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八岐大蛇之劍(下)
老婦人“怎麼可能會看錯呢,那可是日出屋的榮子耶,我打從她一出生就認得她啊。”
“是昨天中午的時間嗎?”
“嗯,差不多一點鐘左右吧,那孩子每次都坐在那裏。”
毛利蘭“鱷淵先生被殺害的時候,榮子小姐人在這裏。”
兩人離開車站“找到了目擊證人所以榮子小姐有不在場證明了,可是她爲什麼要說她在日御碕呢?”
蒼天藍羽“先回去告訴叔叔他們再說。”
一段時間後“工藤先生他們說的沒錯,其實那個時候我是在舊大社車站,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到那裏去,只要在那裏就會覺得心情很平靜。”
“我父母之間的連接也是從那裏開始的,我母親在路途中偶然來到出雲,正巧就住在父親的旅館裏,兩個人彼此吸引,最後結爲連理,然後我就出生了。”
“雖然現在鐵路已經廢棄,但是每次到那裏去我就會覺得好像看見一切的開端,我真的很喜歡那個車站。”
柯南“難怪在日御碕那邊再怎麼找都找不到見過榮子小姐的人,因爲你根本沒去啊。”
毛利小五郎“既然你在舊大社車站,爲什麼不從一開始就老實說呢?爲什麼要說謊呢?”
江角榮子“那是因爲……”
蒼天藍羽“是因爲你聽見福間先生那麼說對吧?那個時候最驚訝的人就是榮子小姐你,因爲你人就在那裏,可是卻根本就沒有看到福間先生。”
“他殺了鱷淵先生,我只能想到是這樣,都是爲了我,所以我實在無法把事實說出口,如果我說我也在舊大社車站的話,就會和他的話相互矛盾,如果是在同一個地方,我們不可能沒有看見對方。”
毛利蘭“因爲福間先生說了謊,榮子小姐纔不得不配合他說謊的啊。”
“我會說去了日御碕也只是正好想到而已,因爲那裏也是我很喜歡的地方。”
毛利小五郎“這樣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山根警官“可是如果江角小姐是清白的話,福間先生的行動就有問題了。”
“也就是說他從現場把刀拿走,佈置成搶劫殺人不是爲了要保護江角小姐,而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罪行?”
蒼天藍羽“我覺得不是這樣,榮子小姐跟福間先生都是想太多誤會了。”
“想太多誤會了?”
“只要告訴福間先生榮子小姐已經洗白了嫌疑,我保證他一定會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說出來。”
山根警官“我去找福間先生。”
一段時間後“榮子,原來不是你啊?”
“因爲那個時候我一直都待在舊大社車站啊。”
“可是,那爲什麼……這個會在那裏?”福間良介把一個吊墜放在桌上。
毛利小五郎“這是什麼東西啊?”
江角榮子“這個,你在哪裏撿到的?”
福間良介“在哪裏?就是在……”
山根警官“你可以從頭到尾再說一次嗎?”
“好的,昨天中午我的確是到豬目洞窟了,但是我並不是爲了要求殺害鱷淵先生,那是因爲前天榮子跟我說……”
“鱷淵打電話找你出去?”
“他要我明天中午一點半到豬目洞窟去。”
“爲什麼去人煙那麼稀少的地方?我相信他肯定是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啊,不要去,我代替你去,我會好好跟他說,這次我一定會叫他放棄跟你結婚的。”
“阿良……”
“明天中午一點半對不對?”
“於是昨天我爲了要跟他談就來到了豬目洞窟……”
“鱷淵!”福間良介發現鱷淵耕司不僅死了,還在他旁邊發現了江角榮子的吊墜。
江角榮子“這個就掉在那裏?”
“我一下就認出來了,因爲這是我送給榮子的。”
山根警官“這個先交給我一下。”
兄弟二人:看來這個墜子是關鍵啊。
福間良介“我想我都那樣交代過了,不過她還是來了。”
毛利小五郎“你認爲一定是榮子小姐下的手,於是呢就拿走了刀假裝是搶劫殺人。”
“是的。”
小村警官“這個說法好像說得通啊。”
江角榮子“阿良,對不起,其實那個墜子我早在幾天前就搞丟了,我不敢告訴你。”
毛利蘭“原來如此啊,羽毛所說的兩個人都想太多所以誤會了,意思是指他們互以爲對方是犯人啊。”
蒼天藍羽“他們兩個都是爲了要保護對方纔會各自說謊。”
“太好笑了,真的是太好笑了。”
毛利小五郎“哪裏好笑了?看看你們兩個,把事情搞的這麼複雜,福間先生,你偷走那把刀可是貨真價實的犯罪!”
