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拆招破局一
另外,日軍對此行爲選擇了默認,那麼,這種情況也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們已經跟晉綏軍達成了某種默契,現在是共同將矛頭一致對準了自己。
說老實話,對於晉綏軍的那一個連,武文斌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況且靠山鎮又是一個無險可守的地方,真要是動起武來,獨立排隨便拉一個分隊上去輕鬆給他就抹掉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卻是這個武不能動,你敢動動試試?一個破壞團結抗戰的帽子立刻就會砸下來,況且也不符合我黨目前的方針政策,同時也不利於抗日大局。
面對這種情況,武文斌也覺得相當棘手,現在的形勢等於是對方將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而你手裏的刀雖然比他的快,但是卻不准你還手。雖然還達不到任人宰割的份上,但是這份被動,再加上這口氣卻實在讓人難以容忍。
“現在一四七團的團長是誰?”看到武文斌一籌莫展的樣子,林舒雅在旁邊問道。
“這個我們還真打聽了,現在一四七團還是那個劉大海在代理團長。”王木頭連忙回答。
“還是劉大海?這麼說我們上次的行動沒有奏效?”聽到王木頭的回答,武文斌自言自語的思量着。
武文斌當然不知道,上次的行動,差一點就達到了目的,今天,之所以有這樣的結局,說穿了,也全是拜那個委員長所賜。
“排長,依我看,咱們還是先不管他,按照之前的計劃,先搞亂他們再說。哼,他們要是不亂,咱們可就要亂了。”林舒雅憤憤的說。
“文斌,我看行,這回,晉綏軍等於把刀架到咱們的脖子上了,咱們也不能太好說話,只要不動刀動槍的,我看不違反黨的政策。”對林舒雅的話,韓戰梅首先表示支持。她雖然是政委,但是獨立排的榮辱跟利益肯定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另外,你發現沒有,他們這次怎麼說也算是一個比較有分量的軍事行動,可是執行人卻是那個狗屁不通的劉大海,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原因?”
“的確,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晉綏軍這次既然想佔領靠山鎮,最合適的領銜人物應該是趙士良,先不說軍事素質,就憑他跟我們的關係,我們的反擊也不好太過強烈。而且,就算他是執行上面的命令,不得已而佔領了靠山鎮,那麼跟我們也還是會搞好關係,對我們的實際影響也不會太大,我們也許能夠認可這種現象。應該說,這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可是,那個鄧家財卻偏偏不這樣做,用了一個跟我們有宿怨的劉大海來做這件事情,這不是擺明一副撕破臉皮作對的樣子來了嗎?”武文斌不解的說。
“會不會是那個鄧家財沒有想到這一點?”林舒雅推測的問。
“這不可能。”不等武文斌回答,韓戰梅斷然否定:“根據敵工部門提供的資料,這個鄧家財在軍政圈滾打大半輩子了,根據以往的經歷來看,絕對是一個成了精的老狐狸,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些的。”
“如果這樣說的話,難不成是有人讓他跟我們過不去,或者說他是奉命針對我們的?”武文斌也在推測着。
“可是,他明知道劉大海得罪了軍統,不但不低調躲避,反而讓他高調來---難道說---是爲了表現給軍統看?”林舒雅被自己的推理驚呆了,她當然知道軍統代表的是誰。
“嗯,別說,舒雅妹子的分析還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站在這個角度,還真能夠解釋上面的疑問。看來,我們是樹大招風啦。”武文斌有些無奈的說。
“文斌,我看,咱們不管招的是哪一股風,都得先讓這個晉綏軍的一四七團動起來。總不能讓他把我們堵着,我們還逆來順受,置之不理吧。”韓戰梅繼續表達自己的看法。
“好,那我們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動起來。根據具體情況再做調整。”武文斌下決心的表了態。
之後的第三天,南柵鎮的“悅來飯店”裏來了三位客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商人跟他的兩個夥計。
那個商人四十來歲,兩個夥計則很年輕。三個人進了客棧,便要了兩個房間。吃了一點東西之後,那商人估計是年齡大了,趕路有些累,便回房休息了。而那兩個夥計則結伴在鎮上游玩起來。
年輕人好動,也好交際,於是,第二天,他們便有了訪客。
來人是兩個“跑信息”的,一個叫王大虎,一個叫李大龍,名字都挺嚇人的。不過是不是真名,那可就得問當地人了,不過,也沒有人跟他們較真,名字嘛,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
不過,這裏倒是需要將這個“跑信息”的概念做一番介紹。
首先,從這個“跑信息”的名稱來看,很多人可能會將他們跟現在的業務員聯繫起來。實際上,這完全是兩碼事。他們所做的事情雖然看似相似,所叫的名稱也有相像之處,但是卻有着根本的區別。
現在的業務員,最顯著的特徵,就是他們一般都從屬一個經濟體,是爲這個經濟體服務的。從這個經濟體獲得報酬。當然,也有可能爲兩個甚至更多的經濟體服務,但是總體上來說,都會有一個範圍,用行話說就是“隔行不取利”。
而這裏“跑信息”的則完全相反,他們不從屬於任何人跟任何經濟體,只爲自己服務,另外一個特點就是他們的“業務範圍”大的驚人,從天上的星星到地心的岩漿,他都能給你搞到,還有,那就是他們涉及的關係也廣闊無邊,上至委員長,下至丐幫的小弟,都是他哥們的哥們的哥們。當然,你要拉扯美國總統的關係也未嘗不可,就是費點勁罷了。
至於他們的“工作方式”,也是很有特色的,那就是他們一般都會盯住幾個高檔的客棧,只要有“老闆”入住,就會想方設法打聽他此行的目的,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是託人辦事還是替人消災。
打聽清楚這些之後,他們便會“被人”以“能人”的身份介紹給那些老闆,替他們分憂解難跑腿辦事,獲取信息。當然,這期間老闆管點喫喝是必須的。碰上大方的老闆也能賺點跑腿錢。要是一不小心,真辦成點什麼事情,自然也能夠賺點佣金信息費什麼的啦,不過這種情況真心有點少,除非運氣好到爆棚,而且老闆傻到可憐。
可能有人會說,這整個就是一號騙子,那些老闆,哪個不是精明的跟狐狸一樣,有可能上當嗎?
