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偷樑換柱四
“還是老樣子。那幾個狗漢奸也是每天來報到，也不嫌累得慌。”武文斌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嘻嘻，你不是也不覺得累好不好。”韓戰梅也坐到了他的對面。
“這怎麼能比呢？那幾個狗漢奸，不過是爲了在主子那裏討塊骨頭啃而已。我是爲什麼？我是爲祖國而戰，爲人民而戰，也是爲你而戰嘛。”
“滾犢子，蹬鼻子上臉了你。”韓戰梅嗔怒。
“好好，俺滾。怎麼個個都要俺滾，咱們原來這麼不受人待見啊。”武文斌一臉委屈，站了起來。
“哎，先別急着走啊。你先坐下，我問你，沒有被那幾個漢奸看出什麼來吧。”韓戰梅其實打心底不願意讓武文斌走，最近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越來越依戀這個男人了。這個男人雖然沒有那種恐武的體魄，可是卻讓她覺得蘊藏着極大地能量。
“沒有，那幾個傢伙，自以爲隱蔽的很好，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早上的陽光正好照到他們那裏，那望遠鏡鏡片的反光早就把他們暴露了，我們當然假裝沒有看到嘛。”武文斌又坐了下來，一臉不屑的說着。他當然不願意滾啦，隱隱的，他覺得自己很喜歡跟韓戰梅呆在一起。
武文斌這兩天還是比較辛苦的，爲了迷惑敵人，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爬起來，趕到半山峪，劉黑子帶領戰士們出操，他就站在村口顯眼處指指點點，製造獨立排只有一百來人的假象。劉黑子看他太辛苦，提出找一個與他體形差不多的代替，他沒有同意。用武文斌的話說就是，要裝就要裝的比真的還像。
“那就好，你快去喫飯吧，我讓伙房專門替你熱着粥呢。”韓戰梅柔聲說着。
“好的，等會召集大家開個會，那幫狗漢奸今天沒有來了，估計他們偵查完了，這幾天就會有行動，我們也要準備一下了。”武文斌說着又站起身來，準備去伙房。
“別去了，我給你端來了。”張雪英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把粥放到武文斌面前，然後扭頭對韓戰梅說：“拜託了戰梅姐姐，下次做好事就做到底嘛。又要關心人家，又不好意思，老讓別人給你打掃戰場，哼。”一邊說着，一邊出了門，不見了蹤影。
韓戰梅反應過來，卻不見了張雪英的影子。她滿臉通紅的看向武文斌，只見這傢伙卻若無其事地端着那碗粥滋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日軍中村聯隊司令部，中村一郎大佐正在召開作戰會議。雖然之前屢受挫折，但是每次作戰之前向屬下交代作戰意圖的好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中村這次準備出動一箇中隊的日軍，再加上一個營的僞軍，總兵力達到六七百人，參加這次蕩平半山峪的行動。按照中村以往的想法，區區一個排，好吧，就算有一百多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連的兵力。正常情況下，頂多派兩個小隊上去就行了。可誰讓這次是武文斌呢？中村前段時間喫的虧還歷歷在目，所以這次不敢再有所大意。他的意圖就是用大兵團和強火力直接將獨立排碾碎。說老實話，以五倍以上的兵力攻擊一支八路軍的小股部隊，這在日軍戰史裏還真是前所未有的舉動。這種高配的待遇，到目前爲止還只有武文斌享受，不知武文斌知道這些以後會作何感想。
“諸君。”中村掃視了一下參加會議的所有人。也就是參加這次行動的中隊長和各個小隊長，至於那些皇協軍，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會議的，哪怕你級別再高，在中村的眼裏，頂多跟那些皇軍養的軍犬一樣，不管你怎樣特殊，也只是一條狗而不是人，不可能享受人的待遇。不對，中村心裏說着，這些皇協軍還不如那些軍犬，這些受過訓練的軍犬可不太好找，而皇協軍，現在可是一掃一大片。所以嘛，你們就乖乖的聽皇軍的話就是了。皇軍讓你們去哪裏送死，你們就把死送到哪裏就行了。
“這次行動的目的大家都明白啦吧。有一點請大家切記，就是千萬不要輕視這個武文斌，就是這個武文斌，之前已經給我們皇軍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所以，這次我們調集重兵對他進行圍剿，就是要徹底將他消滅。”交代完作戰任務，在大佐又專門叮嚀了一遍。
