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雷霆萬鈞 二
門外傳來祕書的聲音：“總司令，趙士良獨立師急電，出現緊急情況。”
“什麼？”總司令聞言睡意全無，他一翻身立刻爬了起來。
“幹什麼---人家還沒有睡夠呢，就把人家吵醒。”被吵醒的小姨太不幹了，她嬌聲提出了抗議。
總司令連忙換上笑臉：“我有緊急公務，你自己先睡哈。”
總司令對這個小姨太如此謙卑，絕非他是那種怕老婆之人，總司令絕對是不會怕老婆的，就憑他有姨太太就說明他不怕，怕的話敢娶姨太太嗎？
不過眼前這個小姨太他也真心不敢得罪，因爲這是他“棄暗投明”，將國民革命第二十四集團軍更名爲僞暫編第二十四集團軍之後，日本人給他的“福利”。
當然，很多人會以爲這個小姨太一定跟一些影視劇裏說的那樣，是什麼日本的“特工之花”，被派到到總司令身邊臥底，實際上這是不對的。
二戰期間，日本實際上一個極度歧視女性的國家，當時的日本婦女“報效祖國”的渠道，無非就是加入那個臭名昭著的“女子挺身隊”，也就是做了本土慰安婦。另外，就是找一個從沒有見過面的士兵嫁了，爲帝國的“聖戰”獻身。
當然也有玩的高檔點的，那就是沒事自個殺什麼的，斷掉自己老公思鄉的念頭，好讓他一心一意的去搞慰安婦。0
至於像南雲造子那樣的，純屬極個別，甚至於，對於她的真實性，史學界到現在還存有異議，最起碼沒有人看到過她的真實照片。
實際上，當時日本特高科的很多女間諜，其實都是女漢奸，就連大名鼎鼎的川島芳子，在抗戰勝利後也是被以漢奸罪槍斃的，因爲她本來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從血統上來說，跟日本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因此，現在總司令身邊的這個小姨太，也是一箇中國人，日本人雖然給她有監視總司令的任務，但也僅限於看看總司令平時都跟什麼人來往，有什麼“危險言論”等等。至於那些“軍國”大事，她是無權干涉的，況且也搞不懂。
儘管如此，日後也還是起了一些作用，據史料記載，龐炳輝投敵後，黨國政府曾進行了策反，密令龐炳勳以軍事演習爲名，南渡黃河脫離日軍，並由洛陽戰區派原四十軍參謀長王瘦吾在滎陽縣境汜水附近，黃河南岸的棗樹溝設立聯絡處，負責接應龐炳勳渡河。
然而此計劃卻不料被日軍發覺，遂取消了演習，並對龐炳勳嚴加防範，並將其唯一的三十九師由新鄉附近的汲縣調往遠離新鄉的長垣縣，致使南返計劃落空。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泄密”，對外說法是由於龐炳勳拖延了時間。從而被日本人發現，至於有沒有其他因素，那也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
不過現在，對日本人給他的“福利”，總司令還是非常滿意的。男人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物種，不是說二十歲的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八十歲的男人同樣也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嘛。哪怕什麼都做不了，能摟着酣睡也是一種享樂。
當然，所謂奇怪物種指的是總司令這個樣子的，至於我們那些高尚的男性讀者，肯定不是這樣，請萬萬不要對號入座。
聽說趙士良的獨立師出現緊急情況，總司令不敢怠慢，立刻爬起來，三下兩下套上一身衣服，不過卻覺得頭暈腦脹，於是又跑去用涼水洗了一把臉，這才火燒火燎的趕到作戰室。
龐炳勳龐總司令之所以對趙士良的獨立師如此重視，也是出於無奈
原本，他的第二十四集團軍下轄兩個軍，即第四十軍跟孫殿英的新編第五軍。可是現在，由於孫殿英比自己先投靠日本人，而且就是自己投敵也可以說是孫殿英的引薦，因此便成爲了日本人眼中的紅人。而他的新編第五軍自己肯定是無法染指了。
那麼自己的第四十軍也不樂觀，首先被日軍擊潰，殘部又被軍長馬法五帶領突圍南下，所以，現在自己實際掌握的部隊也只有三十九師了。
