”
葉信芳臉上頓時窘迫了起來,自己三人夜間潛入人家的地方,終究還是當了一回不速之客。
“今日下午無心相師前來,希望幾位居士可以一同前來論道。”
張道長的要求倒是十分奇怪,葉信芳幾人也不像是會論道之人,但葉信芳幾人已經承了他的情,自然再不能拒絕這個要求。
“道長,既然吾等能進入神兵池,那便不打擾您,先行告辭了。”葉信芳起身告辭,視線不自覺的掃過那把沉重的石劍。
張道長點了點頭,看着那把石劍,說道:“今日貧道便將石劍放入神兵池。”
葉信芳幾人又客氣了一番,這才離開了張道長的院子。
宋修之打了個哈欠,開口道:“回去先洗澡,再睡一覺。”
“吃了早飯再睡。”葉信芳提醒道。
張道長坐在靜室中,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伸手撫摸這那把石劍,喃喃自語道:“當真是天選之人嗎?”
折騰了一夜,等到三人回到院子之時,天色已然大亮,除了還在呼呼大睡的馮冀德,其他人都已經起牀了,沈琅都已經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
“你們去哪裏了?”沈琅好奇的問道。
“起得早,便在外面轉了轉,正好遇到張道長,便跟他一起喝了一杯茶。”葉信芳這般解釋道。
“這老道士又說了什麼?他神神叨叨的,講話說一半,吊人胃口。”沈琅顯然還未昨日看相的事不悅。
葉信芳不想再找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笑着問道:“你日日打拳,可有什麼進益?”
沈琅說罷擺起一個打拳的架勢來,朝着葉信芳喊道:“決一勝負吧,惡霸!”
葉信芳倒是願意跟他鬧,擺出五禽戲的架勢來,也跟着喊道:“受死吧,流氓!”
兩人打成一團,最終葉信芳不過三招兩式就被沈琅給擒住了,沈琅右手圈住葉信芳的脖子,惡狠狠的問道:“服不服!”
“服服服,但你這是擒拿手,哪是什麼拳法?”葉信芳不甘心的說道。
“這個詞叫什麼來着,技多不壓身!”沈琅說話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升一下文化修養,不然找個詞誇自己都要想半天。
“大少爺,先放開先放開!喘不過氣了!”葉信芳求饒。
沈琅聽了這話,放開葉信芳,只見自己抓了一手的泥,仔細的打量着葉信芳和宋修之,皺眉問道:“你們摔倒了?身上這麼髒修之居然也能忍?”
葉信芳訕訕的笑了兩聲,突然間玩笑之色褪去,滿臉恭敬的說道:“大少爺,您眼神真好,宋少爺這不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洗澡。”
沈琅還奇怪葉信芳怎麼突然變了臉,就聽身後傳來馮四禾的說笑聲:“沈少爺宋少爺起得早,我家那個不等到太陽曬屁股,怕是爬不起來。”
沈琅朝他點點頭,不再多話。
等到幾人都進屋之後,馮四禾回想剛纔的場景,只覺得葉信芳這個隨從面對沈琅這個少爺,態度是不是太過隨意親暱了?
這個大老爺們忽然想起,去年聽說京中許多貴公子愛蓄養男寵,這葉信芳雖然年紀大了點身形微微胖了點,但看起來還是容貌俊秀氣質清潤的,聽說京裏還有許多貴人就喜歡小胖子呢。
而那個叫月奴的,劍眉星目,就是一個絕頂的美男子,馮四禾想到這一路沈琅似乎有些懼怕月奴的模樣,難道說這個長得最好看的是沈琅的心頭寵?
馮四禾又想着,大早上的三個男人出門,一個渾身上下乾乾淨淨的,另外兩個就像在草堆裏打滾過一樣,莫不是被那個厲害的按着打了一頓吧。
而那個宋少爺,說是沈琅的小表弟,據說還是什麼少年舉人,可沈家的親戚大多是武將家,真有這樣年輕出息的子弟,也不會是他的親戚啊,馮四禾胡亂想着,這宋少爺不會也是沈琅勾搭到的男寵吧……
寸步不離的帶着一羣男人上山,卻把溫柔漂亮的婢女丟在山下,這個沈少爺真的很惹人懷疑啊,馮四禾一時又想到自己那個雖然傻不拉幾但還有幾分容貌的大侄子,沈琅之前又要求大侄子陪同,馮四禾一想到這裏心就提了起來。
沈琅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一個老實人面相的中年大叔腦補成一個摧殘無數美男子的惡霸紈絝,此時還在樂呵呵的問幾人今日的行程。
“上午我們要睡覺,你自己在觀裏隨便逛逛,下午我們答應了張道長,要參加論道會。”葉信芳說道,此時正好黑狸端着幾人的早膳進來了。
“睡覺?你們昨晚做賊了?”沈琅皺眉問道,他見一向神采奕奕的月奴,此時似乎都有些精神不濟的模樣,心中更是詫異。
宋修之又打了個哈欠,兩眼迷迷糊糊的,就差坐着睡着了,葉信芳似是被他傳染一般,也跟着打了個哈欠。
“昨夜沒睡好。”月奴隨口敷衍着,他也不打算跟沈琅細說。
“那我上午也補覺好了。”沈琅立馬說道。
“你玩你的,不必在意我們。”葉信芳回了一句。
沈琅卻像是受到了什麼侮辱一般,皺眉說道:“我一個堂堂貴公子,單人逛道觀?身邊沒有一點排場怎麼行?”
宋修之被他這麼一嚷,驚得一個激靈,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窮講究。”
轉眼便到了下午,葉信芳本還奇怪爲何論道會安排在下午,後來見無心相師風塵僕僕的模樣,感情這位老人家還是個急性子,爬了那麼久的山路,都不休整一番,就急吼吼的要跟同行交流。
馮四禾一方面因爲幾人蹭到了參加論道會感到高興,一方面又想起上午去尋沈琅時,黑狸告訴他沈琅幾人正在補覺。
這個中年漢子不免就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暗自罵了一句白日宣淫。此時他又看了葉信芳幾人都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而沈琅因爲睡得太多反而顯得有些萎靡,他們這個模樣,不免猜測難道京中貴人才是下面一個?
“張道友,空見大師,多年未見,風采依舊。”相師大多風度翩翩,無心相師亦是如此,端着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着不過五六十,但衆人皆知他實際上早已年過七十。
馮四禾終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相師,激動得臉色通紅,見到對方果真跟傳聞中一般駐顏有術,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葉信芳卻有些失望,他本以爲這次論道會規模極大,沒想到卻更像是私人圈子的小聚會,除了張道士,就來了司空山頂二祖寺的主持空見禪師,他不免想着,張道長一定要他三人蔘加,難道是爲了給論道會湊人頭?說好的大師,不至於這麼沒有排面吧。
不提這邊葉信芳的胡思亂想,那邊佛道兩家正在進行親切友好的會晤。
“無心道友,別來無恙。”張道士回了一禮。
“阿彌陀佛,遠道而來,辛苦了。”空見禪師唸了一聲佛號。
作爲論道的主力軍,他們三人安排在一處靜室中入座,而葉信芳幾人,就像是現代在心理諮詢師外等候的病人一般。等候裏面的召喚。
無心相師是個急性子,三人剛剛進入內室入座,便開口問道:“兩位大師,近日星相異動,可曾觀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