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宮野大小姐想讓我道歉
真佑看着面前貌似平靜的少女。
捱打要立正,認錯要果斷。
不過他覺得沒錯就是了。
剛剛那樣的情況他只能這樣做。
真正的紙條內容不能讓人知道,他看過之後就撕掉寫字的部分送進下水道了。
面對那種嗑藥後跟着自己第一反應的傢伙,他再瞭解不過了。
那樣的人遠比一般持械犯人可怕。
一般人會因爲人質受傷或者是被打擊到什麼部位,露出弱點。
他不會,他會聽從自己的直覺,就像剛剛毫不猶豫的捅進人的眼睛裏。
他跳過了思考的過程,想什麼就會做什麼。
完全是一個有理智的瘋子,他知道他不能傷害手裏的人質,可旁邊的被綁着的人則就不同了。
至於京極真,當他露出自己那身強壯的身體之後,就已經被那傢伙警惕了。
說到底還是一個身體強壯的孩子,獅子被毒蛇偷襲也會死亡,救人不是靠莽的。
人質一換一的前提是那個對象要夠弱,可那樣一來只是一個個的送。
他的痛覺反應最輕,而且也是第一次和甲谷見面,看起來威脅不大,只要廢了自己行動,就能讓對方放鬆警惕。
無論他放不放人質,他都會趁着對方看見空白紙條的大喜大悲中找到機會出手救人。
挨一刀是必須的,這是在手臂受傷的情況下,最快奪刀過來,順利反殺對方的措施。
但凡有猶豫慢了一點,想要在這幫練跆拳道和柔道的手下殺人就不太現實了。
同時他的反殺也有着合理性,只要說是慌亂失手就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肺部只要一刀就可以致命,看着他痛苦的死去。
可惜了。
他的女兒綠川美奈救了他。
他看了不該他看的信,就算是接了她的委託。
還是讓他在監獄裏懺悔吧。
死亡對他反而是一種解脫。
活着本身反而是最大的牢籠。
他的眼睛閃過一抹落幕。
就像.....他一樣。
這樣做可以最大程度保證人質和其他人的安全。效率最高。
所以綜上所述。
他不認爲他做的事情有那裏不合理。
不過宮野不高興,所以他認錯,僅此而已。
“我.....”
宮野志保的食指堵住了他的嘴,一言不發的拉着左手坐到沙發上。
從沙發底下撿起刀子,將他傷口處的衣服劃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右肩。
她擡頭看着面無表情的羽賀,手上不禁按着了按他的傷口附近,想看他呲牙咧嘴的模樣。
讓你覺得不疼!!!
“灰原小姐。”
京極從旁邊把醫療箱拿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毛利他們正在處理地下三人的傷勢,甲谷只是暈了。
剩下的兩位一個眼眶被刀子整個插進去,眼球整個爆掉了,國字臉變成了夏侯惇,流血不止。
一位禿頂胖子則是被刀子插進了臉上的肌肉裏。
這裏除了急救箱什麼都沒有,唯一有醫療知識的宮野大小姐想也知道沒空。兩位現在生死聽天命了。
小蘭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安慰着精神受到巨大刺激的園子,一邊幫她處理傷口。
“痛嗎?”
宮野大小姐清理手臂之後,用碘伏蘸着棉花給真佑胸前和右臂的傷口消了毒,看着他的右肩,準備縫針,淡淡的說着。
“算你幸運,沒有傷到血管和骨頭,不過也夠深的。”
那是,他又不傻,肯定往不致命的地方撞。
呲啦。
羽賀的嘴角抽了抽。
大小姐下手好重。
“痛了?活該,”宮野大小姐玩味的看着真佑的微表情,嘴上不饒人,手上卻儘量放輕柔起來,“讓你不要命的受傷.....”
這可是你自己的身體啊
你難道不知道嗎,看着病人痛苦模樣的醫生心理。
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
姐姐也好,你也好。
她都不想看見你們受一點點的傷了
笨蛋。
“擔心我?”
真佑笑了笑看着嘴硬心軟的宮野大小姐一下變了臉。
“啊?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啊,”宮野大小姐冷冷的,嘴角上撇,手上突然用力一下,“誰會擔心沒有痛覺的人,死了更好。”
“呲啦,”真佑被突襲了一下嘴角撇了撇,笑着看着她,“我可以理解爲你是說你捨不得我受傷嗎?”
“隨便你。”
宮野大小姐懶得理會他,低頭仔細的縫合了真佑胸前的內外傷口,確保沒有遺漏哪裏,又開始處理他手臂上的劃傷。
還行,這個笨蛋知道什麼叫僞裝,雖然看起來鮮血淋漓沒法動彈,不過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太厲害。
“鶴夕姐,真佑哥沒事吧?”
園子在小蘭的攙扶下身體一顫的一顫的,還沒從剛剛的狀態脫離出來的樣子。
“嗯,皮外傷而已,”宮野大小姐靜靜的迴應園子,捏了一下他胳肘窩上方的肉,臉色平靜,言語之間透露着氣嘟嘟的感覺,盯着真佑,“對吧,無痛覺先生?”
畢竟和園子無關,她在生氣真佑的氣而已。
“嗯,”真佑壓下被大小姐捏了手臂一下的痛,與往日一般微笑着迴應園子,“你們沒事就先回房間,剛剛受驚還是好好休息一下。”
亞達。
呲……好痛。
包紮結束,他本來想試圖掙扎一下看看那邊的兇手三人組的情況,卻被宮野大小姐那一副敢動一下就殺了你哦的眼神嚇得乖乖坐好。
我,羽賀真佑,無比乖巧。
“我去看看,你安靜的坐着,等我來接你。”
宮野大小姐學習着真佑小朋友的標誌性微笑看着他,沒有任何威脅的成分,真的哦。
“那個老頭還是讓他活下來進監獄的好,”羽賀真佑善良的心無比明顯,充滿了愛心,“那兩個人……儘量讓他們沒有痛苦吧。”
真好,不用他動手了。
大冷天的,沒有什麼醫療手段一直流血,還是在那種地方,失血都能要他們小命。
“真佑哥,謝謝!”
看着宮野志保離開,一旁查看過甲谷的京極走了過來,鞠躬道謝。
他剛剛還不怎麼服氣的想和羽賀切磋,自己一身的力量卻在一個瘋子的面前顯得無力……
“沒事,坐嘛,”羽賀微笑着請他坐下,“我記得你現在一直都在各地挑戰吧,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因爲什麼走上這條路的……”
“有時候哪怕擁有無窮的力量,哪怕那個人近在咫尺,卻只能看着那個人在你面前永遠失去,那樣的感受,我倒是希望你一次都不要經歷就好。”
羽賀真佑靜靜的坐在沙發,衝着若有思索的京極露出笑容。
——————
“他們的傷勢怎麼樣?”宮野大小姐用手帕包着丟過去的刀子,走過去看着毛利小五郎和亞子粉川等人正在努力遏制兩人的大出血,收效甚微,“看來是不需要問了。”
“血止不住,”毛利小五郎嘗試過很多手段止血都沒有什麼辦法。
“我看看,”宮野大小姐衡量了一下手上餐刀的長度,大約二十釐米,沾血的地方最深處已經到了十二三釐米,查看了一下國字臉夏侯惇的傷勢。
宮野志保,死魚眼,面無表情。
沒救了,等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