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交織的黑影（十四）
琴酒將手中的菸蒂扔了出去，駕駛座的伏特加警惕地觀察着周邊的行人，防止出現變故，兩人靜靜地等待着從會場安全撤離的赫雷斯等人。
琴酒會參與此次行動歸根到底只是爲了追查赤井秀一的行蹤，雖然發現了疑似赤井秀一出沒的痕跡，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他的警覺性很強，之前身份暴露時就從朗姆和赫雷斯的雙重追捕下逃脫，想要抓住他不是一件易事。
“咔噠。”
後座的車門應聲而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赫雷斯邁腿鑽進了保時捷，他擡手褪去口罩和墨鏡，這些東西是貝爾摩德提前準備的道具，在一定程度上能隱藏一些重要特徵，或許不如貝爾摩德親自上手易容，但也能起到僞裝的作用。
緊隨其後的貝爾摩德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悠哉悠哉地鑽進了車子，看上去心情不錯。
“真是……全是我和田納西的活。”赫雷斯不爽地抱怨了一句，“你和波本只是去展覽會逛了一趟。”
貝爾摩德輕笑了一聲，擡手掀掉臉上的易容面具，“感覺不錯，下次繼續。”
組織的任務總是來得突然，每次都要收拾殘局，以免泄露了重要的情報，貝爾摩德從未自詡是一位盡職的組織成員，能夠在任務期間偷閒也不失爲一種變相的休假。
面對貝爾摩德的調侃，赫雷斯無語地一撇嘴，臉上滿是嫌棄與不服氣，與未入社會的小青年一般，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是在科技展覽會肆意妄爲，心狠手辣的罪犯。
“你的表情很噁心。”琴酒瞥了一眼赫雷斯，“看上去比之前更欠揍。”
話音剛落，赫雷斯瞬間收起違揹人設的表情，慢條斯理地整理口罩和墨鏡，淺笑道：“遇到一個有趣的小孩，我只是一時興起學一學他的表情而已。”
“有趣的小孩？”貝爾摩德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赫雷斯懶散地往後一靠，“嗯……我覺得蠻有趣的……”
雖說沒有聽清二人的對話，但那孩子慌忙逃脫的神態和與長輩聊天的神態很不一樣，有一種莫名的割裂感。
有趣，但也不過是任務中的小插曲罷了。
“你也挺閒。”
透過後視鏡觀望的貝爾摩德見赫雷斯神色淡淡，沒有太大興趣的樣子，她默默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吐槽了一句。
對此，赫雷斯不甚在意地聳聳肩膀，貝爾摩德也不是第一次吐槽他了。
尚未有定論的貝爾摩德望着窗外來往的車輛的行人，細長的手指在腿上輕輕敲擊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琴酒，赫雷斯輕聲問道：“對了，赤井秀一的事情怎麼樣了？”
“似乎先一步逃走了。”琴酒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今天不會有結果了。”
“那我也沒有多餘的情報可以提供給你了。”赫雷斯無奈地聳聳肩膀，他假死脫離FBI已有一段時日，很難再拿到重要的情報，更不要說行蹤不定的赤井秀一。
貝爾摩德勾脣一笑，打趣道：“你當初在FBI就應該再爬高一點，或許能更方便一點。”
赫雷斯臥底在FBI的身份地位並不高，只能算是普通的聯絡員，很少能接觸到大案子，因此他從未直接接觸過黑衣組織的案子。
“活在夾縫中的小人物纔是最好的選擇。”赫雷斯含笑望着前方的車流，“他們纔不會費盡心思去調查一個死在意外事故的聯絡員。”
正因沒有參與過黑衣組織的調查，他的死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FBI不會想到一個個小小的，無關的聯絡員是摧毀行動的罪魁禍首之一。
“對了，這是藥物分析儀的資料。”
赫雷斯邊說邊掏出口袋中的小型相機，他沒有帶走分析儀的資料原件，資料的缺失會明確警方調查的方向，照片要比原件好很多。
琴酒再度點燃一根香菸，“交給朗姆就行。”
“嗯……朗姆什麼時候會研究藥物分析儀？”
“不知道，與我無關。”
保時捷內的對話止步於此，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唯有引擎聲時而作響。
一直默默聆聽的諸伏景光眯起了眼睛，三人的對話雖然不長，但提供的信息也很重要，他要在車內再停留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聽到更多的情報。
相較於保時捷中詭異的平和，另一邊的降谷零就要煎熬一點了，他十分不理解赫雷斯的手下爲何要坐他的車撤離。
田納西沉默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臉上的口罩早已摘除，眼部的傷疤暴露在外，看上去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
降谷零沒有主動搭話，他與田納西不熟，說太多更容易出錯。
據他的觀察，赫雷斯很信任田納西，二人應該已經搭檔了很多年，對上級這麼忠誠的成員倒是第一次見。
嘶……爲什麼總覺得以前見過田納西？
忽然，降谷零感覺田納西的臉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一邊面不改色地開車一邊思考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田納西。
近幾年能讓他記得非常清楚大多是與黑衣組織相關的人和事，但田納西是和赫雷斯一起行動，赫雷斯七年前就去了國外，他應當沒有提前碰到過田納西。
“你是五年前進入組織的？”田納西倏地冒出一句話，弄得降谷零心頭一跳。
降谷零鎮定地回道：“差不多。”
“你以前和赤井秀一的關係不太好？”
“他有點太高傲了，可能是FBI的身份給他的底氣。”
對於赤井秀一的評價，降谷零沒有說謊，赤井秀一的能力固然出衆，但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初入組織時尚未完全改變心態，因此格外看不上赤井秀一的作派。
“難怪……聽聞你們二人追捕蘇格蘭的時候都很急切的樣子，看來你是爲了和赤井秀一搶功。”田納西語氣平和地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本來安安靜靜看熱鬧的萩原研二嘴角一撇，“切……果然是在套小降谷的話。”
黑衣組織的人一個個心黑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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