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戰友之誼二
“首長，是我要來的，我是來承認錯誤的，請求組織上對我的處分。”黃志剛滴着腦袋說着。
“哦？那你先說說看，你都犯了什麼錯誤啊？”副總指揮饒有興趣的問問他。
“是這樣，那天，我消滅鬼子心切，就把老鄉的房子點了。結果，鬼子倒是消滅了，可是老鄉的房子卻燒燬了。當時我也答應過，打完仗幫老鄉重新蓋的，可是，明天我們就要回駐地去---”
不等黃志剛說完，副總指揮便笑了起來：“是這件事啊，我已經知道了，今天，那個叫黃進財的老鄉已經來找過我了。”
“什麼？老鄉都來您這裏告狀啦？”張雪英一聽急了，如果老鄉真的先來告了狀，那麼黃志剛的一個處分絕對是跑不了了。因爲就算是損害東西要陪，可是那一院房子，他黃志剛也賠不起啊，只能是由部隊出面賠償，給黃志剛一個處分了事。可是如果這樣，那黃志剛豈不是消滅了鬼子，爲劉黑子抱了仇，立了功卻還要背一個處分，不是太冤枉了。所以張雪英急忙爲黃志剛分辨：“首長，當時一班長也是迫於無奈啊，鬼子躲在那座小樓裏頑抗，已經打傷了二班長跟好幾個戰士了。一班長也是爲了消滅鬼子纔不得不這樣做，不然的話戰士們還會有更大的犧牲。”張雪英快人快語的爲黃志剛辯解着。
“好你個雪英妹子啊，還真是沉不住氣。”副總參謀長在旁邊也樂啦：“那個叫做黃進財的老鄉今天來找過副總指揮不假，可他卻不是來告狀的。”
“啊？不是來告狀啊，那是什麼？”張雪英有些糊塗了。
“告訴你吧，他來是對首長說明情況，爲一班長求情，讓我們不要批評一班長。他說當時是他逼着一班長燒他家的房子的。”副總參謀長對張雪英說：“而且他還說。他嫌鬼子把他的家搞髒了，他心裏犯膈異，一把火燒了拉倒。所以就逼着一班長放火的，當時是這樣嗎？一班長。”副總參謀長轉過身來問黃志剛。
“當時的情況倒是這樣子的。可是過後我想，老鄉也是一時賭氣罷了。再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家業啊，是我當時也犯傻，只想着怎樣報仇。沒有想這麼多。”黃志剛低聲說着：“而且我當時也答應戰後幫人家重新蓋房子的，可是我這一走，讓人家往哪裏住啊。這件事情的確是我錯了。”
“好了，這件事情你既然說清楚了，而且事出有因，當時也是爲了消滅鬼子迫於無奈，而且當事的老鄉也來爲你求情，所以，就不算你犯紀律了。你就不要揹包袱了。”副總指揮對他說。
“可是那個老鄉怎麼辦啊，家都沒了。”黃志剛還在擔心。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組織上已經做了妥善安排，地方政府今天也來說明了情況，並且已經發動羣衆幫助黃進財重建家園。”說到這裏。副總指揮感嘆一聲：“多好的人民啊，爲了他們，我們就是付出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也是心甘情願的。”
副總指揮說着轉過身，對着大家說：“現在，武文斌，韓戰梅，還有劉黑子都受傷住院，獨立排的工作就全靠你們了。希望大家回去努力工作，開動腦筋，儘快將部隊恢復過來，不要辜負了黨和人民對你們的期望。”
聽了副總指揮的話，所有人都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是！保證完成任務，絕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
翌日清晨，天剛剛亮，八路軍總部所在地的北溝旁，八路軍獨立排，現在應該成爲八路軍總部直屬獨立排的戰士們整齊列隊，肅立在陵園的前面。
陵園是新修建的，入口處，有一個臨時搭建的牌匾。上面寫着：“八路軍獨立排烈士陵園。”
陵園內，安葬着在這次戰鬥中犧牲的一千四百多名英烈，他們安詳的躺在地下，繼續守衛着總部的北大門。
陵園是副總指揮親自選的地址。當時他深情的指着這裏說：“就選在這裏吧，這裏，是他們戰鬥過的地方，也是他們用鮮血和生命保衛的地方，就讓他們在這裏看着我們繼續戰鬥，看着我們把鬼子趕出我們的家園。”
戰士們都靜靜地站在烈士們的墓前，脫帽致哀。這裏，躺着他們的班長，他們的隊長，他們的戰友。就在三天前，他們還在一起嬉鬧，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並肩戰鬥。可是現在，他們卻長眠在這裏，化身在了這片他們摯愛的，爲之不惜付出生命代價來保衛的大地中。戰士們的心中都充滿了激憤，他們都暗暗發誓，一定要爲戰友們報仇，早日把鬼子趕出中國。
鄭二虎來到趙山的墓前，跪了下來。他是一個傳統老派的人，雖然事先杜天德已經告訴過他，八路軍是革命的隊伍，不興下跪。可是當他來到趙山的墓前時，還是沒有忍住。他哽咽着說：“班長，你安息吧，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你也放心，你沒有完成的事情，我們接着做，一定要把鬼子趕出我們的國家。”
杜天德走了過去，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鄭二虎紅着眼睛站起身，拔出配槍就要鳴槍。杜天德對他搖搖頭，回身指向南面。
總部所在的村鎮，人們剛剛起牀，多數人家正在做早飯。村莊的上空，飄蕩着一縷一縷的炊煙，四周的山林裏，早起的鳥兒用各種音調唱着歡快的歌，各軍事單位出操的號子，在山谷裏迴盪。朝陽從山澗的縫隙中露出笑臉，將一縷金色鋪灑在了屋頂上。整個山村透出一種安詳，和諧的氣氛。
