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將帥風姿三
可是架橋,對面的八路一定會阻止,於是中村一郎命令炮火覆蓋對面的八路軍陣地,然後在壕溝這邊建立火力點,壓制八路軍的火力,然後掩護自己的士兵在壕溝上面搭橋。
既然是搭橋,那麼肯定跟做梯子不一樣。首先,要選大點的樹木,而且還要長於六米的,這個要求也給日軍帶來很大難度。因爲雖然在山區,但是在山谷中小樹木不少,高大粗壯的卻幾乎沒有。所以,這也讓中村犯了難。
後來,還是那些粗俗的士兵們想到了辦法,有數根小樹幹捆在一起,接長,接粗,代替一個大木頭,於是,中村便派一箇中隊,滿山溝的砍樹。然後又安排一箇中隊,將砍伐來的木頭捆紮在一起,當然,梯子也要做一批,等會架橋的時候得有人到對岸接應嘛。
好不容易折騰出一點眉目,時間也過去了近兩個小時,已經過了中午,士兵們也各個筋疲力盡,餓的前心貼後背,中村無奈,只好下令休息喫飯。
當然,中村的這頓飯註定是喫不好的,上面催促的電報先不用說,山溝外面的八路軍也是左一槍,右一槍的瞄着他警戒的士兵打,只要有人離那個壕溝近一點,或者是露出的身影大一點,對方就是一槍,雖然他們的槍法不是特別準,但卻讓皇軍的勇士們在心理上產生了恐懼,現在,所有人都離那個壕溝遠遠的,生怕對面的八路把自己當做靶子打了。
中村一郎怒到了極點,自己是來打仗的,不是來被戲弄的,自己手握重兵,攜帶的是先進的殺人武器,豈能被如此戲耍?於是,喫飯休息過後,便下令開炮,先將八路的陣地轟平,同時,在炮火的掩護下,建立火力點,同時再由一箇中隊的士兵扛着那些木料,擡着梯子,繼續強行搭橋過溝。
中村一郎的炮火非常猛烈,只見八路軍的陣地上硝煙四起,彈片橫飛,顯然人是無法呆在那裏了。於是,鬼子的一箇中隊便涌向了壕溝,七手八腳的搭起橋來。
鬼子的橋做的很簡單,先將幾根小樹幹並在一起捆緊並接長。當做橋樑,這樣的橋樑做兩根,然後並排搭到壕溝的兩岸。在這兩根橋樑上鋪一些用短樹幹拼成的木排就可以了。反正是簡易過溝橋,能送一部分兵力過去,佔領外面的陣地再慢慢加固好了。
不過就這樣的簡易橋樑搭起來也費了不少的力氣,由於現在壕溝裏的水已經有過腰深了,而且溝底的土壤被水一泡都成了淤泥,所以,人一下去就被陷在裏面,很難活動,但是,那兩根橋樑,沒有人在橋下跟對岸接應,又無法搭過去。於是,聰明的皇軍勇士只好先放一個梯子斜靠在溝邊,再放一個梯子斜靠在另一側的溝邊,然後在兩個梯子之間加上兩根木料,終於有了一個施工用的平臺,兩個鐘頭之後,主橋終於完成了。
之所以進度如此之慢,主要是因爲,這些士兵們施工的時候,還要時刻提防外面的八路打來的冷槍,雖然他們被炮火壓制,可是,這麼長的時間,那炮火總不能不停吧。這樣不間歇的轟擊,先不說炮彈夠不夠用,就那炮管也受不了啊。
於是,只要這邊的炮火一停,不,不等炮火停下來,只要炮火一稀疏,對面的八路就會溜上陣地,給那些正在架橋的皇軍勇士來上一梭子或者是一個排子槍。現在,壕溝裏的水都變成了紅色,水裏,十幾個皇軍的勇士像死豬一樣的泡在那裏,半漂半沉。可是等你再開炮,他們又溜到了一邊。把中村一郎恨的牙齒髮癢,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終於,那座期盼已久的橋架好了。中村一郎出一口氣,命令部隊抓緊時間過溝。炮兵也換了一撥,剛纔那些炮,打的時間太長,再打下去已經有炸膛的危險了。
望遠鏡中,中村一郎看着自己的部隊開始過溝,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不過,自己的部隊過橋的速度很慢,畢竟那橋太過簡易,一次上去的人太多的話,擔心承不住重量,所以,士兵們走在上面也是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過去的部隊有兩個小隊一百多人了,而且前面的部隊已經接近溝口,中村一郎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過去的兵力已經多過八路的警衛營了,而且還在繼續增兵,拿下對方的陣地應該沒有什麼懸念了。
