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克千金
清水浩二聽到這裏心底倒是毫無感覺，波瀾壯闊.嗯，不太合適。
幾村械鬥還差不多，他是見過大世面的。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擁有超凡能力的人自然越來越少，直到，近乎在現在的世界中徹底銷聲匿跡。”
“你知道爲什麼嗎？”
鐵美智子突然把問題拋給了清水浩二，而清水浩二微微皺着眉頭，他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答案。
而此時，一直默默站在一旁侍立的田中老管家，發出了蒼老的聲音解釋起來：
他不難猜出，這位美智子夫人一開始是想叫人揍他一頓，給親女兒報仇，然後，在發現他的眼睛特殊之後，就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
如果鐵美智子沒有別的什麼想法的話，對他而言，這其實還算是一件不好拒絕的好事。
清水浩二似乎是要獅子大開口，實際上他只是將兩人的對話地位進行了微妙的調整。
不過，諸羽那種情況才正常，少年少女，就該幼稚一些，不懂事一些，纔算可愛。
她沒有別的什麼精神生活了，有的僅僅是一段段回憶，大多數是拉扯着小諸羽的一點一滴，而僅剩給自己的一點點，就是她青春時代的少女回憶。
儘管對方是有所求，但如果沒有這個提醒，清水浩二還真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很快會過上四處逃亡的生活。
清水浩二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殺——？哼，能殺掉最好！”
“不，我會親自教導你。”
鐵美智子話音突然一頓，微微凝視的眼神又是一陣飛快地變化，她突然又轉過頭，目光仔細又審慎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清水浩二。
但另一邊，鐵美智子冷哼一聲之後，似乎回憶太多，有些按耐不住情緒。
此話一出，就意味着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可以拋開先前的誤會和不愉快，開啓新的篇章了。
清水浩二此時也知道，她恐怕，是看上了自己——眼睛的力量。
而聽到鐵美智子提起鐵諸羽，說到懂事和成熟，清水浩二也是一瞬間有些明悟。
這些頂級財閥的權力者，他們永遠只講利益，血緣，結果
和他們無關的人或事物，在他們眼裏什麼也不是。
不過她調整的也很快，她黑色華美的緊身長裙下，鼓鼓的胸襟也只是一陣波瀾盪漾，就又平靜如初。
清水浩二微微沉默，這聽起來好像暫時不是他需要深入瞭解的事。
這要遠比幼稚兩個字，形容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來的貼切的多。
但回答她的，只有清水浩二若有所悟之後淡淡的四個字。
鐵美智子目光和清水浩二對視着，幾息過去，她才終於願意承認，她小瞧了清水浩二。
鐵美智子的氣勢陡然一變，變得嚴肅而認真。
“恰恰是最樸實無華的武士，擁有着身體能力相關的超凡者們，就像是無比純淨的黃金一樣，一克，價值一千金。”
“夫人？！”田中管家聞言忍不住驚呼出聲，想要勸慰一番，但在鐵美智子平靜地眼神下，他默然的又退了下去。
他也並不擔心這樣的是否會觸怒這位久居人上的大財閥主人，畢竟從鐵美智子自曝身份，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的那一刻開始，清水浩二就知道，他們之間基本不會再有什麼不可調和的衝突了。
“超凡的人們終究也是血肉之軀，世界的發展改變也在無形地消磨着他們能力，他們的力量受限於新世界的規則而變得衰弱，而不再那麼強大的超凡之人，終究也不過是槍炮下的一縷亡魂。”
而且，原來就是殺一個人而已。
“到了現在，把控着世界的財閥權貴們，早已不再懼怕什麼超凡者，反而，對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而言，超凡能力，血脈等等歸屬於舊世界的超自然能力，也不過是他們追求延長自己生命長度的一團針織線。”
