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姬的來歷，災厄之源的運用
茶香四溢。
淡淡的清雅香氣瀰漫，黑姬泡的茶也不是尋常茶葉，是一株名爲道韻茶的茶樹上生就的茶葉，以特殊的靈法炒制而成。
整個姜族內，有資格飲用這茶葉的人都不超過十個。
青瓷琉璃的茶杯中。
水光波動，茶杯之上隱隱有靈元在其中流淌，似乎有青竹河流的古樸景色，但只是一閃而逝。
此茶中帶有一絲道意，即便是服用一口，對修者而言都是妙用無窮。
尤其是在道法三境上的修者，這境界正是初次開始接觸道意之時，若能服用一口，即便不能立馬有所頓悟，也能積蓄道意，對後續修煉妙用無窮。
黑姬微微低着臉頰，察覺到姜明道的目光看了過來，她有些赧然羞澀，白玉的側臉上髮絲凌亂，但並沒有調整坐姿，只是乖巧坐立，大大方方讓姜明道觀看。
姜明道點了點頭，抿了一口。
茶香在口腔中瀰漫而開，伴隨着一股特殊的韻味在他體內流轉。
清心明志，道韻悠長。
這道韻茶果然非同凡響。
姜明道突然詢問：“黑姬，你跟着母親有多久了。”
黑姬面對姜明道跪坐：“屬下自從四歲便被主母選中，有幸進入到姜族，伴隨左右。”
姜明道瞭然。
如姜族這種長生仙族，掌管着天域之一的動天域，麾下億萬生靈，有無數族羣。像黑姬這種，供奉姜族的族羣並不在少數。
“你是哪裏出身？”
“就在東荒旁邊，是一處小域，本就是世代供奉姜族的宗族。”
“在此地？”姜明道挑眉，腦海中閃過了一些瑣碎記憶。
好似。
這黑姬身上，也有一段劇情來着？
他眸光看去：“你原名姓什麼。”
“姓陳。”
“陳黑？”
聽到姜明道刻意的調戲，黑姬輕熟韻味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紅潤，聲音柔和。
“我本名陳凝，只是當初進入到姜族時便穿着一身黑裙，被主母賜名叫了黑姬。”
“原來是凝兒。”姜明道微微一笑。
黑姬臉蛋潤紅，對於姜明道如此親暱的稱呼，並無反感，反而心思波動。
主人……
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她眸光悄悄擡起，偷瞥了一眼姜明道的面容。
姜明道安然端坐，他身形修長挺拔，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容顏更是俊美無儔，比女子更爲出衆。
以往的主人，黑姬也曾觀察過。
最大的感覺就是——冷漠。
他冷厲無情，整個人完全寒雪冰坨，令人望而生畏。任何族中人，都不敢得罪姜明道分毫，任何小事，在作爲姜族心頭寶的姜明道面前，都可能演變成殺身之禍。
因此，在最早被賜予姜明道時，黑姬還有些內心緊張，生怕稍有不慎，就會惹來主人震怒，只怕難以善了。
但現在看來，主人倒是比想象中好多了。
“用不着偷看，你可以光明正大。”
黑姬正偷瞄入神時，耳邊響起這道聲音。
她的臉頰愈發紅潤。
“你可想家？”姜明道隨意閒聊。
他話音剛落，那邊黑姬的身形頓了一下，臉色微變，語氣惶恐許多：“黑姬自進入到姜族的那一時開始，身軀、神魂都已經是姜族之物，跟原族已經再無任何瓜葛。”
姜明道看了她一眼：“我只是隨意詢問，不是試探你，用不着緊張。”
黑姬貝齒輕咬紅脣，掙扎了一下，微微側身，語氣輕柔：“進入到姜族之人，神魂都已經被打上奴印，不能有半點異心，否則形神俱滅。”
伴隨着話語，她輕輕退去了黑色上衣。
姜明道目光一定。
只見一抹雪白映入眼簾。
黑姬的背部光潔如玉，細膩動人，宛若一面美玉，只是在這美玉之上，卻有一片黑色的紋印擴散而開。
黑姬的側臉上，能夠看到一團煙霞潤開，耳廓紅潤，細聲：“這就是奴印象徵，烙印在神魂之上，會在身體某個部位呈現而出。黑姬算是好的，呈現在背部，有的人會呈現在面龐、手臂，無法遮掩。”
雖然她知曉自己已經被賜予姜明道，身體本就是屬於對方。但現在如此直白露出無人看過的背脊，黑姬還是羞恥得聲音都有些微微顫動。