“是,非常抱歉。”
“墜子也是,如果你沒拿走說不定還能採集到真兇的指紋也說不定啊。”
“因爲我以爲榮子就是兇手,所以我才……”
“這樣更不應該,隱瞞罪行這種行爲根本稱不上是愛!”
江角榮子“阿良?”
福間良介“我明白了……”
小村警官“這麼說來,殺死鱷淵先生的是石飛一也嗎?”
毛利小五郎“石飛先生那種畏畏縮縮的緊張態度確實很可疑,可是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藤江先生驚訝成那樣也不太對勁。”
蒼天藍羽“看來這個墜子原本是在兇手手上。”
“應該是吧,然後在殺害鱷淵先生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不是不小心掉的,而是故意放在屍體旁邊的。”
“你剛纔是墜子是幾天前搞丟的吧?在那前後你有跟石飛先生或藤江先生見過面嗎?”
“這麼說來……”
江角榮子想起自己跟藤江竹彥見過面“算我拜託了榮子小姐,鱷淵那麼喜歡你,他一定會聽你的啊,你就嫁給他然後親自向他開口,拜託他不要搶我的事業好嗎?求求你了。”
江角榮子的母親“你在說什麼啊藤江先生?”
江角榮子的父親“你的意思是說爲了保護你的結婚會場,就要我的女兒替你犧牲是嗎?”
“我也知道這麼做真的很過分,求求你榮子小姐,拜託你吧。”
江角榮子“請讓我考慮一下。”
江角榮子的母親“榮子,你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啊。”
江角榮子的父親“請你回去藤江先生。”
福間良介“太過分了,竟然要你爲他的私利犧牲,榮子。”
“現在我纔想起來,就是在那之後發現墜子不見了。”
毛利小五郎“是藤江先生啊。”
小村警官“可是藤江先生有在松江城的不在場證明。”
“芳名簿裏頭有的記錄啊……”
山根警官“我們到松江城去看看吧毛利先生。”
“嗯?”
“就是說啊,要不是兇手想要把罪推給榮子小姐,福間先生也不用做出偷刀這種事情了。”
一段時間後“這個很有特色的字跡應該是藤江先生親筆寫的沒錯,從前後記錄看來一點五分這個時間好像也不是假的。”
山根警官“白跑一趟啊,我本來想說也許有點可能。”
“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我們趕快回去吧。”
毛利蘭“羽毛?”
“你們先去吧。”
“馬上來喔。”
兄弟二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啊,這個時間太完美了……
兩人發現登記簿不對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從昨天開始記錄時間?
小男孩“橡皮擦借一下。”
小女孩“你怎麼老是畫不好?”
兄弟二人:如果是用鉛筆寫的話也許還有可能,可是這就……不,也有可能是……
柯南“橡皮擦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另一邊“小蘭,快一點啊。”
“等一下,柯南和羽毛還沒來啦。”
“他們又在搞什麼啊?”
柯南“等我們一下啦叔叔。”
“不管你們了喔。”
山根警官聽到手機在響“喂?我是山根。”
“什麼?嗯,知道了……不可能是石飛先生乾的,昨天剛過中午的時候在出雲市的郊區發生了起肇事逃逸,下午一點左右,剛好就是鱷淵先生在豬目被殺害的時候。”
毛利小五郎“然後呢?”
“根據目擊證人的描述,我們終於過濾出當時開車的人,剛纔把他逮捕歸案了,那就是石飛先生。”
“這樣啊,他之所以會那麼畏縮緊張不是因爲他殺了鱷淵先生,而是怕肇事逃逸的事情被發現。”
小村警官“可是,這麼一來這邊這個案件……”
“既不是福間先生也不是江角小姐,藤江先生也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再加上石飛先生犯案的可能性也消失了,這下子嫌犯全都成清白的。”
山根警官“正是如此。”
毛利小五郎自閉“得重新開始啊……”
柯南“不用重新開始了叔叔。”
“嗯?”