突然,望遠鏡中升起一片迷霧,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八嘎,這個破望遠鏡。”中村以爲是望遠鏡出了問題,扔掉望遠鏡向前面看去,卻立刻石化啦。
在八路軍陣地後面五百米左右的一處草叢裏,武文斌坐在一塊石頭上,悠閒地東張西望。而林舒雅則坐在他對面,正在專心的擺弄她那個飛刀的飄帶。原來的那塊飄帶,由於沾了血,林舒雅怎麼洗都覺得晦氣,女孩子多少會有些潔癖滴嘛。所以乾脆扔掉了,現在正在換新的。
“排長,我說要你買一塊新的賠我,你說買過了。你看看,這是什麼嘛,難看死了。”林舒雅對武文斌發着牢騷。
“是紅布啊,一樣的嘛。”武文斌心不在焉的說。
“什麼一樣啊,人家原來的是綢子,又軟又順,這紅布硬幫幫的,怎麼能一樣嘛。”林舒雅不依不饒的說着。
“好好好,等打完仗我陪一大塊紅綢布給你。”武文斌敷衍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接着問道:“這個飛刀你會嗎?”
“這不是現在正在練嘛。”林舒雅擡頭看了武文斌一眼,回答道。
“你可別再告訴用幾個晚上的時間就能練成啊。”武文斌開着玩笑的調侃她。
林舒雅臉一紅,卻沒有做聲,其實她知道,自從那天狙擊了那個僞軍一營長跟機槍手之後,自己就在武文斌面前泄露了祕密,她可以在別人面前繼續裝傻充愣,在武文斌面前絕對不行了。所以,她很清楚武文斌剛纔說的意思,卻不好回答。於是乾脆裝糊塗,沒有聽到拉倒。
實際上,自從那天林舒雅亮出了一手出槍速度,緊跟着又手刃要搶她的那個僞軍排長,獨立排上下都對她刮目相看了,特別是那幾個幹部,都是槍林彈雨中滾打出來的,就這樣還看不出門道那就白混了,當然,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對她的評估也不同,但是有一點是大家都公認的,那就是,讓她暫時跟着武文斌,做武文斌的保鏢是再合適不過了。
大家只所以這樣認爲,主要是因爲現在大戰在即,而武文斌卻要全面指揮,到處亂跑,而他基本上就是一個書生,萬一遇到什麼意外,他一個文弱書生誰能放心。
按道理講,上級已經將獨立排定爲了團級,那麼,武文斌應該可以配一個警衛員了,實際上大家也提過此事,可是武文斌卻百般推卻掉了。用他的話說:“你們誰見過一個排長還帶着個警務員的?這是讓我搞特殊,犯紀律嘛。還是等上級正式任命再說。”
大家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勉強,最主要的是,平時他身邊有一個高手政委,而戰時也是跟部隊在一起,問題倒也不大。於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可是這次情況卻不同,從武文斌的安排上,獨立排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此戰非同小可。而且,武文斌也是各個陣地都親自部署,親自檢查,從騎兵分隊,到炮兵分隊,步兵班。還有防空隊,甚至運輸隊,滿世界的跑,幾乎沒有停過。而現在政委受了傷,還在住院,他身邊沒有一個能力強點的人跟着,大家也實在不放心。
黃志剛等人見此情景,幾人商量了一下,對武文斌提了一個不准他反對的建議,那就是讓林舒雅跟着他,“協助”工作。