這哪裏是什麼集團軍司令嘛，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師長罷了。別說什麼司令，就是自稱軍長都寒摻。
因此，趙士良的獨立師就變得舉足輕重，如果將他們拖過來，那麼自己手裏好歹也有兩個師了，自稱個軍長什麼的也算有點底氣。
爲此，他這段時間沒有少下功夫，不但跟日軍協商，設定獨立師來新鄉的行軍路線，而且還通過孫殿英那條渠道，將自己的命令直接送到了獨立師各團。
本來按照自己跟日本人的約定，只要獨立師一踏進那條山谷，便全程在日軍的監控之下。而從他們的駐地到那個山口也就是五六公里的路程，在加上下面各團都知道了自己的命令，可以說，只要他們一啓程，就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昨天下午，他接到了趙士良的電報，告訴自己，他已經下了今天拂曉行動的命令，另外，從孫殿英那邊也傳來情報，是從獨立師三團長那裏來的消息，確認趙士良的確下達了命令，現在全師各團都在做出發的準備。
如此一來，龐炳勳便覺得此事已經萬無一失，所以心裏一高興，昨晚便跟小姨太玩大勁了，睡的也晚了點，所以剛纔祕書將他喊醒後半天還頭暈腦脹。。
畢竟他已經年過花甲，跟年輕人沒得比了。
作戰室裏，祕書遞給他一份電文，是趙士良發來的。
總司令接過來一看，氣便不打一處來，那趙士良的電文上說，獨立師的線頭部隊在山口處遭到日軍的攔截，日軍首先開槍，打死打傷現頭部隊士兵多名。先頭部隊無奈，只好還擊並脫離戰場，卻遭到日軍的追擊，爲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因此獨立師無奈只能選擇後撤，去新鄉一事恐已無法成行。
“快，聯繫師團司令部，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總司令立刻下達了命令。
然而，他剛剛發出電報，還沒有等迴音，卻接到了這次執行“護送”獨立師任務的伊藤聯隊長的電報，在電報中，那個伊藤大佐直接使用了“八嘎”作爲開場語，後面則是措辭非常嚴厲的質問：“你的部隊爲什麼對我們進行攻擊？”
龐總司令一臉黑線，這明明是你的部隊對獨立師先頭部隊開槍的，怎麼是我們攻擊呢？
可是，他還沒有顧得上分辨，就接到了師團司令部的回電，詢問打的士誰先開槍。並責成龐總司令立刻查清此事。顯然，這個伊藤大佐已經先告了自己的黑狀。
既然日軍師團司令部責成他立刻查清楚，所以他也不敢怠慢，立刻致電趙士良，詢問情況。而趙士良的回電則更加讓他無語：“我們現在是弱勢羣體啊，躲都來不及，哪裏還敢主動發起攻擊。”
龐總司令想想也是這麼個理，要說這個趙士良，在平時他主動攻擊日軍，那龐炳勳是相信的，可是，今天，日軍一個聯隊的的大兵壓境，況且底下也都知道自己要來新鄉接受整編，部隊早就沒有了鬥志。這種情況下，趙士良要是還下令主動攻擊，純粹是找死，而且他的部下也不會執行。
因此，龐炳勳便依照獨立師電文的意思，再次向師團司令部申述。
不過，這封電報剛發出去沒有多久，就接到師團司令部的回電，不過這次的回電卻是命令：“命令你部無條件停火，接受調解。”
龐炳勳不敢耽擱，立刻將命令發給趙士良。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趙士良的回電則是“日軍攻擊猛烈，我方無法停火。”
對於趙士良的回覆，龐炳勳是理解的，他之前畢竟也是抗日的隊伍，跟日軍沒有少作戰，日軍是什麼德行，他自然心裏清楚，趙士良這個時候首先停火，實際上跟自殺沒有任何區別，那些捱了打的日軍不瘋狂的報復纔怪，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殺戮。
因此，他再次發報，懇請皇軍高擡貴手，率先停火。
然而這次，他得到的迴應則又是以“八嘎”開頭：“命你部立刻無條件停火，放下武器，原地待命，否則，格殺勿論。”
接到這個電文，龐炳勳直接懵了圈，從這個電文的內容來看，日本人顯然是急了，難道是趙士良把日本人打急了？這不科學啊。
對於趙士良的獨立師，他還是瞭解的，不過就是那幾個純沒有出息的保安團，當時連閆長官都不要他們，這才塞給自己的第二十四集團軍。現在，要不是自己快成爲了光桿司令，要他們來濫竽充數的話，自己也不惜的要他們。
