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實力COSER田警官二
久遠的記憶忽然被喚起。
曾幾何時她也見過這樣的場景，只不過那時坐在副駕駛上的是心思深沉的假酒波本，她只當他的緊繃是因爲不習慣坐副駕駛，卻沒想過他偶爾凝視窗外或許是爲了遮掩自己變化的眼神。
那時候他們像真正的朋友一樣，淨說些不着邊際的話，氣氛友好愉悅甚至堪稱親密，然而實際上兩人各懷心思，蘇維翁白正在想着要怎麼樣編故事騙取對方更多的信任，波本則在計劃着給她背後來上一刀。
——相比之下，還是波本比較過分。
“……忽然有點生氣……”她喃喃自語，然後做了個深呼吸，“不過算了，我是一個何等寬宏大量不記仇的人。”
降谷零被她的自言自語搞得莫名其妙，謹慎地打量了久保田穗片刻，眼神又掃過抱抱熊，一臉“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我聽不見的聲音”的茫然表情。
久保田穗被降谷零的反應逗樂了，因爲回憶而起的無名之火煙消雲散：“總之你這次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你尊重我，想要我的友誼，也做好準備欠我的人情，是這樣嗎？”
降谷零想了想，還是決定配合這個看起來精神不太穩定的傢伙：“是，柯里昂閣下。”
“好吧，給朋友一個優待：要去哪？我送你。我看這附近除了警車也沒有其他的四輪交通工具了。”
“觀察力很優秀。不過要是想打探我的住所還是省省吧。”降谷零把頭靠在車窗上，恢復了笑眯眯的表情，“東都鐵塔，勞駕。”
“一羣小學生都能輕鬆步行到達的距離，降谷警官還要搭車？”完全知道對方安全屋都在什麼地方的久保田穗對他發出嘲諷，“要不要考慮一下重新進行體能訓練？”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發動了汽車，降谷零好似出神了幾秒鐘，古怪道：“說起來有點奇怪，但是對剛剛這一瞬間，我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久保田穗失笑：“哪方面的熟悉？降谷警官看起來不是習慣坐副駕的人，也不太容易遭到別人的嘲諷。”
“並不是呢。”降谷零答道，“我也常常坐在副駕駛位，被迫聽駕駛座上朋友的尖刻語言。”
扯淡。久保田穗心想。哪位勇士活膩了坐在駕駛座上嘲諷他？連琴酒都不願意這麼幹。
前面的回檔裏她坐過一次他那輛生死時速的馬自達，差點以爲自己要死於頸椎脫位，下車的時候完全站不穩。
組織新晉代號成員蘇維翁白當衆踉蹌下車，然後馬上就扶着車門對波本破口大罵——琴酒和伏特加當時的表情她至今記憶猶新。
嗯……回頭一想，可能這就是她被波本出賣給警方的原因吧。
——說來降谷警官臥底組織之後根本不該去搞什麼情報，他就應該去應聘司機，帶着boss兜個風就能完成斬首行動，狠狠心搞不好能把組織高層的老東西們一波帶走。
東都鐵塔很快就到了，久保田穗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環境，把車停在了她所知的降谷零某處安全屋附近，印象中，在以安室透身份出場之前，降谷零在這裏住過一陣。
降谷零笑容消失，這次輪到久保田穗露出笑眯眯的表情：“東都鐵塔站到了，請乘客下車吧。”
降谷零沉默片刻才道：“還真是不容小覷啊，久保田小姐。”
“再見，降谷警官。”久保田穗雀躍道，“很高興短時間內不必再與你見面。”
“倒也不必如此直白……”降谷零下了車，卻沒關閉車門，“而且在那之前，久保田小姐是不是應該把從犯罪現場拿走的紀念品交出來？”
久保田穗順着降谷零的目光看向抱抱熊的斜挎包。
抱抱熊發出一聲悲傷的長嘆。
久保田穗從裏面摸出一枚金幣，放在了降谷零攤開的手掌裏。
“沒有別的了嗎？”降谷零跟柯南一樣追問道。
昨天夜裏發現久保田穗莫名其妙去過橋邊的大樓頂層之後，降谷零也到那裏做了一番檢查，他發現了金幣的祕密，並在那裏安置了設備，全程監聽着那個地方。
他本以爲久保田穗圖謀那超過半噸的黃金，然而從今天的事情來看似乎並非如此。
四個手持暗號圖的孩子出現時，降谷零注意到久保田穗就在不遠處觀望，卻並未有阻攔的舉動，顯然比起黃金，她更重視的是那四個孩子，昨天來到這裏尋找金幣，更像是在提前確認孩子們的遊戲能夠順利通關。
但這不僅僅是屬於孩子們的尋寶遊戲。
三個意大利強盜均攜帶武器，他們尾隨四個孩子走上消防梯，然後久保田穗纔有所行動，明明穿着不方便夜間行動的白色裙子，她行動起來卻輕盈、迅速，只是動作風格有些花哨，不像受過專業跟蹤訓練的人……或許是曾經練習過體操或者跑酷？
