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東都現象所的祕密（下）
“嗯，一刀就刺中心臟部位了，看樣子直接從薄毯上往下刺是爲了防止血液飛濺到自己的身上嘛。”
穗島郎“不是，因爲他有時候會到我這裏來打個盹，等今天晚上電影的底片完成之後我們爲了慶祝說好要一起當熬夜人。”
“什麼電影？”
“是因爲那部電影的試映會大概會拖到晚上十一點，所以纔會一起打個盹的，他們也是。”
“哦，原來如此。”
高木警官“羽毛你和孩子們在哪個房間裏睡覺的？”
“旁邊這個，他們五個橫躺在那張牀上睡覺，而我就躺在地板上，然後就聽到了死者的慘叫聲，等我們出來把燈打開後就看到現在這個樣子。”
目幕警官“是這樣子嗎？”
“不過我倒是覺得很奇怪，兇手居然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像刺客一樣寂靜無聲。”
高木警官“案發的時候說不定你們……”
“不，是在死者遭到刺殺之後，一般情況下兇手在逃離現場的時候都會鬧出一點動靜。”
“我想一定是兇手當時輕手輕腳地偷偷溜出去了。”
灰原哀“可是我覺得，在這種黑暗而且亂七八糟的房間裏短時間內不發出聲音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這麼說的話兇手就是在被害者旁邊沙發上睡覺的穗島先生嫌疑最大了。”
穗島郎“怎麼可能？”
目幕警官“門上的鑰匙孔也完全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對不起先等一下，我這房間的鑰匙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有，在同一個單位裏工作的麻將夥伴唐田先生和根上先生都有。”
一段時間後目幕警官把唐田敬善和根上慶彥找來“古村他……”
“到底是誰殺的？”
“等問完你們問題之後應該就會知道了吧，在案發時間晚上十點五十五分左右的時候你們在哪裏做了些什麼呢？”
唐田敬善“那個時候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作業交給其他人做，我就到休息室睡覺了。”
“你做什麼工作的？”
穗島郎“是在電影底片上做顏色修正的工作。”
“有沒有人可以證明呢？”
唐田敬善“還有其他兩三個人待在休息室裏面，可是大家都在睡覺。”
“那你在做什麼？“
根上慶彥“我那個時候一個人待在暗房裏面做底片的確認的工作。”
“這麼說你們兩位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嘛。”
“是。”×
“那你們怎麼會有房間鑰匙呢？”
根上慶彥“因爲有鑰匙的話來了就可以馬上打麻將了。”
唐田敬善“已經把工作完成的人先到這裏來準備好之後就可以隨時開打了，可是有這個房間鑰匙的人不見得就只有我們兩個。”
“因爲他好像還有其他一起打麻將的夥伴。
穗島郎“可是隻有把鑰匙交給他們兩位，還有這位古村先生而已。”
目幕警官“可是如果常常來這裏，可以掌握的東西放在哪裏的話……”
高木警官“那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黑暗裏面也可以來去自如也說不定。”
“但是實際情況可能不是這樣……”蒼天藍羽關掉電燈。
“你們最好看清楚，關掉燈光之後整個房間裏就一片漆黑……”
根上慶彥突然打開燈“請你不要給這些刑警先生製造麻煩好嗎？”
目幕警官“說的沒錯。”
高木警官“就是說啊，就算再怎麼習慣待在黑暗裏面好了，也絕對會撞到東西纔對。”
鑑證人員“警官，請過來一下，被害者所穿襯衫上的第三顆鈕釦已經被扯掉了。”
“看樣子被害者好像在被刺殺前跟兇手發生爭執的樣子，不過他的襯衫還真是挺髒的耶，整個領子都黑掉了。
穗島郎“因爲古村先生不喜歡洗澡，一個星期大概只有洗一次而已。”
根上慶彥“這麼說的三天前我們四個人在這裏打麻將的時候他也是穿這件襯衫嘛。”
唐田敬善“從那時候穿到現在啊。”
