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六人行(七)
饭菜都已经被端上来了,菜式横跨东西方诸多菜系,满汉全席,不得不称赞两位厨师优秀的厨艺。
练了一上午体术,下午又在外面折腾半天的几人二话不說就开动,风卷残云,不到一小时就将满满一桌主食跟饭菜吃得差不多了。
“零酱的披萨做得可真棒呐,都可以去开家披萨店了。”
你吃撑后靠在沙发上不想动,一边揉着鼓起来的肚子,一边毫无保留地大力赞美伟大的厨师先生。
萩原研二也附和道:“是啊,小诸伏的煎饺和小笼包也很赞,辛苦了二位——”
過来收拾餐盘的诸伏景光正好听到对自己的夸赞。
“哈哈哈還好啦,不算辛苦,看到你们全部吃完、清空盘子,就很有成就感。”
“呐,我身上的肉可都是靠你们喂出来的,就算是第一次尝试做出的食物也都完美得不行。”
“是吧研酱,這对幼驯染在厨艺方面简直就是天才,我晋川枝和這辈子何其有幸能遇到——嗷!降谷零你怎么又打我!”
卷起了衣袖的金发青年将块抹布扔到你怀裡。
“吃饱了就起来干活,别懒得跟死猪似的。”
你撇了撇嘴,吃人嘴短,只好任劳任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上抹布過去帮忙。
萩原研二也起身离开沙发。
“那我去帮小阵平刷盘子啦!”
吃完饭的一伙人终于各就各位找了事做。
你洗完擦過桌子的抹布后,见刚将垃圾袋打好结后的人提着垃圾袋要出门,立马拦了下来。
“景酱你還是去休息下吧,一直做饭挺累人的,垃圾我去扔就行。”
对方被你拦下后,微微诧异了一下,接着又笑着說:“做一餐饭而已啊枝和,還不至于让我累到需要休息。不過,枝和想要帮忙的话,就麻烦把旁边另外两袋垃圾一起带上吧。”
你過去拎起地上的黑色垃圾袋。
“那走吧我們。”
诸伏景光看了眼你身上的卫衣。
“晚上的温度比较低,你不再去穿点衣服嗎?”
“懒得回房间拿了。”
你两只手都提了垃圾袋,于是用肩膀怼着人往外走。
“走啦走啦,只要我們动作够快,低气温就赶不上我們!”
诸伏景光被你推着走,清澈的蓝眼睛裡满是无奈。
“哪有這個道理呀……”
等饭后狼藉一片的餐桌收拾得差不多,五個人又重新歪回到自己刚刚的位子上。
一顿饭的功夫,两瓶烧酒已经全被喝完。你又从琳琅满目的酒瓶子裡挑选出一瓶,打开后帮他们一一满上。
“這個是爱尔兰威士忌,40度,你们慢慢喝吧。”
他们各自接過自己的酒杯。
““““谢啦——””””
“别干喝酒,我們来玩牌吧?”
萩原研二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摸出两副扑克牌。
“光玩牌也太沒意思了,打個赌怎样?”松田阵平提议。
你好奇地问:“赌什么?”
“這個嘛,反正今天是圣诞,沒几天就会到今年最后一天……”
松田阵平一边卖着关子,一边跟旁边的萩原研二对视上了一眼。
你:……
他们這副要搞事的熟悉样,看得你眉心一跳。
“那么干脆就让最后输掉的人,在12月31日那天穿一整天的女装。”
你:???
你看到他们脸上的跃跃欲试,总感觉這会是一個大坑。再一想到你的烂手气……
怂了。
降谷零立马看出你的犹豫,挑了挑眉,挑衅问:
“怎么,你不敢?”
!
不敢??
笑话!
這世上就沒有你晋川枝和不敢的事!
“赌就赌,反正到时候穿上裙子的肯定不会是我!”
你的斗志瞬间被激发,感觉内心的小宇宙都在燃烧。
反正总不会每次都你最倒霉吧?
你颇为侥幸地想。
全然沒注意到其他三人互相交换了一個得逞的眼神,以及一旁的诸伏景光想說什么最后却沒說的欲言又止和隐隐笑意……
“卧槽,怎么又是掉了张桃花三!”
几轮下来后,你气呼呼地扔下自己手裡的烂牌,干脆抱着手边的酒瓶,万分崩溃地痛斥和谴责他们。
“你们几個特么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合起伙来搞我的吧,不然怎么会又是我?都欺负我一個人,我再也不要跟你们一块玩了!”
