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川軍的戰鬥
沒有問題！
這個狡猾的士兵胸前竟然揣了一塊鋼板。
這在冷兵器時代叫做護心鏡，沒有想到這個國軍士兵竟然在這裏用上它了。
呂萬劍感覺到了胸前一股大力傳來，倒還不痛。
現在他知道捱了一刀，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拼命地也要給面前這個鬼子放個血，一刀還一刀，這樣老子纔不虧。
呂萬劍一刺入鬼子胸膛的時候，聽到呲啦一聲。
是自己胸前發出來的聲音，不過他現在無暇顧及這些。
一刀插入鬼子胸膛，他又想着再捅一刀。
於是抽回步槍，再一刀捅進鬼子胸膛的時候。
清楚地看到鬼子已經把步槍扔掉了，雙手都在慌亂地捂傷口。
這個時候呂萬劍有時間看看自己的傷口了。
然後被驚呆了。
上半身的衣服被鬼子的刺刀劃出一條大口子，但是胸膛沒有事情。
身上穿着的防彈衣被劃出來一條印記。
這條印記就是自己受得傷？
呂萬劍興奮了！
能夠在鋼板上刻下一條印記，可以想到鬼子用力之大。
雙手捧心，作西子痛心狀的大隈文雄看到對面這個士兵身上不是一塊護心鏡，而是整個上半身全護住了。
“八格！你得不講武德！”大隈文雄罵出這一句後，渾身的氣一下子泄了。
血從嘴巴不要錢地噴出來。
倒下死了。
死了的大隈文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呂萬劍這個時候才知道身上這件笨衣服原來這麼有用。
不再理會耷拉在胸前的衣服，手上的步槍一挺，對着近處的另外一個鬼子刺過去。
剛纔跟鬼子交手這段時間，說來話長，實際上也不過幾秒鐘時間。
寶生十六大隊長看着大隈文雄這個機靈鬼子，連續幾次都沒有被手榴彈炸死。
這回卻真的成了鬼子，心裏有一點點的驚訝。
拔出指揮刀對準呂萬劍這裏就喊：“殺及及！”
它以爲呂萬劍能夠這麼快就捅死一個鬼子，肯定是國軍精銳當中的精銳。
畢竟這個士兵是第一個衝上城頭上的。
氣質形象都符合精銳的樣子，它當然要把這個國軍的精銳給打掉。
呂萬劍回頭看看身後，已經有七個兄弟已經跳進城牆裏面。
心裏稍定一下，再看看前面三個鬼子互相掩護着對自己衝過來。
口中也是吶喊一聲：“殺！”
眼睛盯着中間衝過來的鬼子，毫不猶豫地刺過去。
吉永龜之介聽從大隊長命令，朝着它的指揮刀方向進攻。
在它邊上還有岡本、相武兩個鬼子跟着，三個鬼子喊着：“爲了天皇陛下！”
手上的刺刀同時對着眼前這個國軍士兵刺殺過去。
它們也看到了這個衣衫襤褸的士兵眼中冒光，一幅拼命的架勢。
可是吉永龜之介它們三個鬼子不怕。
三對一拼刺刀，穩贏得局面！
呂萬劍這個時候不能夠退，死也不能退！
他的身後就是攻城梯，全營的兄弟都要從這裏衝上來的。
並且他現在還有了倚仗，也不理會以對着自己胸膛，肋下刺過來的三刀。
只管盯着中間這個鬼子狠命地一刀捅過去。
熟悉的感覺！三股大力推動着身體向後退。
呂萬劍的步槍都差點夠不着鬼子了，不過他右手一伸，單手握槍藉着慣性把步槍頑強地朝着中間這個鬼子胸膛捅了進去。
“這一招應該叫做黑虎掏心吧！”
身體後退了兩步的呂萬劍這麼想着，手上卻沒有停下來。
後退兩步，剛剛纔捅進鬼子胸膛的刺刀又退了出來，立刻對着左側的這個鬼子刺下去。
吉永龜之介呆呆地看着胸前噴血的傷口，它怎麼也沒有想到：三打一，終究還是自己受了傷。
它已經無力繼續追殺眼前這個國軍。
吉永龜之介收回了步槍拄地，另一手捂着胸前的傷口，慌亂地喊着：“我受傷了！醫護兵！我受傷了！”
岡本武次、相武海線兩個鬼子看着一個回合之間，三鬼小隊變成了兩個鬼子。