然而，蒙圈歸蒙圈，日本人的話還是要聽的，可是趙士良能夠聽自己的話嗎？
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個份上，龐炳勳也顧不上許多了，他想了想，於是命令把日本人的這封電報原文轉發給趙士良，並說明日本人已經發了火。
可是，這封電報發出去之後，便如石沉大海，趙士良那邊再也沒有了音訊，現在，他所接到的電文，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以“八嘎”開頭。
趙士良當然不會再給他回電了，他現在正忙着呢，從接到第一份讓他停火的電報開始，他便忙的不亦樂乎。
事情還是從王木頭那裏說起好了。
拂曉五時十五分，王木頭的先頭部隊按照他的部署，已經全部就位。
王木頭這邊人多，因爲擔心驚動鬼子，他們現在都潛伏在裏鬼子陣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另一面，那個組長帶着二十來個人，則儘量向前靠近，最後隱蔽在離鬼子陣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那組長親自拎了一支三八大蓋，現在正在搜尋合適的目標。
鬼子的陣地上，幾個哨兵在遊動着，其餘人都在打瞌睡，黎明時分他們睡的正香，昨天他們接到通知，說那個獨立師五點四十至五十到達這裏，現在還有時間，所以他們可以再睡會，自己就在陣地上，提前十分鐘醒來足夠
鬼子的戒備顯得很鬆懈，這倒不是鬼子大意，而是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監視那支獨立師進入山谷。所以他們把警戒的重點都放在了側面靠山口一邊，至於正面，他們真心沒有想到會受到襲擊。
本來嘛，這支雜牌隊伍，連去投降都要自己保護，指望他們，敢從正面對自己發動襲擊？別開玩笑了，給俺們留兩顆大牙別笑掉了好不好？
於是，他們不但把警戒的重點放在了側面，就連火力的部署都全部指向了山口，如此一來，無論是眼前這位組長也好，還是王木頭也好，他們從正面潛伏上去，卻等於是摸到了鬼子側面的腰肋上。
此時，那組長已經選定了目標，就是那個嘚嘚瑟瑟來回遊動的哨兵，只見他這裏瞅瞅那裏看看，一副很負責任的樣子。
“等會送你去閻王那裏好了，你這個負責任的樣子，閻王一定喜歡。”組長在心裏唸叨着，同時掏出王木頭留給他的表看了一眼。離預定時間還有兩三分鐘。
獨立排的戰士們都是很遵守紀律的，既然訂好了五時二十分開槍，那就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差一分鐘也不行。
於是組長收起表，端起了槍，開始對着他的目標瞄了起來，同時在心裏暗自數着數：“一，二，三---”
這個方法是林參謀長教他們的，像今天這種情況，自己又要看錶，還要舉槍瞄準顯然是顧不過來。所以，便可以採用這種方式，按照一定的速度，數六十下就是一分鐘，剛纔看時間只差兩三分鐘，那麼只要數到一百五十就可以開槍了。
組長一邊數着數，一邊用槍口指着他的目標。不過當他數到一百二十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目標移動到一個鬼子軍官的面前，估計那鬼子軍官剛剛醒來，於是便抓住那哨兵瞭解情況。
組長突然激動起來，不是因爲目標多了一個軍官，而是兩個人的站位，從自己這裏看過去正好處在一條線上。
“奶奶滴，都說這個三八大蓋穿透能力強，老子還沒有親眼見過，現在可是一個好機會。”組長在心裏唸叨着。
至於到不到點，他已經想明白了，今天是自己單方面的行動，不存在與其他人配合的問題，那麼早半分鐘跟晚半分鐘的，有個球的關係。
於是，他輕輕地壓下了扳機，只聽到“砰”的一聲響，那兩個鬼子便立刻倒了下去，不過背部中彈的鬼子，還是轉過來身，似乎是想看一看哪裏打的槍。
不過，他看了也白看，大不了就是死的明白點罷了。而另外那個鬼子，則直接沒了動靜。
這個三八大蓋，穿透力果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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