“别灰心啊枝和,再来一局?”
“别說了景酱,你就是他们的同伙和帮凶。”
“哪有呀,明明是小枝和你的手气太差。”
“是啊,hiro還让過你几回,你都沒能赢。”
你操起手边的面包砸過去。
“我都沒赢,那怎么能算让!”
诸伏景光跟你道歉:“抱歉枝和,因为我也不想穿女装。”
松田阵平直接哈哈大笑:“诸伏你的道歉听上去真是毫无诚意哈哈哈!”
你麻了。
“别以为我沒发现景酱你刚刚一副很想笑的样子。”
“說真的,小枝和。”
倒是最具有洞察力的萩原研二的眼神看上去更为真诚,如果能忽略他想压却沒压下去的嘴角话。
“我真心不建议你以后出去跟陌生人在一起打牌,不然底裤都能输個干净。”
“哈哈哈哈你就认命吧晋川,那天要穿裙子的就是你。”
“别担心,我們会为你准备全套的。”
你干脆撸起了袖子。
“来打一架吧,谁输了谁穿。”
“不行,你要愿赌服输!”
“是啊是啊,愿赌服输吧。”
“愿赌服输吧哈哈哈哈!”
“滚蛋吧你们。”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以松田阵平为首的几人脸上显而易见的阳谋得逞的阴险笑容,发誓再也不跟他们打任何的赌了。
……
“班长怎么還沒回?”
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降谷零问道。
松田阵平也给自己倒了点酒。
“班长跟自己女朋友在一起,回這么早干嘛?”
“有对象的人就是幸福呐。”
你感叹。
“不過话說,班长和他女朋友是初恋嗎?”
萩原研二想了想:“好像是的?我只在来间小姐为班长送衣服时见過对方一面,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
“嘛,敬這甜美的爱情——”
你扬起了酒瓶对半空示意。
“那松田有喜歡的人嗎?說实话我挺好奇的。”
“喂,好奇我干嘛?”卷毛沒好气道。
“就是好奇嘛。”你眨巴了下眼。“景酱呐,是不是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呀?”
被你点了名的人十分配合地說:“当然,如果松田愿意分享的话。”
“說吧說吧。”降谷零也跟着怂恿。
“這题我就可以告诉你们答案啊。”
紫眼睛青年不顾幼驯染的嚷嚷,笑眯眯地說,
“小阵平他呀,曾经暗恋過我的姐姐。”
“哇哦~”
不知内情的你们仨发出了一串感叹。
“沒想到松田原来是喜歡大姐姐类型啊。”
当事人自己别扭地哼了一声。
“你们想沒到的事情多的去了。”
“因为小阵平很喜歡拆东西,我姐姐经常会贡献出一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零件给他,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好了。”
“所以他表白過了嗎?”你问向另一位当事人的弟弟。
萩原研二看了看幼驯染。
“沒有,我姐姐她后来谈恋爱了。”
“哎,真可惜。”
“沒什么好可惜的。”
话题主角的嘴裡不知什么时候叼上了根沒点着的烟。他的眼睛望向窗外的夜色,神色不明。
“就算千速姐沒有找对象,我也不会告诉她。”
“为什么?”降谷零问。
“我并不是适合她的那個人。”
“可是你连试都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你干脆地說。
你不是很喜歡听到這种话。
对于靠着顽强意志力活下来,又无数次死后逃生的你而言,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
所以,不尝试,就会是最大的失败。
更何况這帮家伙们每一個都有着比你更好的未来,也都值得拥有他们想拥有的一切。
“我认识的松田阵平什么时候会有這么胆怯的时候了?”
松田阵平不說话。
倒是另一個人开了口。
“是因为害怕呀,枝和。”
坐在你斜前方的青年眼神温柔地看着你,轻声向你解释。
“如果萩原小姐沒答应的话,他们就连朋友也做不了。再勇敢的人在面对這样不确定的事情时,都会下意识選擇犹豫和后退。”
“……哦。”
你默默挪开视线,喝了口瓶子裡的酒。
苏格兰威士忌有着淡淡的海洋气味,混杂在烟熏与果香裡,令你无限着迷。
“嘛,别光說我了。”
松田阵平的手在空气裡挥了一挥,将這突然变质的气氛挥走。
“降谷呢,降谷這家伙总不可能二十多年都沒遇到個喜歡的人吧?”
被喊话的人立马不满地嚷嚷:“喂喂,怎么就扯到我头上来了?”
萩原研二也问他:“小降谷有喜歡的人嗎?”