“你明白就好，那你應該也明白，你離開了你的那雙眼睛，你的劍道實力，也只不過是靠着你一身的蠻力支撐起來的。雖然你的力量十分強大，但劍道並不是純粹力量的。”
“那浩二你知道，什麼樣的超凡能力，最受那些人喜歡嗎？”
“嗯？不，我都可以。”
而如果有其他的想法，那他現在就更不能拒絕了，但看鐵美智子的表現，這個可能已經微乎其微。
“而要完成這件事，你的劍道實力，就必須真正的強大起來。”
清水浩二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我會給你找來現在日本最強大的劍道老師——”
“你這小傢伙，真是讓人意外，唉~，要是諸羽也像你一樣成熟懂事就好了~。”
鐵美智子不是很能理解，清水浩二這份遠超年齡的淡定是哪來的。
所以實際上，他還算是承了對方一份人情。
果然，還是當母親的最瞭解女兒
“你以後，最好不要輕易在外人動用你那雙眼睛的力量了。”
一個滿懷怨望，獨守空房十幾年的女人的心思，可能是世界上最多變的陰雲天氣。
如果是普通的男人，此時絕對已經被牢牢地吸住了雙眼。
“我知道。”
“您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鐵美智子微微一笑，儘管她很美，很優雅，很溫和，但配合這句話，難免不讓人覺得渾身一顫，遍體生寒。
但，毫無效果，這讓她準備的一些話術，哄騙哦不，利用，不對
反正，清水浩二就像是一塊硬石頭，讓鐵美智子想將他引上道的說辭全無着力之處。
“我明白了。”
“嗯，以你的心智，你也應該猜到了，我確實是需要你，幫我去完成一件事。”
而既然決定答應，那是誰也無所謂。
當母親的，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沒幾分鐘，肯定會在心裏想起自己的孩子。
“沒錯，就是你的血肉——”
鏤空的黑色紋飾富有誘惑力，而輕輕搭起的雙腿，雖然有着裙襟的掩護，但纖細而柔美的腳踝處，那一抹動人的雪白卻更加耀眼奪目。
她是有心想嚇嚇清水浩二，試試他的反應，當然，她說得也全是實話。
她改主意了。
他一直還是沒找到足夠貼切的形容詞，而鐵美智子所說的懂事和成熟，反過來，就是不成熟，不懂事。
只是望着遠處的白色豪宅，清水浩二突然隱隱有種奇妙的感覺，他想起了鐵諸羽，那個少女，當初還曾甩給他一張名片——想不想學真正的劍道。
“伱不怕我麼？”
情不自禁地，嘴角微微一勾，鐵美智子又回想起她的青春時光。
他也許可以選擇不答應，觀察接觸下來，他覺得鐵美智子其實也並不會對他如何。
鐵美智子側過頭，看了一眼田中管家，這是她絕對信任的人，自然也沒有避諱。
因爲鐵美智子不僅沒有和他計較他打傷鐵諸羽的事，儘管那是鐵諸羽出手在先，但像鐵美智子這樣的身份地位，可不會講什麼道理。
“那麼夫人能給我什麼？”
“既不是可以幫他們占卜錢財命運的魔法師，也不是可以幫他們驅鬼安居的陰陽師，這兩種已經不那麼強大的超凡能力者只要遵守規則，他們也許還有機會成爲許多人的座上賓。”
這少年，還是太過淡定了些。
清水浩二對這些消息接受的很快，很好理解，加上他本身的特殊性，所以，鐵美智子微微有些意外，清水浩二聽完之後居然還面不改色。
“自然的，不管是魔法師，還是陰陽師，都逐漸的消失在了大衆的視野之中。”
而一想到鐵諸羽，鐵美智子就忍不住的有些嘆息，倒不是覺得她女兒不好，只是如果鐵諸羽也像清水浩二也一樣成熟冷靜又懂事，她就不用那麼費心了。
鐵美智子沒有賣關子，她眼神好整以暇地盯着清水浩二的表情變化，緩緩開口繼續道：
而鐵美智子還主動地提醒了清水浩二寫輪眼的事。
再然後，她本想找人培養清水浩二的想法又變了，也許，是因爲自己親手培養的，更有成就感？
“浩二君，你不願意嗎？”
清水浩二也是微微張嘴，對這位美麗的貴夫人的思維之跳脫，難得升起了一種吐槽的慾望。
“夫人是想讓我用劍道殺一個人嗎？”
但好在，這裏沒有那種人。
結果陰差陽錯之下，他倒是跟着她的母親學了起來。
學習——這個科學世界規則之下的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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