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的眼睛就是我見過最璀璨的寶石
一片漆黑。
只有一個手電筒作爲光源。
小小的燈光打在深處。
有一個非常迷你的小帆船,船頭有一座金黃的女神像,她的手上高高舉起一顆海藍色的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
“好美,”灰原不由得看着它讚歎。
羽賀瞄了一眼看上寶石的自家大小姐,心裏已經給它定下了自己的印記,又朝着基德問道:“這就是你的目標了嗎?”
“當然,”基德從容將周圍的火把點亮,繼續講道,“它在過去海盜橫行的航海時代,被裝飾在名爲「海之女神」號船頭,作爲象徵標記的一座以黃金打造的女神像,她的右手高高舉起一顆海藍色的刻面寶石,傳說中那是由人魚的眼淚變化成的,具有防止發生海難的海中珍寶,儼然就像大海的奇蹟,因此名叫「藍色奇蹟」。”
“的確很恰當,”灰原大小姐盯着藍色奇蹟看了看,打開手錶手電筒湊到了前面去觀察,“這應該是海藍寶石,有傳說認爲海藍寶石是海底美人魚的最愛飾品,在關鍵時刻,使陽光照射到海藍寶石上,就會獲得神祕的力量,所以稱其爲人魚石。”
“也有傳說認爲海藍寶石產於海底,是海水的精華,在海上勞作的人們佩戴它,可以祈禱海神保佑航海安全,因此也被稱爲福神石,還有傳說說海藍寶石能給佩戴者見識和先見之明,將海藍寶石含在嘴裏,便能從地獄中召喚魔鬼,並得到你想問的任何問題的答案,所以被認爲是占卜之石。”
基德一邊聽着小小姐的解釋,一邊將“藍色奇蹟”取下,在洞穴口,對着月亮看去。
並沒有發生什麼,基德也沒有失望,扭頭看向羽賀:“這不是我需要的寶石。”
爲什麼基德會突然這麼說呢。
因爲他的餘光看見了羽賀的手在準備掏槍的動作了。
他的死魚眼挑了挑,瞄了一眼看上寶石的灰原大小姐選擇了從心。
“那就歸我了,”羽賀隨意道,掏出手機直接搖人,剛好再搬一批寶藏。
基德將藍色奇蹟放回原處,又隨手在地上撿了幾塊寶石和金塊,在手上掂了掂:“反正已經值回票價了。”
“你要把這麼大的寶石搬回家嗎?”灰原大小姐的死魚眼已經快戳到羽賀身上了。
“emmm,你不是?”羽賀同學有點懵了。
難道大小姐不喜歡???
“喜歡我可以去展覽館看,但是這個不是太大了嗎,存這個不會招賊嗎?”灰原大小姐的眼神直指旁邊倒黴基德。
“沒事,我放在我那邊的地下室就好了,”羽賀看着雖然存放了很久,但是依舊光彩奪目地藍色奇蹟,“你喜歡就好了。”
他單手托腮,有點困惑。
要不要再弄一個可以小一點海藍寶石,感覺她很喜歡的樣子。
於是羽賀桑很果斷地將基德同學拖到角落去交流了。
…
在等着五郎等人收拾好洞穴裏的寶藏之後。
一行人回到了酒店。
原本打算蹭警察直升機的基德,決定跟着羽賀的遊艇跑路。
畢竟在直升機上跑路,有掉下海里的風險,他可是巨怕魚的。
…
酒店五層。
玻璃窗旁。
羽賀望着牀邊正在擦拭頭髮的灰原,淺淺地笑了笑,又看着一片漆黑的海灘。
這次的敷島之行應該就會順利結束了,無論鬆平片慄虎有怎麼樣的謀劃,作爲他目標本身的國會議員,枡田大藏一死,都會歸於平靜吧。
這種政界高層的權力鬥爭他已經不怎麼關心了,很是無趣。
猜起來倒是很好猜。
作爲警察廳長官的鬆平片慄虎,作爲他目標的原定下屆財政大臣。
按理來講,這種事情如果是首相發話,就不需要鬆平來了,指派公安之類就好了。
所以首相併沒有發話,那鬆平就不是來幫首相未來的內閣擦屁股的,而是來找麻煩的。
鬆平這位警察廳長官和首相不是一夥的。
羽賀看着自己手機裏一條郵件,上面有很多職位信息,但總結起來很簡單。
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都是由國務大臣擔任的,雖然受首相節制,但依舊是警界的最高指揮。
這個職位卻是歷屆總換的,而警察廳長官卻十幾年來都是由鬆平片慄虎擔任。
換句話來講實權是在鬆平那裏,而不是政治上的最高統帥即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
如果鬆平早早站隊,那身爲反對黨的首相就算冒着刮骨之痛也要把他換掉,可是他沒有。
也就是鬆平既不是首相黨,也不是這屆聯合政府的反對黨人。
可這次他卻動了,說明這次首相選舉可能會出問題,又可能會有第三黨插足?
羽賀思索着,也不對,日本首相選舉是選黨,黨內選舉首相。
如果有第三方政治勢力插足的話,最好是從首相的黨內捅刀子更方便。
“在想鬆平的事情?”灰原大小姐突然打斷了羽賀的思考,她換上了一件頗爲寬鬆的大件純白t恤。
嗯…..是隻穿了這一件。
看過來的羽賀的腦袋有點小暈。
“你是要學江戶川那個色狼嗎?”灰原大小姐瞥了個白眼,背對着玻璃,稍微起來了一點坐在了飄窗的毛毯上。
剛剛從浴室出來她,頭髮上還有不少水珠,聞起來有一種淡淡地薄荷清香。
大抵是洗髮水的味道吧。
羽賀如此想到,他有些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灰原了。
只能抿抿嘴淺笑,也坐了上去,腦袋稍微朝後靠在玻璃上,望着前方。
“我還不至於要淪落到他那個,想要和他的小蘭姐姐天天洗澡的級別。”
“是嗎?”灰原大小姐側頭望向羽賀,她的眼睛就像璀璨地明珠般,在周圍的燈光襯托下閃着光芒。
沒錯,就像是那顆藍色奇蹟一般。
如果是情侶,或許是順勢靠在對方的身上,安然入眠吧。
他們卻有點默契地點到爲止。
關上了燈,各自躺在自己的單人牀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有時候人與人的關係是如此的巧妙,明明很近,卻又很遠。
他在想着,他在希望着。
希望他們都是普通的。
有條路踏上了就無法回頭。
灰原…..不,宮野志保。
羽賀的眼睛慢慢閉上了。
就像你從不讓我主動觸碰組織一樣,你還沒有擁抱未來的勇氣。
他輕笑了一聲。
我也沒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