她雖是背對，但身姿實在是太過傲人，還是能看到環在身前的雙臂處微微擠壓的圓潤。
姜明道眸子清明，突然伸出手指觸及在她的背部，黑姬的嬌軀又是一顫。
他卻是並無任何情慾之色。
手指間流光瀰漫，感知在這奴印之上。
嗡。
一股黑光在他指尖一閃而逝，反饋到姜明道的腦海中。
在他體內。
災厄之源的光霧翻涌，無數黑芒剎那擴散。
同時，姜明道的腦海中多了無數文字、圖紋，這是屬於奴印的運用之法，竟然纖毫畢現地呈現而出。
而且不止如此，只見黑光繚繞，轉瞬間，這奴印之法已經經過了修繕，比之前層次高出許多。
“這是……”
“災厄之源，改善了這術法的運用？”
他一挑眉，有些驚訝。
“還有這種用處。”
姜明道這身體可是混元道體，天賦出衆，因此掌握起來並不算困難。
他眸子中光芒轉動，手指上有一縷黑絲升騰而起，度入到黑姬的體內。
黑姬背部顫顫，咬着紅脣，不敢動彈。
足有好一陣，她才感覺到那溫熱的手指退去。
下一秒。
黑姬微微一怔。
只見她背部那暈染開來如墨跡般的奴印，快速淡化，最終消散於無。
“這是……”黑姬震驚。
這奴印可是姜族世代傳下，雖然算不得多高深的術法，那也是神王境的長老給她種下的。
現在……
竟然有了變化？
奴印雖然仍在，但這外顯的表象卻是消失無蹤了。
姜明道神色從容，端坐在一旁。
“這麼好看的背，被奴印沾染也太浪費了。”
聽到此話，黑姬芳心喜悅，冷豔的臉蛋上如花朵豔放，更是平添了無數的魅態，雖然奴印仍在神魂之中，但體表的異樣消失不見，這一點對於女子而言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多謝主人。”黑姬籠上衣衫，屈膝跪拜。
“無妨，我也是爲了我自己。”姜明道抿着茶水，平淡開口。
爲自己？
黑姬耳廓又紅。
這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無非是爲了以後有機會更進一步時，不會污了主人的眼眸。
不過，並不是此時。
黑姬內心緊張鬆懈之餘，又有些惋惜。
“此次，來到東荒，倒是可以四處轉轉，若是有空，可以去你族中看看。”
“當真？”黑姬美眸微動，頗爲喜悅，“多謝主人。”
“這東荒，你瞭解多少。”姜明道聲音再響。
黑姬整理心情：“東荒是一處大域，主人應該知曉三千道域的稱呼，而東荒便是東邊一片道域的統稱，此地原來是一片古老之地，由來已久，是被十幾個小域組成。”
姜明道點了點頭。
三千道域是一個統稱，並非真的只有三千道域，其中夾雜各種小域和殘破之地。
像東荒，就是一片巨大之地。
姜族的勢力版圖極大，最核心的就是動天域，那屬於天域之一，古老傳承而下的神地，並不在三千道域之內。
“陸家是什麼實力？”
“陸家是東荒四大古族之一，但雖然有四大的稱呼，其實並不算最頂尖的勢力，除此之外，還有聖地、福地，頗爲廣袤，其中不乏有諸多神王存在的道統，甚至有帝之遺留道統。”
她娓娓介紹，事無鉅細。
姜明道在一旁傾聽。
從姜寒記憶中瞭解到的訊息總歸是片面的。
“姜寒的認知中，這方世界全部都是屬於‘小說’之中，只是自始至終，陸靈凰活動的區域都沒有太大，不光是沒能走過三千域的幾個，甚至連東荒都沒有探查完畢。”
對此，姜明道也是有了猜測。
所謂氣運之子，就是天道加持之人，他們所有的“記憶”“金手指”，都是天道產物。
到底是真是假，是否全面，都猶未可知。
“還有這個林塵，正規的主角，氣運加身，天賦不凡，不過比起來，陸靈凰纔是最重要的了。”
姜明道一陣思忖。
他有了想法，平靜開口：“九老，速度慢一些。”
車輦前，閉目駕車的老者睜開了眼睛，雖然疑惑，但並沒有二話，直接拉了下繮繩，奔騰的踏雲古獸緩了下來，向着東荒內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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