還別說,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還往往不是常理想象的那樣,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是,這些“跑信息”往往還“生意”不斷,否則他們也不會去混這個了。
其實那些老闆們心裏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畢竟他們是本地人,起碼對本地的情況熟悉啊,找個地方,尋個人,跑個腿,送個信什麼的,有他們要方便很多,少跑多少彎路嘛。另外,對於他們吹破天的牛皮,自然是不能相信,否則你就輸了,可是那裏面多少也會有一些有用的信息嘛,這就要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
當然,他們最“可愛”的地方就是基本上不用付工錢嘛,也就是管個喫喝就行了。當然,管喫喝是要花錢,可是自己也要喫飯嘛,多個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多合算啊。
所以,看似不可思議的現象,實際上在很多地方都是存在的,只不過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現在,王大虎跟李大龍來到那兩個夥計的房間,敲門進去之後便問:“聽說你們找我們?”
兩個夥計連忙問:“二位是?”
“我叫王大虎,他叫李大龍。”那個王大虎說着,自顧自的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一擺手對同來的李大龍說:“大龍,坐。”看來二位還真不是講客氣的人。
“啊,久仰久仰。是那個再來麪館的老闆娘介紹的吧。”一個夥計連忙打着拱手問道。
“沒錯,我那個妹子說了,你們跟她還有點親戚裏帶的,所以她求我們幫幫你們。”那王大虎接過夥計遞上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接着說:“聽我那妹子說,你們要找一樣什麼東西,說吧,是什麼東西?”
“這個嘛,不瞞二位,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個東西挺神祕,具體是什麼,老闆也不告訴我們。”一個夥計回答。
“看來你們是信不過我們啊,那叫我們怎麼幫忙呢?”那王大虎一扭頭對那個李大龍說:“大龍,我看算了,咱們還是走好了。”說完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往外走。
看着兩個夥計不知所措的樣子,那個李大龍連忙一把拉住他:“我說大虎,你也太性急啦啊,你這樣走了,跟咱妹子怎麼交代嘛。再說了,人家生意場上有點機密也是正常的,而且你也應該拿出點本事來,才能讓人家相信嘛。”說完,把那個王大虎強按在凳子上,又坐了下來。
重新坐下來的王大虎,似乎氣還沒有消,他氣哼哼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放下杯子說:“知道我那個妹子爲什麼介紹我們嗎?這麼跟你說吧,要說找東西,在這個南柵鎮,還真沒有比我強的,信不信,我現在到大街上吆喝一嗓子,我說自己是第二,保證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二位,還別說,大虎的話聽着是有點託大,實際上吧,還真有這麼回事。上個月,有個從北平來的老闆,託人找到我們,說是他從書上看到,當年慈禧太后逃難去西安的時候,路過這個地方,身上的盤纏不夠用了,於是便將頭上的一個銀簪子抵當在了這裏。於是他想花大價錢收購這個簪子。可是你想想,這麼久的事情了,那個簪子現在在哪裏?這誰知道啊。”李大龍說到這裏。可能是覺得口乾,於是也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當他看到兩個夥計渴望的目光,於是又接着說了下去。
“本來吧,這件事情太難,我們也不想接,可也是朋友介紹啊,我們實在推卻不了,只好硬着頭皮幫他找,結果,你說怎麼着?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我們兄弟倆鞋都跑壞了兩雙,愣是給他找着了。那老闆樂的,滿口的感謝不說,直接給了我們二十個大洋,我們覺得都是朋友幫忙,怎麼好意思要錢呢,所以堅決不要,可那老闆不幹啊,硬要塞給我們,結果,拉扯了半天,我們推辭不掉,最後只拿了十個大洋意思一下算啦。”
李大龍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然後對那兩個夥計問道:“你們說,咱們做事夠不夠意思?”
兩個夥計對望一眼,然後一個夥計回答:“夠意思,難怪那個老闆娘會介紹你們嘛。要不,你們先等一下,我去跟老闆說說。”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那夥計回來,對二人說:“老闆剛睡起來,正在洗漱,不過他說了,等會一起喫飯,到時候再說。”
王大虎跟李大龍相視一笑,起碼,這頓飯算是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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