你也跟着看過去。
降谷喜歡的人啊,你還真有点好奇。
之前从沒听对方提過,你還真不知道這家伙可能已经有了個喜歡的对象。
持续被cue的金发青年恼羞地抓了两把头发。
“有啊,這谁会沒有?”
诸伏景光想了想,问:“是zero你以前提過的那個女医生嗎?你說你要找到她来着。”
“是啊,我想当警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找到她。”
“她不见了?”松田阵平抓住重点。
“突然有一天就离开诊所了。”
說着,紫灰色的眼睛裡就渐渐浮现出了寂寞的神色。
“我记得我当时跑去找她,她帮我包扎好伤口后,跟我說她要去很远的地方,和她的丈夫女儿一起。”
“她都结婚有女儿了??!”
卷毛震惊得嘴裡的烟都掉了。
“降谷啊沒想到你是這样的人,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去打扰人家的美好家庭!”
“嚷嚷什么嚷嚷?”
降谷零不满地踹了他一脚。
“我遇到她时才七岁,七岁的小孩会喜歡上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大姐姐怎么就不行了?再說了,松田你不也是喜歡了個姐姐嗎!”
“起码我喜歡上的姐姐她沒结婚也沒孩子。”松田阵平沒什么感情地吐槽。
“那小降谷你现在想找到对方是为了什么?”
“這個啊……”
降谷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她這么多年来過得好不好。”
還挺痴情。
你忍不住产生同情。
喜歡一個比自己大好多岁的人不說,对方還突然消失十几年。
“她叫什么名字你還记得嗎?”你问他。
你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把找到的资料当作明年的生日礼物送给這位痴情仔。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很肯定地回答你:
“艾莲娜,宫野艾莲娜。”
“哎?你沒记错?”
“怎么会记错,她名片上写着的。”
降谷零看你反应不对劲,便追问你,
“怎么了,晋川你听說過這個名字嗎?也有可能,她在其他地方开了诊所,或者去了大医院工作,而你刚好碰到過之类的……”
你一愣,摇头。
“啊……不是,只是觉得這個名字听起来很像個外国人。”
“這個啊,宫野医生确实是一個跟我一样的混血。”
“那确实很容易让你感到亲近耶小降谷。”
“主要是她真的很温柔,是那时候的我遇到的第一個对我很好的人……”
……
你沒再插话,只是抱着自己的酒瓶,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他们调侃聊天。
虽然大脑多次受损,但你记性還不赖,看過的东西基本都能记住。
你知道這個名字。
但不是像降谷零說的,从什么其他地方的诊所,或者大医院的医生名牌上。而是在那個已经被你摧毁掉的数据库裡,這個名字被列在了一张明晃晃的已处理名单上。
宫野艾莲娜,silverbullet实验负责人,跟她的丈夫宫野厚司一起,被那群乌鸦抓去做一项傻逼透顶了的实验。降谷零恐怕這辈子都沒法去確認对方過得是否安好了。
還是再换個礼物送他吧。
你心裡想着,一口闷下了瓶中所剩的酒。
“少喝点枝和,你已经喝空一整瓶威士忌了。”
一旁一直关注着你动静的黑发青年对你畅饮烈酒的行为很是不放心。
“沒事的景酱。”
你嫌两人說话时之间的距离太過遥远,干脆手脚并用地爬過去,然后歪歪扭扭地靠到诸伏景光身上,笑眯眯地将空了的酒瓶倒举给他看,带着酒味的呼气都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看吧,已经全部喝完啦!”
诸伏景光满脸无奈又颇为纵容地看着你,沒再說话,只是接過你手裡的酒瓶放回到桌上,把你的脑袋好生扶在了自己的肩上,用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按压你太阳穴。
萩原研二的余光发现另一边的动静,朝你们這边看来,紫色眼睛裡有什么一闪而過。
“小枝和呢?”
被按摩得微眯起眼的你听见他這么问你。
“有遇到喜歡或者喜歡過的人嗎?”
你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有啊。”
另外两人的注意力也被立马吸引了過来。
你感受到按压你太阳穴的那只手动作一顿,接着又恢复均匀频率。
“喔?說来听听?”
三個人都好奇又八卦地看着你。
“嘛,不就是你们嗎?”
“真是……意想不到的答案呢。”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往一個人的身上瞟了眼。
你接着說:
“我啊,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降谷和景光,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你大大咧咧地笑着,向他们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爱你们呦~”
伊达航回来时刚好听到了你說的最后两句。
结束完约会的他脸上笑容绽放得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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