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新幹線大爆破事件四
柯南雲裏霧裏:“什麼約定?怎麼個奇怪法?”
久保田穗看着他,做恍然狀:“不好意思,忘記你什麼都不知道。”
柯南:……
“他們約定要在某個時間點進行通話。”久保田穗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就在三點十分。”
“……是電話炸彈。”柯南神色凝重,“一旦電話播出,公文包裏的手機就會自動接通,並且向□□供電……”
然後炸彈引爆,報廢整輛列車。
久保田穗像小學老師提問小朋友一樣問:“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阻止爆炸發生?”
柯南詫異道:“當然是通知乘警……”
久保田穗挑眉不語。
“……”柯南嘆氣,“好吧,我懂你意思,我是個小孩子,說話他們不會相信,但你……”他說着說着又自己停下了。
久保田穗是個因爲舉報犯罪團伙而正提心吊膽生活的人(雖然不太看得出提心吊膽),如果這次以她的身份向乘警報告炸彈的情況,說不定會引起琴酒和伏特加那夥人對她的關注……
“要依我看,最好是能讓這件事顯得像個意外。”久保田穗活動了一下手指,“比如偷走那女人的手機——這是最簡單的辦法,炸彈上的收信手機必然將那女人的手機設爲了唯一的白名單……”
“不在白名單上的手機無法撥通它,不然炸彈很可能因爲意外信號而失控……”柯南對炸彈構造十分熟悉,但是對這個辦法心存猶豫,“但我們沒法保證這一點,如果那部手機偏偏就沒有白名單呢,而且手機要怎麼偷走?”
“技術問題讓技術人員去解決,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拿定主意,如果覺得偷走手機不可靠,我們可以偷走炸彈……”感應門打開,久保田穗彎腰小聲,“特等車廂裏肯定會有出差的商務人士,黑色公文包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品,引起一些混亂……”
柯南情不自禁道:“你對違法犯罪行爲的熟練程度真是讓人不安。”
“我畫的是什麼你還記得嗎?”久保田穗反擊。
柯南舉手投降:“好吧,我們需要怎麼做?”
計劃非常簡單,柯南將要扮演一個不聽大人話的熊孩子,在車廂裏面到處搗亂,亂動大人的物品、惹出亂子,而久保田穗會趁亂把別人的公文包跟有炸彈的那一個互換。
“放心,後續怎麼處理我也想好了。”她這麼跟柯南說。
柯南出於本能將信將疑,但是理性壓制了本能,他同意了這個主意。
熊孩子會做什麼事呢?
反正柯南不記得自己兒時做過什麼熊到能讓整個列車車廂產生混亂的事情,在飛機上遇到兇殺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何況飛機上那一次,就算是發現了屍體也沒讓機艙裏的乘客發生多大混亂。
他站在車廂後排的角落,觀察着車內乘客。
擁有黑色公文包的一共有四個人,其中離他最近的是面帶刀疤的壯漢,他前面則是個白鬍子老伯,車廂的左前方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他身後就是與琴酒交易卻拿到了要命炸彈的女人。
那個能害死整車人的公文包被那女人放在靠窗的座椅,如果久保田穗想要趁亂拿走炸彈,他所引起的混亂必須達到讓那女人離開座椅的程度。
……
小偵探深深吸了口氣,邁着堅定的步伐,向着那個正在工作的戴眼鏡男人走去。
抱歉了這位先生……但這可是事關整車人性命的大事件啊!
久保田穗與柯南在七號車廂的一樓處分開,柯南繞道後面再去二樓,而她直接道七號車廂前方的樓梯口等待柯南的行動信號。
柯南尚未到位,此時的車廂裏一片安靜祥和。
而被她叫來的高山康介可就沒那麼祥和了。
他甚至都沒跟她打招呼。
“您這是在幹什麼?”跟剛剛在女廁所的情況不同,高山康介這次臉上並沒什麼表情,但潛藏在平靜表情之下的是深深的慍怒,“他不過是個孩子。”
久保田穗頭也不回:“他不是個普通孩子——你明明也知道吧。”
高山康介聲音冷硬:“那也依然是個孩子。”
“他是他們的受害人,還是個優秀的偵探。”久保田穗說着說着忍不住嘆氣,她知道與黑衣組織的對抗關鍵在於柯南,但這事兒她又怎麼解釋呢?跟高山康介說這整個世界都是以“那孩子”命名的嗎?
