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查清真相的民國政府
飛艇墜落，遠遠不及迫擊炮打·飛機來得傳奇。
傷員們不顧傷口劇痛，還在口若懸河地講解今天戰鬥的經過。
每一個看到的角度不同，每一個人都一個版本的故事。
可把三營士兵給聽得入神極了。
姚子青營長聽着羅卓英司令的問話，立刻派人去請九連一排長李子貴過來，同時請幾個二營輕輕傷員到指揮部來。
李子貴排長是最先到來的，他在指揮部門口喊：“報告！”
“進來！”手裏還拿着電話的姚子青營長看着進來的李排長。
對話筒說道：“報告羅司令長官，五八三團三營一連一排長李子貴才從二營跟鬼子作戰的戰場上護送傷員回來。
具體情況他清楚一些。”
“讓他接電話！”羅卓英急不可待地說道。
“李排長！電話那頭是第十五集團軍司令長官，他問什麼你都要據實報告。”
“是！”
接過話筒的李排長立刻報告：“第五八三團三營一連一排長李子貴報到！”
羅卓英沒有客套話，上來就問：“多國觀察團的飛艇出現在戰場上沒有？”
“在！我們潛伏在樹林裏面的時候，他們就在千米高空上。”
“他們是怎麼墜毀的？”羅卓英的語氣有些急迫。
“卑職看得清楚：多國軍事觀察團的飛艇是被鬼子的飛機兩次劃破了氣囊才墜毀的。”李排長報告。
“兩次劃破了氣囊？怎麼回事，你詳細說。”羅卓英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這樣就好！只要不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打下來的就好。
對於當前的中國來說，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牽連到自己，甚至影響整個國家的命運。
李排長報告：“我們在距離戰場兩公里的樹林裏面潛伏着，看到鬼子的轟炸機、戰鬥機輪番對二營轟炸、機槍掃射。
幾輪之後，二營陣地上硝煙瀰漫在遠處已經看不清楚裏面情況了。
就在大家認爲二營完全了的時候，突然從硝煙當中飛出來一枚炮彈，準確地打在鬼子的轟炸機上面。”
“當真的是迫擊炮彈？”羅卓英插話了。
“長官！是迫擊炮打的，迫擊炮的彈道是曲線，跟直射炮不一樣，後來我們走近了看，二營也沒有直射炮。
四門迫擊炮也全是從鬼子那裏繳獲來了。”
“繼續接前面講！”羅卓英急了。
“是！從硝煙裏面不斷飛出炮彈，炸燬了好幾架鬼子的轟炸機。
鬼子就慌了，它們亂飛亂竄開始躲避炮彈，有三架轟炸機徑直朝着多國觀察團的飛艇衝過去。
其中有一架轟炸機的輪子從飛艇氣囊上面碾過，我們看到飛艇吊籃劇烈搖晃，從裏面甩出來了兩個人。
飛艇開始左搖右晃的，上面那個氣囊也在亂晃。
它在慢慢下降。”
“慢慢下降！你確定？”羅卓英忍不住問道。
“是的！九連的兄弟們全都看到的。他們都可以作證。
飛艇下降得並不快。
不過剛剛那架碾過氣囊的轟炸機很快就飛回來了，這一次它從氣囊上面再次碾過。
氣囊分成兩半！飛艇一下子就從空中往地面墜落下來。
我們離開的時候，路團長正派人去飛艇那邊察看呢。”
“剛剛你說的都是事實？”羅卓英還是再問了一次。
“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甘願受軍法。”李排長趕緊說道。
“好！你就在電話邊等着！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待會兒繼續詢問。”羅卓英叮囑了一句。
擱下電話，問身邊的通訊參謀和軍事參謀，剛剛的對話都記錄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
羅卓英拿過記錄，仔細看了，發現沒有遺漏，這才命令：“原文發南京軍事委員會！”
陳誠看完電報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立刻送到蔣委員長面前：“魏座！羅卓英來電：初期調查情況已經來了。”
蔣介石一把抓過電報，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立刻讓外交部斟酌一下，把這封電報的內容通報英美法德意日和蘇聯人。
同時召開記者會，把事實向全世界人民公佈。”
沒有錯，日本外交官也對中國發起了抗議，要求嚴懲造成這件事情的兇手，務必要讓兇手和國民政府接受國際法庭的審判。
“證據！這個時候再配上證據就好了！”蔣介石深思了一會兒說道。
現在的事情撲朔迷離，中日雙方各執一端，外人確實不好分辨出來誰說的是事實。
陳誠立刻說道：“氣囊是被炸開的還是被劃破的，是可以觀察得出來的。
如果是劃破的，必定是鬼子說了假話，就能夠證明我方說的是事實。”
聽到這話，蔣介石馬上明白過來：“快！把剛剛的命令追回來！暫時不要發佈。
通知英、美和蘇聯人，讓他們立刻直到飛艇墜毀現場，查明真相。”
“是！”
“通知俞鴻鈞，讓他親自帶着外國友人去。”
蔣委員長清楚：多國觀察團中，反對日本入侵中國的國家當中，這三個國家是認真的。
他們雖然並沒有派兵直接干預，但是他們在中國的投資巨大，日本入侵之後，對他們的利益傷害太大。
因此他們反對日本人是認真的，雖然只是生意上的認真，但是這三個國家至少不會給日本人通風報信。
讓他想不到的，剛纔收到的電報發到外交部的時候，雖然還沒有擬好給各國大使的措辭，但是外交部裏面已經有不少人看到了。
很快就有一個電話從國民政府外交部打出去，打給了日本駐華外交部。
時任日本駐華大使的川越茂聽完電話後，驚得臉色蒼白。
立刻把剛剛收到的情報，通知給了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官鬆井石根。
鬆井石根得意洋洋地回到自己的派遣軍指揮部，回味着剛纔在新聞發佈會上的場景。
心裏美滋滋的：雖然在獅子林附近，損失了不少的士兵，但是能夠引誘國軍把多國軍事觀察團的飛艇打下來。
這是一次外交上的巨大勝利，接下來世界各國在日本入侵中國這件事情的立場一定會有變化的了。
世界輿論也會更加偏向日本政府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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