“總而言之絕對不可能是我，在一片漆黑中和他發生爭執然後扯掉他的鈕釦用刀子刺中他的心臟我根本辦不到。”
目幕警官“可是如果案發當時只有你還沒睡着的話，那麼利用手電筒或什麼的確認被害者的位置也一樣可以接近他的不是嗎？”
“而且羽毛他們也沒有聽到兇手逃走的聲音，或者是你當時有聽到兇手的聲音嗎？”
“不是，我們被古村先生的聲音嚇一跳所以沒注意到。”
目幕警官聽到聲音“怎麼了？”
鑑證人員“警官，地板上有攝影機。”
“嗯？地上怎麼會有一部攝影機呢？”
唐田敬善“那個是古村每天都會自拍的攝影日記。”
根上慶彥“該不會是打開之後就沒有關起來吧。”
“好吧，馬上跟電視連接上然後播放裏面的內容，搞不好剛好拍到案發當時的情形也說不定。”
高木警官“是。”
一段時間後“錄到這裏電源就已經關掉了嘛……電源開關又打開了耶。”
“可是黑漆漆的什麼也……警官？”
“這是……”
錄像“古村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古村先生？”
穗島郎“這是我的聲音。”
蒼天藍羽“卡拉的聲音是我打開寢室房間發出的聲音，那個時候我就順手電燈打開了。”
高木警官“可是爲什麼這臺攝影機的電源會是開着的呢？”
目幕警官“可能是和兇手發生爭執的時候摔落到地板上，剛好撞到所以纔會打開電源的吧。”
“對了，問題就出在聲音，被害者大叫了一聲然後小羽毛把門打開，直到聽到步美的尖叫聲爲止，穗島先生，除了你的聲音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這也就表示果然是你。”
“這，這可不是亂開玩笑，如果我真想這麼做的話就不會讓他們到我這裏來了，而且我根本就沒有殺死古村先生的理由。”
根上慶彥“怎麼會沒有呢？整部重要的電影全都被他搞砸了。”
唐田敬善“你是說那部父母傻瓜日記的完結篇啊？”
穗島郎“說到這個根上先生也一樣吧，唐田先生在當時也是非常的生氣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沒錯。”
目幕警官“你們說他把電影搞砸了是怎麼一回事呢？”
根上慶彥“是古村在確認底片的時候沒有發現傷痕就直接把底片放到顯像機裏面去了，結果底片就因爲這樣斷掉了。”
唐田先生“因爲他的疏忽造成了我們相當大的損失，泡湯的那些畫面的拍攝費用全部都是我們自行吸收的。”
“確認底片的工作是在暗房裏做的，那是隻能靠手指感覺進行確認的非常嚴格的工作，這對於幾乎每天都是通宵打麻將的古村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目幕警官“說到在暗房裏確定底片的工作，根上先生你也是嗎？”
唐田敬善“是啊，他以前也是顯像師，古村在發生那次嚴重的疏忽之後就被調到營業的部門去了。”
“可是爲什麼你們三個人都恨他呢？”
高木警官“是不是獎金因此被刪減了？”
唐田敬善“那部傻瓜父母日記系列的戲劇是從第一集開始就是由我們做的，同時也是單位裏所有人的驕傲。”
根上慶彥“可是他卻讓完結篇蒙上了陰影，我們會恨他也是當然的。”
穗島郎“感覺上好像只有古村先生不覺得那是一種驕傲。”
唐田敬善“可是也沒有恨到要把他殺死的地步。”
根上慶彥“更何況我們都常一起打麻將。”
穗島郎“而且現在大家也差不多把那件事給忘了。”
蒼天藍羽：沒有聲音的犯罪……從玄關一直到這扇門，就算沒有障礙物可以簡單地通行的話，最困難的是在黑暗中，而且是在短時間內不發出聲音通過這個客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的話兇手果然是一開始就待在這個房間裏面的穗島先生了……這麼說的話，我記得……我記得那臺攝影機上面也有……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人纔會急得做這件事，如果是這樣的話，收錄在攝影機裏面的疑點以及死者衣服上被扯掉的鈕釦之謎也能有合理的解釋，兇手應該就是他了，在那種黑暗中有可能犯下這起命案的就只剩下他了，但是我還沒有發現用來揭發他的證據，怎麼辦呢……
