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孤魂野鬼
孫主管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但她本着誰都不得罪的態度,據實回答:“是真的,蘭香的確是我們這個舞姬,而且跟這位先生描述的那位秦蘭,很相似。不過蘭香已經很久沒來過了,只是前兩天突然有兩名會員找我打聽蘭香。”
我楞了一下,狐疑的問:“出了我之外,還有人打聽蘭香嗎?”
孫主管點頭:“是的,雖然他們帶着面具,我猜測年齡應該不大。”
“他們打聽蘭香做什麼?”我疑惑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無權詢問客人的祕密。”孫主管回答。
“那你知道那兩人的叫什麼名字嗎?”我問道。
孫主管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我沒有在問,我明白就算孫主管知道,也不會告訴我,保密是她們這種服務人員最基本的素質。
我轉頭看着仍舊沉浸在震撼中的蕭然,問道:“相信了嗎?還用繼續問嗎?”
蕭然搖搖頭,嘆息一聲道:“不用了,回去吧。”
離開帝豪酒店後,蕭然什麼都沒有在問,帶着我就去了一家酒吧,二話不說,一人要了一箱啤酒。
蕭然給我和他自己各打開一瓶,舉起瓶子說道:“喝他孃的!”
我裂開嘴笑了笑,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猛灌。
我倆一口氣幹了三瓶,才稍微停住。
蕭然一臉苦惱的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秦蘭爲什麼會幹那種事?她圖什麼?”
我冷笑道:“圖錢!”
蕭然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咱哥倆還真有些同病相憐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說他的那個初戀。
“我跟你不一樣,當年你那位初戀,不圖錢。”我糾正道。
“管她圖的是什麼,反正咱們兩人就是同病相憐,來,爲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在幹一瓶。”蕭然舉起酒瓶,哈哈笑着,笑聲充滿苦澀。
“幹,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喝他孃的!”
“喝他孃的!哈哈……”
我和蕭然喝的不省人事,直接睡在了酒吧裏,最後還是酒吧服務員叫醒了蕭然,並且用蕭然的手機給方婷打了電話,方婷找人把我們送到附近的一家賓館。
當我再次醒來,依舊感覺頭昏腦脹,蕭然正躺在我對面,一隻腿壓、在我身上,呼呼大睡。
我挪開蕭然的那條腿,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發現正處在一個單獨的房間,看樣式應該是酒店的房間。
我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然後大概弄明白了我和蕭然爲什麼會在這。
我揉了揉太陽穴,宿醉後的感覺真的不太好,渾身難受。
我下了牀,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才感覺整個人清醒不少。
我離開衛生間,走到牀邊叫了兩聲蕭然,這傢伙睡的正香,我沒在叫他,一個人走出房間。
我給方婷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原來是方婷把我們送過來的,我趕忙對方婷道謝,簡單的說了下我和蕭然的情況。
得知我已經清醒,方婷說馬上就過來。
我回了房間,坐在椅子上等着方婷。
很快方婷就來了,看了眼牀、上還在熟睡的蕭然,坐下來,看着我說道:“你和秦蘭的事情,我聽說了,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結束了?”
我攤攤手,無奈的笑道:“不結束又能如何?就算強行在一起,以後肯定還會出現各種問題。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早點結束這一切。”
方婷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無奈:“既然是你決定的事,我們都不好在說什麼,不過作爲朋友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你應該看清楚自己的心,你根本放不下秦蘭。”
我看着方婷,猛地一怔,難道連方婷都看出來了嗎?我的表現就那麼明顯?
的確,我放不下秦蘭,我曾很努力的試着放下秦蘭,可所有的結果都表明,我根本放不下秦蘭。
不過我並沒有向方婷承認,而是站起來說道:“既然你過來了,就留在這裏照顧他吧,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方婷點點頭:“如果想找人喝酒,記得給我打電話。以前你勸我的那些話,我可都還記着,一句都不敢忘,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我哈哈大笑一聲,告辭離去。
出了賓館,我才發現,原來已經是下午了。
我想要回家,可是,我卻又停住腳步,因爲我忽然想到那個空蕩蕩的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突然生出一種恐懼,我怕在回到那個家。
可是,我不回家,又該去哪裏呢?這麼大的城市,忽然發現原來出了家之外,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猶豫了,我彷徨了,我失望了。
接近一整天都沒喫飯,我的身、體有些喫不消,腦袋中傳來一陣暈眩,讓我扶着旁邊的建築物才勉強站立。
我去了路邊的一家小飯館,吃了點飯,然後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
我沒地方可以去,我不敢回家,我只能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一會,餓了就去小餐館喫一頓,渴了就買瓶礦泉水。
夜幕漸漸來臨,路燈在一瞬間亮起,照的冰冷的路面似乎升騰起一陣陣暖意。
我依舊一個人遊蕩在大街上,沒有目的,沒有終點。
一直到半夜,路上已經看不到人煙,我還在不停的遊蕩。我的雙、腿已經走的痠痛,我的雙腳已經走的發麻,可是我不敢停下來,我怕停下來我立刻會被凍僵。
馬上臨近小年了,這時候的天氣是最冷的,尤其是夜裏,寒風刺骨,似乎要把人凍成冰棍。
我的腦海裏一直迴盪着方婷的那句話,認清你自己的心,你放不下她!
放不下她,放不下她……
這句話像個魔咒,不停的在我耳邊迴盪,不停的迴盪……
可是,放不下又如何?是秦蘭要求離婚,就算我不同意,能挽回她嗎?
或許應該能吧?只要我表現的在謙卑一些,畢竟從民航大學離開後,她也是非常傷心的,證明她心裏還有我。
要給她打電話嗎?她會不會嘲笑我啊?才分開一天就已經忍不住了,她肯定會笑我沒出息。
把這個念頭拋棄,我繼續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我家小區門口。
保安室的張大爺看到了我,問了句:“今兒回來的有點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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