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霧天狗傳說殺人事件二
柯南打斷他們的愉快回憶,提出了關於霧天狗的問題,主持於是講述了可怕的民間傳說故事,木念和尚卻提起了兩年前的霧天狗殺人事件。
柯南的好奇心被“事件”這個關鍵詞觸動,頓時爆發,爲了獲取情報大聲報出了毛利小五郎的大名。
名偵探之名如雷貫耳,小和尚們激動萬分,十分興奮地提出“說不定大偵探能解決兩年前的那件事”。
主持天永和尚勃然大怒:“安靜!安靜!我們不是都說過了,不再提那件事的嗎?!”
“但是……”小和尚們不想放棄。
天永主持臉色難看,強令四個小和尚回房睡覺,又要求毛利小五郎次日清早必須馬上離開。
“這心虛表現得是不是太過明顯了?”抱抱熊問,“他這種反應,就算不是受害人親屬也看得出可疑吧?”
久保田穗輕哼了一聲作爲回答。
原本還在看着和尚們的伊達航聞聲望來,見久保田穗安坐喝湯,奇道:“久保田小姐不好奇嗎?”
正想問同一個問題的柯南被噎了回去。
“聽起來比較像作秀。”久保田穗低聲答道,說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柯南,“像是無聊的營銷手段。”
剛剛營銷過一把毛利小五郎、並且在山泥寺和尚們的身上看到了成果的柯南:……
“倒也是。”伊達航笑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霧天狗這種東西。”
五個人晚上佔用了兩間禪房,久保田穗和小蘭一間,另外三位一間。
久保田穗見小蘭已經入睡,便悄悄起身,離開了房間。
鑑於伊達航在場,她打算給自己看到秀念和尚去找天永主持找個藉口,掏出手機開始拍風景照。
山泥寺的十米挑高修行室緊挨着一座瀑布,山上的櫻花凋謝之後飄落河中,流水席捲落花傾瀉而下,瀑布在修行室高處的小窗外重擊岩石,水花迸濺,帶着花瓣一起落在高窗外的平臺。
確實是相當風雅有趣的景色。
久保田穗仰頭看了一會落花瀑布水擊岩石,正準備把手機切換到錄像模式,忽然屏幕一閃,未及她停止按鍵動作,來電已經被接通了。
“這就是智能機的壞處……”久保田穗咕噥着把手機放到耳邊,“某位不知名警官,有事嗎?”
手機裏傳出一聲略帶疲憊的嘆息:“久保田小姐,今天的信息是什麼意思?”
“剛結束任務?”久保田穗不答反問,語帶譏諷,“聽起來難度不低嘛,真是辛苦了,保衛國家安全的犯罪分子先生。”
降谷零沉默了幾秒鐘,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疲憊(大約是拿熱毛巾擦臉了,久保田穗想):“所以,久保田小姐遇到了伊達警官?”
“我知道你們是關係很好的同期生,沒必要用這麼生疏的稱呼。”久保田穗笑道,然後就爲自己溫和的語氣卡了一下——她本來是想冷笑的,不過如此靜謐的夜晚,如此雅緻的風景,冷笑也被水霧浸軟,不自覺就失去了鋒利,“不過你們的任務被他知道合適嗎?”
“很抱歉讓你感覺不適。”降谷零道歉得果斷至極,“不過我可以肯定,他並不是爲了監視你纔去高尾山。”
“嗯哼,繼續。”
真到了解釋的部分,降谷零卻遲疑了一下:“……伊達警官他對我眼下的任務,要說一無所知不太現實,但起碼所知甚少,而且絕無可能知道你我的合作關係、合作內容,他關注你是以爲……呃,其他的原因……”
難得遇到降谷零在做什麼解釋的時候表現得如此艱難,久保田穗對自己起初的猜測也有了一些動搖,以她過去的瞭解,降谷零在面對組織或者公安的任務時從來果決,腦筋一轉一百個謊言都編出來了,不應該出現這種猶猶豫豫的情況。
幹嘛啊?夜班傷腦子?或者說,這種猶豫也是一種演出?
“你確實不像是那種會把任務內容說漏嘴的人……”
“謝謝理解。”降谷零乾笑。
“所以……伊達警官追星?”久保田穗狐疑道。
降谷零:……
“不,不是這樣的……”降谷零的語氣透出幾份煩惱來,“好吧,基於你我的合作,我必須如實解釋:我們最初對你的認識只是個普通的潛在線人,針對你的監控任務保密級別並不高,因爲警備企劃課還有其他任務的緣故,我們借用了警視廳的部分人手。”
“嗯……”
“伊達警官應該是聽到了一些他們關於‘監控任務目標是名人’的討論。”降谷零聲音裏的疲憊又原樣回來了,“我的道歉正是爲此——任務泄密,確實是我方的嚴重錯誤。”
久保田穗大概懂了:降谷零用了警視廳的人,警視廳的人八卦任務目標被認識她的伊達航注意到,賞櫻相遇是巧合,伊達航被她嚇一跳也好、過度關注她也好,都只是因爲聽到同事談論她……
而後來的一切,是因爲那個該死的三明治。
……行吧。
久保田穗捂臉:“算了,這件事的責任就算你我五十五十……”
電話對面呼吸一滯,久保田穗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句赤井秀一的口頭禪。
抱抱熊嘀咕道:“結合您的過往,我在想,您是不是有什麼準確踩他痛腳的天賦能力?”