林舒雅當然明白黃志剛等人的意思,況且她自己也願意這樣,所以,不管武文斌同意不同意,便形影不離的跟上了他。武文斌無奈,也只好認可。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對於林舒雅的能力,武文斌還是絕對滿意的,
武文斌這次的部署非常特別,僅炮兵分隊就分爲四個陣地,朱排付帶這那門博福斯埋伏在北溝對面,約六公里的一處山窩裏。四門九二式步兵炮分作四個炮位,對準北溝的溝口。另外還有一個迫擊炮羣分散部署在陣地後面,而現在這個地方,只有兩門迫擊炮,由段時成負責。
此時,在離武文斌不遠的地方,段時成一邊撅着屁股仔細的調整着炮位。一邊對武文斌說:“排長,什麼時候開火,我都調整五遍了,保證首發命中。”
武文斌沒有回答他,而是扭頭對一個舉着望遠鏡觀察的戰士問:“現在過來多少鬼子了?”
“報告排長,大概兩個小隊多些,一百多人。”那戰士連忙報告。
“好,差不多了。放過來太多,打的倒是痛快,可過早暴露了我們也不好。開炮!”武文斌對段時成命令道。
“是!開炮!”段時成下達了開炮的口令。
隨着“咚咚”兩聲響,兩發炮彈騰空而起,向北溝飛去,同時砸到了那座簡易的橋上。瞬時間,壕溝上面,硝煙,碎木頭屑,水花夾雜着一些人體零部件騰空而起。向四處散落而去。由於爆炸聲被淹沒在了鬼子的炮擊聲中,所以竟然讓中村誤以爲是望遠鏡出了問題。
武文斌這邊可不管中村石化不石化,他立刻對段時成說:“轉移陣地,趕快。”
實際上,真正需要石化的是那些剛過壕溝的士兵,隨着身後響起的爆炸聲,他們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成爲了孤軍。僅僅五米寬的一條壕溝,竟然把自己個大部隊隔絕了。當然,這個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山溝口外,從兩側交叉射進來的子彈,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打到在地上,沒有中彈的人趕快找地方隱蔽,可是卻悲哀的發現,壕溝兩邊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連一個土包都沒有,別說隱蔽反擊,就連架槍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趴在地上裝死。也有聰明的士兵不管不顧的用死去的士兵屍體做掩體,可是,卻發現,那些屍體根本就不能抵擋帝國造的三八大蓋的子彈,那些六點五毫米的子彈,又細又尖,他們很輕鬆的就穿過同伴的身體,再爭先恐後鑽到自己身體裏面去。把自己的身體攪得比同伴的還爛,更讓他們憤怒的卻是,那些八路,這時候都集中在了陣地的兩側,對自己實施交叉火力打擊。然而由於他們過了壕溝,所處的位置靠前,因爲角度的關係,八路的火力剛好能覆蓋他們,而他們身後的機槍大炮卻打不到那些八路。
所以,片刻功夫,估計中村一郎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過溝的一百多個士兵,除了幾個反應快的,連滾帶爬的跳進壕溝裏之外,其餘的都躺在地上不會動了。而那些跳進壕溝的也好不到哪裏去,壕溝裏的水此時已經有一人多深了,因此只有幾個人抓住了半截被炸壞的橋樑,在水裏苦苦掙扎之外,其餘的沒過多久也因爲力竭而沉了底。那壕溝裏面現在已經是泥水跟血液的混合物,周邊的溝壁也被泡成了稀泥巴牆而無處抓手,再加上天氣已經冷了,鬼子都換上了冬裝,那些棉衣侵上了水以及身上裝備的重量,你哪怕就是水性再好,又能堅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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