心裏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不過它們還有數量優勢，兩個鬼子不死心地再次喊了一聲：“一切爲了天皇陛下！”
用口號給自己壯膽，再次把步槍刺出來，不過這一次它們已經學到了：
不再對着眼前這個士兵的胸膛動手。
岡本武次手上的步槍一挺對着呂萬劍的臉上刺來；
相武海線手上的步槍一低，對呂萬劍的大腿刺過來。
兩個鬼子都朝着小目標動刀，呂萬劍冷笑一聲，腦袋一歪，避開岡本武次這一槍，腳下向左側邁一步，閃開相武海線這一刀。
同時他手上的步槍已經對着左側的鬼子胸膛刺過去。
小目標不容易刺中，否則的話拼刺刀的時候，都不會對着胸膛用勁了。
兩個鬼子都沒有刺中，心下慌亂，岡本武次看着直奔胸前過來的步槍。
想要招架步槍又在外線還沒有收得回來，只得向左側閃避。
可惜胸膛這塊面積太大，它只是閃開了正中，卻被一刀捅過右肋。
痛得它慘叫一聲，手上的步槍一下子就扔掉了。
趕緊後退，想要退後向步包紮傷口。
三個鬼子一起上來，已經殺退兩個。
這時候的呂萬劍體會到有一股氣突然從胸中升起，忍不住再次大喊一聲：“殺！”
這一聲當真的如天雷滾滾，不只是把眼前的這個鬼子嚇得一呆，就連遠處那個一直關注這邊戰況的寶生十六大隊長也嚇得後退了一步。
手上的指揮刀差點掉在地上。
趁鬼子愣神的工夫，呂萬劍手上的步槍又是一刺。
三刺入魂，這一刺呂萬劍感覺用得得心應手。
他面對三個鬼子，刺出去了三槍，一槍一個鬼子。
只有最後這一刺纔是準確刺中鬼子心窩，步槍抽回來的時候相武海線就倒下去死了。
呂萬劍沒有猶豫，這個時候不是休息時間，有兩個受傷的鬼子等着他去補刀呢。
寶生十六大隊長看着第一個跳進城牆的國軍士兵連續擊殺四個鬼子，它已經慌了。
逃現在是不可能逃的！
華中、華北之戰後，那些逃跑的鬼子家族在本地全都被打入了另冊。
不得進入軍官學校，不得進入政府部門做事。
許多工廠都特別規定：不要逃兵、降兵家裏人做事。
現在的鬼子逃跑是不敢了，投降也不敢了，就連當俘虜都不敢了。
它們不爲自己着想，也要想一想本土的親人。
寶生十六吶喊一聲，腳下快步移動，對着呂萬劍衝過來。
它手上的指揮刀在高高地舉在頭頂，就這麼衝上來了。
大隊長親自帶隊衝鋒，寶生大隊的鬼子們剛纔被呂萬劍的神勇嚇住了的士氣又恢復了一些。
它們再次吶喊着口號，衝了上來。
剛剛纔跳上城頭的一營長黃強命令：“手榴彈！”
前面端着刺刀跟鬼子白刃戰的士兵們無暇顧及，但是跟營長一樣才跳上城頭的士兵們卻是動作迅速。
從懷裏掏出手榴彈，拉開保險就扔出去了。
“八格！你們的太卑鄙了！”寶生十六大隊長這個時候已經出離了憤怒。
它認爲自己都親自揮刀上陣了，對方也應該同樣用刺刀來解決問題。
沒有想到這支國軍隊伍的指揮官竟然用了遠炸近捅的辦法，一輪手榴彈把自己身後的鬼子炸倒一大片。
很快寶生十六大隊長就無睱生氣了，它已經跟呂萬劍交上手了。”
鬼子一個力劈華山，呂萬劍只能夠後退一步，同時右手一伸步槍毒蛇一樣快速刺了出去。
寶生十六大隊長一刀劈空，收刀的時候看到一柄刺刀閃電般地飛過來。
趕緊一刀擋住。
呂萬劍沒有就此抽刀回來，藉着鬼子的指揮刀擋住步兵準星位置卡住的機會。
大步向前挺進，雙手在槍托上用力向前壓。
這下子寶生十六大隊長喫不消了。
它的刀剛剛是有意卡住這支步槍準星位置的，這樣可以完全格擋住這一刺。
但是寶生十六大隊長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跟自己拼技巧，而是用全身的力量壓過來。
呂萬劍雖然不知道大力出奇跡這句話。