步美“小哀你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可怕。”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小哀說她沒什麼啊。”
光彥“她說的是真的嗎？”
灰原哀看向樓下的黑色奔馳車：難道是……
目幕警官“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所瞭解的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在沙發上睡覺的這位古村先生在黑暗中被某個人刺殺身亡了，如果兇手是刺殺古村先生後逃走的話當然應該會撞到什麼東西發出聲音纔對。”
“可是在隔壁房間睡覺的小羽毛他們卻什麼都沒有聽到，而且被認定是在古村先生和兇手發生爭執時因掉到地板上而打開電源開關的攝影機的錄影帶裏也完全沒有錄到類似的聲音。”
“也就是說兇手是睡在古村先生旁邊沙發上的穗島先生了，唯一可能殺人的兇手就只有你了。”
蒼天藍羽“沒錯目幕警官，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除了穗島先生外已經沒人能犯下這起命案了，如果是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在黑暗中不發出聲音也能自由行動，如果是忍者刺客或是幽靈這些話就另當別論了。”
“羽毛，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嗎？”
“只有一點沒讓我想明白，就是兇手跟死者發生爭執的時候被扯下來的襯衫上面的第三顆鈕釦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的確是還沒有找到。”
“找不到那顆鈕釦也實在是很奇怪，難不成那顆鈕釦長着翅膀飛走了？我估摸着應該是掉在這個亂成一團亂的房間裏的某個角落裏，要不然就是還在那個兇手的身上，等下去局裏偵訊案情的時候爲了保險起見我建議最好是先徹底搜索穗島先生的身體。”
“說的也是啊，那麼穗島先生跟我回局裏去吧。”
“要我去沒有問題，可是我不是殺人兇手。”
“哦對了羽毛，我派人把你車拖過來了，今天你就帶着孩子們先回去，明天再帶着他們到局裏一趟。”
“好。”
高木警官“那麼根上先生和唐田先生也一起過去吧。”
“是。”×
蒼天藍羽“走吧孩子們，我送你們回家，小哀，走吧。”
“好啊……等等。”
“怎麼了？”
“沒，沒什麼……回，回家吧。”灰原哀看了一眼樓下的黑色奔馳車後跟了上去
一段時間後真兇回到案發現場裏，看了看手上的鈕釦後於是來到客廳，結果不小心發出聲音“爲什麼爲什麼？
電燈被打開後高木警官和目幕警官看着根上慶彥，蒼天藍羽雙手插兜走了出來“果然跟我想的沒錯，兇手果然是你根上先生。”
“爲，爲什麼？”
“就是聲音。”
“聲音？可是你和小朋友們說沒有聽到聲音啊，而且錄像帶裏面也沒有的。”
“就是啊，的確是沒有錄到任何可疑的聲音，不過也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令人髮指，如果攝影機的電源是因爲掉到地上纔打開的話，那時候應該會錄到什麼聲音纔對，可是錄影帶卻沒有錄到發生爭執或是掉落的任何聲音就表示是兇手故意按下電源後再悄悄的放回地板上去的。”
“搞不好的話是兇手有信心在黑暗中可以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從房間裏面離開，而且這也跟你的職業是現象師有很大的關聯。”
“剛開始的時候你不是曾經這樣說過的嗎？在黑暗中靠手指的感覺來檢查底片有無受傷的作業，就算再怎麼習慣暗房裏的作業好了，在完全沒有光線的房間裏工作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認爲應該會有可以掌握暗房裏東西位置的像是記號之類的東西。”