三隊人馬完美闡釋了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久保田穗能輕易制服三名強盜，這點降谷零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多此一舉地讓一萬多枚金幣灑落在地。
伴隨着那一瞬間的巨響，他終於想到了對方圖謀的是什麼東西。
降谷零追問之後，久保田穗收起笑容，探過身來關上了車門，試圖再次物理隔絕他的臉。
降谷零：……
這個舉動確實表示了拒絕的態度，但似乎也不算特別堅決。
“不是所有東西都適合當紀念品。”他把金幣放進口袋，透過車窗對久保田穗諄諄勸誡，“這東西在你手裏並不安全。”
久保田穗斜睨他一眼，慢慢升起了車窗。
降谷零隻覺無奈。
按照諸伏景光所說的，他儘可能給對方以同行之間的理解和體諒。
換做是他在久保田穗的處境，肯定也會想方設法獲取一切對自己行動有利的資源，現在他們是“朋友”，不管以雙方的精神狀態差異對“朋友”一詞有什麼不一致的理解，至少暫時來說他不想因爲這件事就毀壞剛剛建立起來的、教父式的“友誼”。
而且，就算沒有今天的強盜團，久保田穗其實也有辦法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降谷零打消了繼續追索的念頭，轉身要走，然而身後傳來久保田穗的喊聲：“接着！”
降谷零回頭，發現有兩件反光的東西從尚未完全關閉的車窗裏飛出來，他擡手抓住，掌心被打得生疼。
“我知道那玩意兒該怎麼用。”車裏的人這般說道。
橙紅色的皮卡車再次啓動，降谷零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東西，是一枚金幣和一顆子彈。
直到打開安全屋房門，降谷零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識地在哼唱《教父》的背景樂，他搖搖頭試圖把那段旋律從腦子裏清除出去，慘遭失敗，只好伴着那段旋律把兩枚金幣放進一個紙盒，又把子彈收進證物袋。
然後被那段旋律騷擾到失眠。
他一邊按着太陽穴一邊對自己說：“嘛，至少她肯承認自己拿走了那件東西。”
“你剛剛爲什麼一直不說話？”久保田穗問抱抱熊，“平時不是有很豐富的表達欲嗎？”
抱抱熊還沒從失去紀念品的悲傷中緩過來，語氣十分低落：“我認爲您跟他對話的時候可能需要更專注一些。”
久保田瞥了它一眼：“幹嘛，紀念品沒了就這麼難過嗎？”
“您不懂。”抱抱熊說，“這是我找到的第一處寶藏。”
“……你是想說自己從來沒有機會參與尋寶，還是之前你參與的所有尋寶活動都以失敗告終？”
抱抱熊：……
壓抑悲傷的氣氛充滿了整個車廂。
“跟你這樣的衰神一起行動，我怎麼覺得我通關無望了……”久保田穗翻個白眼，從連衣裙的衣領處摸了一件東西出來。
“……金幣！”抱抱熊大爲驚喜，繼而又驚訝不已，“您還沒有全部歸還嗎？”
久保田穗不語，又從身上摸出另外一件東西。
抱抱熊駭然：“……槍？！”
“嗯哼。”
“您是什麼時候……”
“你不知道嗎？”久保田穗嗤道，“你不是全視角無死角嗎？我從金幣堆裏摸槍的時候你在看什麼呢？”
抱抱熊沉默片刻，小聲答道：“金子。”
“……夠理直氣壯的啊你。”
“唔，雖然只是一隻熊，但我也是有夢想的。”
“你的夢想實現了。”久保田穗拍拍熊腦袋，“可別說我對你不好。”
抱抱熊語氣激昂：“用戶24sg6604號，請允許我尊稱您爲我司有史以來最友善的客戶。”
“而你甚至不肯稱我一聲教父。”久保田穗冷笑道。
抱抱熊：……
“……呃，教……教父？”抱抱熊猶猶豫豫地叫出了那個稱呼。
久保田穗伸出手，把手背懟在熊臉上。
抱抱熊：……演得還真齊全。
孩子們作爲金幣的發現者得到了警局的誇讚，小蘭也十分高興，宣佈請他們喝飲料，到波羅咖啡店時，看到久保田穗坐在吧檯邊，很是驚訝地打招呼：“學姐！”
“嗨，小蘭。”久保田穗又對四個孩子揮手，“你們好呀，小偵探們。”
三個孩子兩眼一亮：“大姐姐好！”
假孩子在裏面一臉糊弄地濫竽充數，被久保田穗瞪了一眼。
“啊哈哈哈久保田大姐姐好~”柯南拖着長聲喊。
“你好諂媚哦柯南。”小島元太說。
“是啊……”圓谷光彥和吉田步美也都點頭，“你幹嘛連打招呼都要格外出風頭啊。”
柯南：……
“今天怎麼不見高山先生？”小蘭看着忙碌的榎本梓，感到非常奇怪，按說現在應該是高山康介當班的時間。
“可別提高山先生了……”榎本梓一臉怨念，“說是學校那邊出現了什麼學籍問題，什麼信息錯誤，高山先生請長假出國去了。”
小蘭情不自禁地望向久保田穗。
柯南也情不自禁地望向久保田穗。
“他們在看您。”抱抱熊說，“是因爲他們認爲高山康介拋棄了您嗎？”
久保田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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