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0章 上位者
朗姆愣了一下，看着池非遲平靜但不由分說的神色，感覺到自己已經在談話中已經落入下位，不過想到池非遲畢竟是有資格繼承烏丸家的人，心裏倒也沒覺得憋屈、不甘，點頭應聲，“我明白了！”
“你近期找時間去做一個眼部健康檢查，重點檢查受傷那隻眼睛的神經壞死情況，然後把檢查報告通過郵件發給我，”池非遲繼續道，“雖然那種再生手段沒有太多限制，大部分人類神經都能再生，但我還是看看你那隻眼睛的情況，這樣會更有把握一些。”
其實不需要什麼檢查報告，他也有很大把握治好朗姆那隻眼睛，反過來說，如果他用祭壇能量也沒辦法把朗姆的眼睛治好，那些檢查報告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只是他總得象徵性的做點準備工作，這樣才能讓朗姆安心。
朗姆再次點了點頭，盤算着道，“那麼，等那一位午休結束，我就把我們剛纔的談話告訴他，並向他請假，去爲眼睛做一次詳細檢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三天內我可以將報告傳給您，您覺得怎麼樣？”
“時間方面，你自己安排，我什麼時候都行。”
池非遲說完，起身走到靠牆擺放的櫃子前，伸手拿起櫃子上的電視遙控器，對着電視機按下了啓動按鈕。
朗姆應該還不知道，他外祖父心裏有另一個繼承人人選。
在朗姆看來，他會是他外祖父的繼承人，那麼，不管協助他了解烏丸家情況，還是照顧他外祖父，其實都是朗姆份內的工作。
也就是說，他今天向朗姆提出的條件，就像對自家祕書說‘你好好整理資料，我過段時間給你發獎金’，這不僅不是爲難對方，甚至算不上提了額外要求，加上他承諾的‘獎金’，反而是一種獎賞、鼓勵。
他就是要朗姆這麼想：少爺提出的要求，都是我現在要做、或者將來要做的事，就算少爺不提，我也要做，所以，少爺今天提出這些，應該不是爲了得到什麼，而是想看看我的工作態度，只要我讓少爺認爲我足夠可靠，那他就願意給我‘治療眼睛’這個獎勵。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掌握着大量資源的上位者，纔有能力、有權利給予下位者獎勵。
只要朗姆接受他的條件，那朗姆就自己站到了接受審視、等待獎勵的下位。
他今天想達成的最好結果，就是讓朗姆在心理上自願接受他居於上位，次一級的目標，纔是從朗姆那裏交換到某樣東西。
所以，就算他外祖父不同意朗姆把烏丸家的全部情況告訴他，只要朗姆在接下來跟他相處時、乖乖把自己放在心理下位，等朗姆習慣了把他置於上位，他同樣會幫朗姆治好眼睛。
至於他外祖父到底會不會同意朗姆把烏丸家的全部情況告訴他、讓他今天的收穫再多一點……
他暫時還無法下定論。
正好，他也藉着今天跟朗姆的交流，再探一探他外祖父的底線。
如果他外祖父不同意朗姆把烏丸家的全部情況告訴他，那就說明，他外祖父大概還是更想把烏丸家交給另外的繼承人。
他不在意那個人是誰，也不是非要跟對方爭搶，只是烏丸家跟他有着這麼深的淵源，就像他外祖父以前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血緣紐帶無法斬斷，就算他們兩人都不願意承認這份血緣關係，也總會有人將他們視作一個整體、將恨意從一方遷怒到另一方身上，所以，以後他外祖父可以不將烏丸家的管理權交給他，但他必須對烏丸家瞭解透徹，這樣當烏丸家的發展方向威脅到他安全的時候、當烏丸家的仇敵有可能會因烏丸家而牽連他的時候，他纔有能力及時做出應對。
他不管這是控制慾還是什麼……反正有可能影響到他生活和生存的事物，他無論如何都想牢牢握在自己手裏！
要是他外祖父不願意配合他、不願意做出一個大家都體面的決定，那他……他當然不會對自家外祖父下死手，他還不想看到那個一見自己就笑眯眯的老人死，只是到時候，他可能就要做一些會惹他外祖父不高興的事了。
……
隨着池非遲按下電視遙控按鍵，電視機隨之被打開。
朗姆見池非遲離座去做別的事，就知道池非遲的意思是——之前的話題可以告一段落了，沒有再拉着池非遲聊之前的話題，端起杯子喝茶，消化着今天從池非遲那裏得到的訊息，順便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該做到什麼程度。
池非遲返回茶几前坐下，用電視遙控器調整了一下音量，確保電視音量不大不小，然後開始用遙控器換臺。
“未來兩天，東京地區將降下小雨……”
“哈哈哈，假面超人，你輸定了……”
“接下來邀請我們的二號嘉賓……”
朗姆注意到池非遲一直在換臺，主動出聲問道，“您有什麼想看的節目嗎？”
池非遲繼續用遙控器換着臺，解釋道，“毛利老師今天會在大阪日賣電視臺參加一期節目，大阪距離京都很近，我想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好好待在大阪，會不會因爲意外沒有參加節目、突然跑到京都來找我。”
朗姆看着電視畫面，若有所思地低喃，“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嗎……”
再次換臺後，電視上終於出現了大阪日賣電視臺的直播節目。
節目畫面中，主持人神色嚴肅地站在鏡頭前，背後是起火冒煙的大樓、站在路邊看着大樓的路人、以及一批批往大樓裏去的警察和消防人員。
“三分鐘前，大阪市日賣電視臺大樓發生了爆炸，這麼看來，之前被髮送給大阪府警總部的爆炸預告並不是玩笑，有人向大阪府警發送爆炸預告後，按照預告內容在電視臺大樓內引爆了炸彈，好在電視臺組織人員疏散及時，在樓內發生爆炸前，大樓裏的人已經全部撤出，目前沒有傷……”
不等主持人把話說完，附近就傳來消防人員的喊聲。
“果然還有兩個人……”
“這邊有人！快把擔架擡到這邊來！”
主持人把‘沒有傷亡’這句話咽回去，“現場出了一點意外，可能是剛纔爆炸發生時，有人不小心被掉落下來的水泥塊砸傷了……”
攝影師把鏡頭轉向電視臺大樓另一邊的灌木叢時，拍到了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元太、光彥、步美三個孩子站在人羣中的身影。
醫療人員帶着擔架趕過去沒多久，毛利小五郎五人也跑到了擔架旁邊，因爲距離有些遠，所以攝像機並沒有拍攝到具體情況，很快被消防人員上前的身影給擋住。
“大樓爆炸……”朗姆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應該不是毛利偵探去參加的節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