蒼天藍羽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餵我是藤江,讓你久等了。”
“我是工藤,我想跟見個面,地點跟時間就由你決定,至於是什麼事等見了面再說吧……”
黃昏,蒼天藍羽獨自一人來到日御碕的瞭望臺“讓你久等了藤江先生。”
“請問有什麼事?”
我記得你曾經把死者比喻成大蛇,沒錯,死者的確真的是像八岐大蛇一樣讓人憎恨的傢伙,可是那並不表示你就可以殺了他。”
“我也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又是這件事啊工藤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不在場證明?”
“這只不過是一種障眼法,你是在幾天前造訪榮子小姐的時候興起殺害死者的念頭吧?你一直不斷的拜託榮子小姐,希望她能跟死者結婚,然後替你求他不要搶走你的婚禮會場。”
“可是你這種過分的要求當然不可能會被她接受,深感絕望的你就在那個時候撿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然後你就想到這個計劃。”
“你在前天曾經打過兩通電話對不對?一通是打給死者,你可能是說……”
“我來告訴你一個得到江角榮子小姐的好辦法,找個人少的地方對你我都好,那麼明天下午一點在豬目。”
“另一通是打給榮子小姐,你僞裝成他的聲音這麼說……”
“我明天想見你,一點半到豬目來。”
“一點和一點半,你之所以會錯開半個小時的時間是因爲擔心榮子小姐會看見你殺害死者的場面,然後昨天下午一點,你執行了殺人計劃,死者的手錶會停在一點五分這件事出乎你的預料。”
“可是你也只能繼續進行計劃,於是你開車飛快趕到松江城,在芳名簿裏留下記錄,完成犯案時間的不在場證明。”
藤江竹彥“那我問你,我是用什麼辦法去登記的,就算我的車開得再快,抵達松江城的時候起碼兩點鐘了。”
“你昨天去了兩次松江城對吧?第一次是一大早,爲了安排好接下來的障眼法,你用假名填寫了到訪日期和時間,同時還把原子筆給掉包,換成了能用橡皮擦掉的原子筆擦。”
“等你殺了死者之後又再次回到松江城,從記錄中找出差不多符合一點左右的位置,然後用橡皮擦擦地寫上自己名字,然後再把原子筆給換回去,這樣你就完成了恰巧在死者被殺害的同時,自己在離案發現場有一個小時車程的松江城的不在場證明,僞造的不在場證明。”
“只要試試看就馬上可以知道是用橡皮擦擦掉的原子筆,其實仔細想想,芳名簿通常都是填寫名字,地址還有日期,不過很少要寫時間吧?”
“事實上直到前天都還沒有人在寫,但是昨天早上因爲第一個寫的人這樣寫,所以接下來的人也都照這樣寫,看到之前的人這樣寫大家都會以爲這大概就是這裏的寫法,然後毫不猶豫的照之前的寫法去寫。”
“而你就是利用人的這種心理來完成障眼法的,我沒說錯吧藤江先生?”
藤江竹彥“那麼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昨天早上第一個寫的人是我呢?”
“除了山田一郎聽起來就很假之外,問題是出在東京都成瀨市這個地址啊。”
“那又怎麼樣?你憑什麼斷定這就是我寫的呢?”
“爲什麼成瀨市會讓人起疑呢?藤江先生,你在學生時代曾住過東京對不對?然後經過我的查證後確認了,你大學四年期間所住的學生宿舍就是在成瀨市。”
“就算有共同點好了,可是這根本不算是答案,也許真的是來自成瀨市的一個叫山田一郎的人寫下的記錄啊。”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東京早就已經沒有成瀨市了,在一年前就已經跟隔壁的杯戶市合併,直到我剛纔提起爲止,你都不知道吧?”
“這樣啊,成瀨市已經不在了啊……”
“工藤先生,其實遇到你們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一切大概已經晚了,我想着這下真相大白恐怕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果然沒錯啊。”
“你讓我來這裏,是因爲夕陽吧?”
“沒錯,我很喜歡日御碕這裏的夕陽,恐怕好一陣子都看不到了,我很想把它好好記在心裏,所以纔會請你到這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