“哈伊！”中隊長和幾個小隊長一起回答。武文斌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對他的作爲也均有耳聞。但是，他們卻是絕對的不服氣。以他們的想法，那不是武文斌太強，而是那些吃了虧得人太蠢。如果換做是他們的話---
“諸君，我知道大家都不服氣，這個是對滴，我們大日本皇軍是天下最強大的軍隊，怎能畏懼一個小小的武文斌？但是。”中村一郎看了看衆人，他當然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所以，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下。“正因爲如此，所以我們大日本皇軍的生命是極爲寶貴的，我不贊成做一些無謂的犧牲。因此，這次行動由那些皇協軍開路，你們在後面督戰就行了。讓那些支那人先互相殺一陣，等八路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們再上去消滅他們。”
“大佐閣下，這樣會不會有失皇軍的體面？”說話的是一個小隊長。
中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這些下級軍官，就知道打打殺殺，好像自己有好幾條命似得。難怪自己把他們看做粗魯和愚蠢的化身。但是在這個場合，又不能明說，於是，中村略加考慮說道：“這不是體面不體面的問題，這是一種戰術，是專爲這次行動指定的戰術，諸君務必好好執行。”
“哈伊！”衆人齊聲回答。其實他們並不蠢，誰都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條。只是，面子還是要顧及滴嘛。
“那好，現在會議結束，諸君回去好好準備，明天凌晨開始行動，趁他們出操的時候趕到，並立即發起攻擊。這樣我們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佐閣下，那爲什麼不提前出發埋伏在那裏，等他們出操的時候一網打盡？”
“八嘎，愚蠢，你以爲他們沒有哨兵？如果他們提前發現，不但不會出操，還會做好準備，這樣反而適得其反。”中村大佐終於忍不住了。
“大佐高明。”衆人看看大佐如此，紛紛拍着馬屁，相繼離去。
就在中村一郎安排部署的時候，武文斌也沒有閒着，排幹部會上，武文斌也在作着戰前部署。
按照武文斌的推斷，中村極有可能會在明天凌晨採取行動。因爲昨天那幾個漢奸還來偵查，而今天沒有來了，說明偵查行動已經結束，今天中村一定是在做戰前部署。那爲什麼不是後天？因爲畢竟這件事情有幾個漢奸知道了。中村不會相信他們，怕時間長了夜長夢多。一定會盡快行動。所以武文斌在做着明天應對的部署。那萬一明天鬼子沒有來，後天來怎麼辦？也沒有關係啊，那就後天再來一次，明天就當演習了。
另外，爲什麼會是凌晨，而不是上午或者下午？這個也很簡單嘛，那個操場本來就不是爲了出操用的，正常情況出操都是在上頂上那個練兵場。這個操場，實際上是炮兵分隊的靶場。而這些天來，之所以要劉黑子帶人到操場出操，就是爲了給中村一個破綻。誰都知道，部隊出操的時候是防禦能力最薄弱的時候，而且獨立排的操場離駐地又那麼遠，這個時候受到攻擊，回撤都來不及。中村不是傻子，當然會抓住這個機會。至於其他時間，部隊都在駐地，半山峪雖然不是什麼銅牆鐵壁，但畢竟也是一個軍營，必要的防禦工事和明崗暗哨肯定會有的。這個時候攻打，不說要多費多少力氣，就傷亡也要大幅度增加。因此，中村一定會選在獨立排出操的時候發動攻擊。
武文斌的安排是這樣的，明天早上，劉黑子帶領二班戰士們照常出操，而一班兩個分隊事先隱蔽在防禦工事中，三班兩個分隊隱蔽在山後做預備隊。炮兵分隊事先定好諸元，聽候命令再開炮。爲了迷惑鬼子，調兩門迫擊炮到半山峪，但不做固定炮位，開一兩炮就馬上轉移陣地，而且打中打不中都沒有關係。能打個響就行，與往常不同的是，劉黑子的二班，出操時間由原來的半個鐘頭改爲十分鐘，十分鐘後馬上向半山峪撤退。
“排長，劉黑子的二班爲什麼還要出操，爲什麼時間定爲十分鐘啊？”發文的是一班長黃志剛，不過他是真心請教，前面幾場戰鬥讓他對武文斌心服口服。
“對，排長，我也不明白，給我們講講好嗎？”趙山也接着問。只有劉黑子依然沒心沒肺。“問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只管聽排長的就行了。我就知道，聽小武子的沒錯。”
“去，傻乎乎的，一點都不長進。”劉黑子話音未落，張雪英立刻搶白他。
“你？”
“我怎麼着？我說的不對嗎？”張雪英不依不饒。
“啊，對對對，好不好。”劉黑子唯獨對這個張雪英顯得很無奈。
“排長，你還是快點說吧，我看這場面又要亂了。”朱排付趕快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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