“……我是說,這件事也不完全是貴方的問題……”久保田穗覺得那個三明治的事伊達航不太可能瞞着降谷零,只好自己找了個藉口解釋,“一個提示:我方的責任在於,我模仿了一下高山先生的三明治做法——我很擅長模仿。”
降谷零:……
隔着電話久保田穗都聽到了他拍額頭的聲音,她咧咧嘴,對着虛空露出尷尬的假笑。
降谷零吐了口氣,似乎是走到什麼地方坐了下來,然後敲了幾下鍵盤,忽然問:“爲什麼第一反應是我讓人去跟蹤你,而不是我們的另外一位朋友呢?”
久保田穗:……因爲對你朋友沒有好幾輩子的心理陰影。
這話不能說,久保田穗想了想,答道:“你的朋友看起來要更單純一些。”
“我說,久保田小姐,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同行吧……”降谷零喫驚到發笑,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麼會用這種詞來形容你我的同行?”
久保田穗翻個白眼,心說誰跟你是“你我”、何曾做過同行。
“不管爲什麼,總之就是這樣的感覺……”久保田穗看到了秀念和尚正向主持禪房走去的背影,“嘛,抱歉,我有事要離開一下。”
“餵我說……”降谷零的聲音戛然而止。
東京的安全屋裏,降谷零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顯示着聊天記錄的電腦屏幕。
“班長:她是嫌疑人嗎?
hiro:no。
……
班長:確實。
班長:你們兩個絕對不會教嫌疑人做三明治。
hiro:哦?
hiro:我可什麼都沒教過她。”
降谷零:???
久保田穗自稱有一些識人之明,然而她竟然會評價諸伏景光“看起來要更單純一些”……hiro那傢伙,明知道那玩意的做法不是他們任何人教給她的,那個“哦?”是什麼意思啊?!
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又撥通了伊達航的電話。
伊達航同樣也還沒睡,不過他此刻像個擔心家長會闖進來沒收手機的國中生一樣,正躲在被子裏發着信息。
手機震動起來的時候他差點踢掉了被子,小心觀察,確定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都已經入睡後才悄悄起身,大塊頭邁着出了不符合身材的輕巧步伐,溜上了走廊。
走廊上空無一人,伊達航左右看看,走向了瀑布的方向。
“班長……”降谷零道,“如果是因爲那個三明治的話……”
“哈哈哈哈……”伊達航在瀑布聲的遮掩下笑道,“在你打這個電話之前,我還在想或許只是諸伏那小子壞心眼而已。”
降谷零:……
“她大概率是個很厲害的copycat……”降谷零無奈道,“班長,不要因爲自己快要結婚了,就開始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聯想啊。”
“所以她還是跟案件有關的人物對吧?”伊達航的聲音帶上了一點認真,“我不知道你們都在做什麼,總覺得是些很危險的事,不過,嘛,你們也不是需要多餘操心的人……”
降谷零靠坐在牀頭,看着筆記本電腦屏幕上一行行增加的聊天內容,心情漸漸放鬆:“有機會的話,我們也會回去聚一下的。”
“這種話我已經聽你說過多少……”伊達航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喂,降谷,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下次再聊!”
“喂……”
降谷零睜大眼睛,看着再次被對面掛斷的手機——就算是跟琴酒通話,他也常常先掛電話,今晚這是怎麼回事?!
伊達航聽到了一聲巨響,真正的巨響,連瀑布落在巨石上的轟隆聲都無法遮掩的巨大聲音。
“什麼聲音?!”禪房中,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驚呼聲響了起來,兩人很快就一邊繫着釦子一邊衝了出來,隔壁的小蘭也一臉驚魂未定地打開了門。
三人互相看看,又都看到了伊達航向着主持禪房飛奔的背影。
和尚們的禪房都是相連的,伊達航一路奔過時,分別看到了三個修行僧,唯獨不見年紀最小的秀念和天永主持本人。
走廊的盡頭是天永主持的禪房,那裏大門敞開,門裏門外站着三個人。
“也來夜間散步嗎,伊達警官?”久保田穗笑眯眯地對他說着話,手中還拖着明顯失去了意識的秀念和尚。
天永主持躺在禪房的角落裏,鬍鬚凌亂,面色煞白,眼神失焦,蜷成一團瑟瑟發抖,口中哆哆嗦嗦地叫道:“天狗……霧天狗!”
伊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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