高山康介無言片刻,鄭重地問:“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抱抱熊奇道:“面對一個病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
久保田穗再次捏扁熊腦袋:“我非常明確地知道我在幹什麼,我也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拿走那個能要我命的炸彈和移動電話,把它們交給你,然後安安穩穩到京都去玩上一兩天,回家之後我會隨便找個報亭買一份報紙,在上面找有關新幹線炸彈案的新聞……”
高山康介睜大了眼睛。
“……我希望新聞上的故事是這樣的:有個蠢笨的小賊偷竊了一部移動電話和一個看似十分值錢的公文包,然而在拆開時觸發炸彈不幸身亡,相關人員已經被拘捕並進行調查。”久保田穗微笑道,“整篇報道里面,既不會提到公安警察,也不會提到漫畫家新星,更不會提到七歲小孩。”
這個故事確實說得過去,存在意外,但合情合理:炸彈和移動電話都被人偷走,小偷在爆炸中身亡死無對證,相關人員直接被調查(雖然對外只說警方,但等會車輛到站之後,公安警察同事會直接把那女人帶走),那女人自然無法向琴酒等人解釋其中的各種細節性問題,比如七歲小孩什麼的……三個身份關鍵且危險的角色不會暴露在組織面前。
車廂裏傳來一個男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你這個臭小鬼在做什麼?!你……你你你……”
久保田穗示意高山康介留在原地:“請放心,我對這個劇本很有自信。”
她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七號車廂。
高山康介看着久保田穗的背影,只覺陣陣頭疼。
這位久保田小姐,這種不羈的行事方式,倒是跟公安警察有幾分相似,或許是她的本職工作也對職員有這樣的要求?
唉,像這樣的人,任誰認識一個就夠多了,他高山康介何德何能居然認識……唔,不止兩個。
車廂裏大人和孩子的叫嚷聲持續不停,其他乘客或勸阻或奚落的聲音摻在其中顯得十分微弱,至於久保田穗的聲音,他完全聽不到。
……好吧,雖然思路比較天馬行空,但至少行動能力完全能支撐她的思路。
高山康介看着手拎公文包的久保田穗,無奈地嘆了口氣。
柯南滿頭包地離開了二樓,他顧不上被錘的腦袋和被踢的屁股,撒腿就向事前約好的久保田穗方向跑。
久保田穗就在約好的地方,然而裝有炸彈的公文包卻不在。
小偵探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炸彈呢?”
“沒在這裏。”久保田穗答道。
小偵探大驚失色:“什麼?你失手了?”
久保田穗:……
“別用這種‘極道老大看剛犯了錯的下屬’的眼神看我行嗎?”久保田穗打個哈欠,“炸彈已經處理好了,我們這輛車上恰好有專業人員在。”
柯南一臉狐疑。
“……愛信不信。”久保田穗聳聳肩,“反正車也不會炸成泥巴,你不如安心準備去京都的旅行吧,成年人很忙的,讓專業人員處理他們自己的事情吧。”
她於是把極爲不情願的柯南送回了毛利父女身邊。
柯南:……喂喂喂!
“您剛剛問過我是否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對吧?”再次廁所會面,久保田穗一臉嚴肅,“我知道,尤其是關於‘希望您能繼續當做不知道那孩子是誰這件事’。”
高山康介差點氣笑了:“您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嗎?”
“馬上還有更過分的呢。”
高山康介:……
“我希望,您能向您的朋友隱瞞這件事——我說的朋友不是指隨隨便便的什麼警察,而是你真正的朋友。”
這話被別人聽到也就罷了,“真正的朋友”聽起來就像是說“忠誠可靠的人”,但在她對面的是高山康介,是諸伏景光,這話落在他的耳朵裏,就好像在明說她知道降谷零其人其事。
高山康介的眼神變了,久經沙場的久保田穗腦中拉起危機警報。
這場面跟她第一次栽在降谷零手裏時的情況太相似了。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會懷疑,但是我冒着被你懷疑的風險也要說,正是因爲這件事太重要。”她苦口婆心,“那孩子是一招奇兵。”
“你是想讓我,對我的朋友隱瞞情報嗎?”雖然理論上高山康介此時身上不該有武器,但他看起來真的隨時可能拔槍給她來個美式居合斬什麼的。
“是,您可以對我監視、監聽、跟蹤、調查——反正之前您一直都是這麼幹的,我可以自覺處在您的視線範圍之內,但是他的存在可能會影響到整場戰爭的勝負,我知道您完全信任您的朋友,但這件事太重要了。”久保田穗懇切道,“請務必考慮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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