朱排付也走了上來，對二人點點頭，看着村鎮說：“對，不要鳴槍驚動他們了。我相信，三班長跟那些弟兄們的犧牲，就是爲了這種安詳跟寧靜，所以也不會忍心打破這種寧靜的。我們沒有鳴槍跟他們告別，他們也絕對不會怪我們。”
鄭二虎跟那些已經舉起了槍的戰士們都默默的收起了槍。即而，都不約而同打的舉起了右手，對着英烈們行了一個長長的，莊嚴的軍禮。
身後的道路上傳來了隆隆的馬車聲，是運輸隊來接他們了。不是戰士們怕走路，而是這次的戰利品以及戰前運來的彈藥，沒有用完的也要運回去。
這次總部對他們格外照顧，這次的戰利品大部分都批給了他們，而朱排付等人心裏都清楚，這個實際上是總部對他們的期望，給了你兩個團的裝備，不是讓你一個營拿着玩的。
回到了駐地，朱排付立刻召開了幹部會議。
參加會議的有一班長黃志剛，二班代班長順子。三班班長林舒雅，騎兵分隊隊長杜天德，機要通信分隊隊長兼衛生分隊隊長張雪英，以及運輸分隊隊長週二壯。
這裏，有兩個人的身份需要做一個說明，一個是張雪英，她也算是獨立排的元老了，而且來的時候對她的定位實際上是一個重要的角色。首先是陪伴政委韓戰梅，算是韓戰梅的助手，再就是衛生員，翻譯，報務員。可謂身兼多職。特別是政委主管內務，而且她也勤快，閒不住，於是等於把後勤內務也兼任了起來。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她是獨立排最忙的人。後來隨着機構的細化，如林舒雅擔任了衛生隊長，週二壯作爲運輸分隊的隊長，那麼後勤自然也歸於他的範圍。這樣一來，她又變成獨立排最閒的人，當然，說她最閒，倒不是說她無所事事，而是她的機要通訊分隊只有一個隊員，那就是她自己。也就是說，她是隊長兼隊員，光桿一個。
不過，儘管如此，獨立排上下還是將她作爲排裏的領導核心來看待，這第一是因爲獨立排留下來的慣例，二是因爲考慮到她的能力以及工作的重要性，也需要一個級別。因此大家也一致同意將她定位分隊長，儘管這個分隊只有她一個人。不過，這次林舒雅就任三班長，所以，又把衛生分隊還給了她。
另外就是週二壯，本來，大家商量是將運輸分隊完全解散，將人員補充到各班，可是後來進一步考慮，卻覺得這樣也不行，不說別的，就那些個活蹦亂跳的馬兒，你總不能把它們都變成那個熟臘馬肉吧，那裏面有差不多一半都是能夠上戰場的戰馬呢，誰要是敢把它們變成了熟臘馬肉，估計將來副總指揮知道了搞不好都會讓他去跟那些戰馬作伴去。所以，那些馬兒需要打理，而這次總部批的那些裝備則更需要人來保管和維護，因此，這個後勤運輸隊還真不能解散。
於是，經過商量，決定保留機構，但要壓縮編制，暫時只留十個人，負責後勤及裝備的管理工作，於是整個獨立排雖然人員減少了，但是機構並沒有縮小。
按照獨立排之前的慣例，排一級的作戰工作會議，參加者爲排直屬的各單位負責人。於是，參加者就定爲各班的班長，以及騎兵分隊隊長，炮兵分隊隊長，衛生分隊隊長，運輸分隊隊長跟機要通訊分隊隊長，現在，衛生分隊隊長與機要通訊分隊隊長由張雪英一人擔任，那麼也就是她一個人參加會議了。而炮兵分隊的隊長由於一直是朱排付兼任的，所以也只是由朱排付代表出席。
會議開始，首先由朱排付講話：“同志們，現在大家也很清楚，這次我們獨立排的損失的確非常慘重，排長跟政委都身受重傷，因此，完成總部交給我們任務的重擔就落在了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的肩上。所以，我先重申一下目前的任務，希望大家都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迅速恢復獨立排的戰鬥力，並且守住總部的西北大門。所以明天必須完成從運輸分隊抽調戰士對各班的補充。這件事情我想由週週二壯同志負責落實，明天務必將抽調的戰士送到各班。”
“是！”
“第二，馬上動員羣衆對房屋進行改造，並徵集民兵游擊隊中有作戰經驗的人員補充部隊。這件事情由張雪英同志負責，明天立刻找地委的石頭書記商談落實。”
“是！”
“第三，全體人員中，對有特別技能的戰士進行重新調配，例如，做過炮兵的調配給炮兵分隊，有騎兵經歷的，調給騎兵分隊，現在我們繼續這樣的人才，希望各單位能夠顧全大局。”
“這個沒有問題，再怎麼說他也是爲了加強咱們獨立排的力量。”大家紛紛表了態。
“最後一個問題，大家知道，我是炮兵出身，要說炮戰，我敢傲視他所有的小鬼子。可是作爲整個戰鬥的部署，牽扯到步兵，騎兵以及其他，還有如何排兵佈陣，這個我可就比小武子差的太遠了。所以，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發揮集體智慧，以彌補目前存在的不足？”
“我覺得這個提議好。說老實話，我們跟排長比起來的確是有差距，那麼，排長現在受傷住院，那麼我們大家就應該齊心合力，度過目前的難關。”對於朱排付的提議，黃志剛首先表示響應。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
“那好，我建議，杜大哥年長穩重，經驗豐富，一班長身經百戰，反應機敏，另外就是舒雅妹子，這次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由他們三個做成一個參謀班子，我想，他們是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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