“只要是一進入這個房間就會立刻發現，因此你事先在這個雜亂無章的傢俱桌角上面這種黑色的膠帶，這恐怕是在熒光膠帶上再貼上黑色膠帶。”
“你們看，把上面的黑色膠帶撕下來之後也多多少少可以看到在下面的熒光膠帶吧，大概是如果這麼抑制光源的話在暗房裏會因爲光線過多而造成底片曝光。”
“所以說就算是把電燈關掉，一般人沒辦法馬上就看到，只要眼睛習慣了黑暗就會慢慢的看到，依靠這種光線再加上對傢俱等擺設的熟悉慎重的走路的話……”
“你就可以不撞到任何東西在房間裏來去自如了，我們這次事先改變了物品的位置你好像下了一大跳，怪不得我把燈關掉後你又馬上把燈打開了，在眼睛習慣燈光還沒有打開之前。”
目幕警官“這麼說的話，攝影機上面也貼有黑色的膠帶。”
高木警官“可是就算因爲這樣知道攝影機的位置，也不可能在一片漆黑當中還能摸得清楚人的心臟位置吧？只要稍微偏了一點，就不可能犯下這起案子。”
蒼天藍羽“就是鈕釦，應該是在死者襯衫的第三顆鈕釦上塗了少量的熒光塗料後就有辦法在黑暗中掌握到心臟的位置，也就是說只有能夠進到這個房子裏來，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瞄準心臟一刀斃命。”
“塗上去的時間應該是在三天前當熬夜人當天的早上，死者因爲疲倦而睡覺的時候，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禮拜只洗一次澡的話沒有換襯衫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還有如果讓警方找到他犯案之後帶走的上面塗了熒光塗料的鈕釦的話，這個殺人圈套就會被立刻拆穿，然後你聽到我說如果沒找到鈕釦真的是很奇怪的藉口後，就拿着已經把熒光塗料擦掉的鈕釦回到案發現場來了。”
目幕警官“我接受小羽毛建議讓你的偵訊工作早早結束，在這個房間裏等你過來，不過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高木警官“可是大家怎麼都沒有發現呢？穗島先生也就算了，如果以前做過顯像師的古村先生怎麼會沒有發現這種熒光膠帶呢？”
根上慶彥“其實也沒什麼，這種熒光膠帶是古村本人貼上去的東西，攝影機上的膠帶是爲了在黑暗中也能馬上拿到貼的，房間的膠帶是爲了方便在夜裏起來上廁所的，他說過他是瞞着穗島半惡作劇似的貼上去的。”
“雖然我知道他就是這種沒有原則的傢伙，可是就那件事我不能原諒他，就是他讓傻瓜父母日記完結篇的電影底片報廢掉的那次嚴重失誤。”
高木警官“可是你們有重拍把那部電影完成了不是嗎？”
“那根本不行，不是完美的，那些重新拍攝的底片其實本來是扮演弟弟角色的主角演員演出的畫面，可是卻在重新拍攝之前因爲車禍去世了，我們只能把他在那一幕的戲份去掉，所以那部電影已經不可能再完成了，也沒辦法有完美結局了，都是那傢伙害的……”
案子結案和蒼天藍羽開車先把三小隻和柯南送回家中，在和灰原哀回家的途中一輛黑色奔馳車跟了上去。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灰原哀注意到跟蹤他們的那輛黑色奔馳車“老公……”
蒼天藍羽捂住她的嘴“這些傢伙還真是窮追不捨啊，對吧？”
“不用擔心，很快就能甩掉他們……”蒼天藍羽讓車子原地開始燒胎後戴上面罩。
“更何況，只要老子還在一天，就沒人敢傷你一根毫毛……”
在綠燈要轉變成黃燈一瞬間蒼天藍羽鬆開剎車和手剎的一瞬間踩下油門讓車子直接彈射起步衝了出去。
另一邊，赤井秀一拿着手機“什麼？你們被甩掉了？那算了，反正他開的是大排量的美式V8，那款車最少有六百匹的馬力，你們開的那輛奔馳追不上他也屬於正常現象，不過這條線索還沒有斷，繼續調查下去。”
赤井秀一掛斷電話後看向一旁的照片：可是……長得還真像，如果真的是她，那麼零號病人也一定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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