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天使
滿地都是沾血的紗布，一點一點的血跡沿着房間門口延伸到洗手間內，瀰漫的血腥味遲遲揮散不去，留下一片陰鬱的氣氛。
紗裏葉從房外走入，手裏抖落着清潔劑，確保每一滴血都會沾染到細小的白色粉末後，才關上房門，輕聲問道：
“不過是扮演公路惡魔，怎麼就陰溝裏翻了船？”
她的話引起了房內一陣被子摩擦引出的聲響。
“昨天晚上出來時沒看見你，去哪了？”
莎朗疲憊又虛弱的聲音從那邊傳了出來。
紗裏葉脫下戴在臉上的墨鏡和口罩，走到洗手間，又拿出一盆水，將手裏剩下的清潔劑全部倒入其中，等待粉末完全融化了，纔拿過公寓裏的毛巾浸在水裏，迴應道：
“總有些事情需要引開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她帶着手套，拿着毛巾，有說道：“你留下的血液我已經全部處理好了，等我把你的指紋擦掉，就離開這裏。”
莎朗躺在牀上，忍耐着身上傷口的疼痛，緩緩：“聽說昨晚，fbi出事了。”
紗裏葉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繼續擦拭着門把手。
“聯邦調查局紐約分部遭遇近半個世紀以來最爲張揚的潛入行動，大量紅色機密資料被毀，十餘名值班警察受傷，警察局局長遭遇問責……”
莎朗拿着報紙，隨便唸了幾句，又嗤笑了一聲。
“你的動作太顯眼了一點。”
“誰說這是我做的？”紗裏葉不緊不慢地打斷道，“這個鍋我可不背。”
不是嗎？
莎朗費力地坐起身，盯着打掃着房間的紗裏葉，目光裏的打量一點都掩飾不住。
不過，如果是的話，這個人還真是深藏不露。
“那你呢？”紗裏葉回頭，“差點把命搭進去，找到你想要的了嗎？”
她想要的？
莎朗住了嘴。
房間清理乾淨後，紗裏葉將染血的紗布堆到靠近窗戶的地方，拿出打火機，將它們點燃。
紗布燃燒後帶來的煙霧順着窗戶向外飄去，紗裏葉拿手輕輕扇了扇，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和帽子，遞給莎朗。
“你別管那麼多了，等火警響了後裝成我的樣子跟着那些人出去，一路向東，會有人來接你。”
“你呢？”莎朗拿過衣服，順口問道。
“我去走沒監控的路。”紗裏葉將她從牀上扶了起來，幫她穿好了衣服，“後續事情已經準備好了，你公路惡魔的身份就這樣死在這裏吧。”
被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姑娘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莎朗先是有些無奈，可很快，她毫無徵兆地提起一句：“上面那位一直想要把你們併入組織，如果你一直不答應，他們就會從你們社團內部動手了。”
紗裏葉不緊不慢的露出微笑，打火機上的火苗貪婪地吞噬着周圍的所有材料，火焰漸漸順着窗簾攀巖而上，過不到一會，刺耳的火警鈴聲在兩人耳邊乍然響起，門外也漸漸傳出了雜亂的奔跑聲。
“時間差不多了，”紗裏葉打開房門。“走吧。”
莎朗認同忍着腹部的傷口走到房門口，戴上帽子，穿上大衣。
“有一件事，說來可笑，但是……”
她突然開口，閉上了眼睛。“我找到我的天使了。”
“昔拉，好好照顧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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