但是他做的卻是一力破萬法的事情。
步槍壓住鬼子的刀，讓它的刀無法抽出來，就這麼擋在胸前。
雙手倒握，用出來的力量不大，根本無法跟自己全身壓下的力道相比。
寶生十六大隊長看着刺刀壓着自己的指揮刀慢慢向着胸前刺過來。
心頭害怕，手上力量正在慢慢消失。
它不得不大喊一聲，突然用力，身體向右側一閃，指揮刀往左側一引，連刀都扔了。
這樣才能夠避免被自己的指揮刀開膛破肚。
呂萬劍看到鬼子丟了指揮刀不要，步槍耍了一個槍花。
掛在槍口上的指揮刀沒有掉到地上去，卻是一個打轉，刀尖快速對着它的主子：寶生十六大隊長砍下去。
力劈華山！
寶生十六大隊長剛剛纔盡了全力閃開當胸一刺，這個時候重心還沒有調整穩定。
眼睜睜地看着指揮刀砍在面門上，慘叫一聲。
雙手趕緊捂臉上的傷口，這個時候它顧不上再次向着胸前刺過來的那柄刀了。
連續兩刀捅死眼前這個鬼子指揮官。
這已經是呂萬劍刺死的第五個鬼子了。
一時之間，他面前竟然沒有一個鬼子敢過來。
“好！”不止一個士兵看到了呂萬劍剛纔耍那個槍花，帶着指揮刀砍傷了鬼子。
這種讓鬼子的刀砍死鬼子的把戲是士兵們最喜歡看到的。
這聲好，比在劇院裏面看戲的時候喊得還要響亮。
鬼子不過來，呂萬劍就過去。
現在的呂萬劍完全沉浸在殺鬼子的氣氛中了，根本沒有理會兄弟們的加油助威。
繼續向前衝過去，黃強在後面喊：“龜兒子的呂萬劍！你要是今天能夠殺死十個鬼子，老子讓你當連長！”
他沒有說把自己的營長讓出來，只是說讓呂萬劍當連長，這是留了後路的一個小心思。
城上城下的士兵們聽到營長這話，一個個全都明瞭他的小心意。
“營長是怕呂萬劍真的殺死了十個鬼子！才這麼鼓勵的！”
“大家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憑啥子呂萬劍可以殺十個鬼子當連長，老子就當不得。
隊伍當中立刻有人喊了起來。
“龜兒子的趙四，今天你能夠殺死十個鬼子，老子也讓你當連長。
營裏面誰能夠在今天殺死十個鬼子，老子都讓你們當連長！”黃強怒了，感覺營長權威受到了挑戰。
立刻大聲說道。
“營長！說話算不算話喲！”王麻子開始下釘腳了。
他的話音才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黃營長說的話，就是老子說的話。”
“團座！你怎麼也上來了！”黃強有些急了，戰場上子彈無眼，當真折了一個團長就有好戲看了。
楊思漢哈哈大笑：“你們來得，老子就來不得嗦！
剛纔黃營長說的話，老子重複一遍：今天殺死十個鬼子的人，老子讓他當連長！
兄弟們！有本事儘管拿出來！
楊某人站着屙尿，一口唾沫一顆釘，說話從來算話。
鬼子就在前面，連長的帽子就在你們腦袋頂上，有本事就搶。
沒得本事就莫怨別個！”
“袍哥人家從不拉稀擺帶，團座下了賞，老子接着了！”呂萬劍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
他現在已經殺死六個鬼子了，離連長位置確實不遠。
喊了一聲：“別跑！”大步朝着十多個正在轉身的鬼子追殺下去。
本來就士氣高昂的這些川軍士兵，這個時候有了懸賞，幹勁更足。
最先上城牆根鬼子拼刺刀的人，已經捱過刀，知道了上半身有防彈衣，是可以不受傷害的。
這下子跟鬼子拼殺起來更加神勇，絲毫不怕！
楊思漢團長已經不需要親自衝到最前面去了，他疑惑地看着手下這批兵問道：“強子！這些兵是老子的手下嗎？”
“樣子像，氣勢不像了！”黃強說道。
“老子也是這樣覺得的，在川內老子打了十幾年，就沒有看到他們這兇過。
比老子屋頭的婆娘還要兇些！”楊思漢團長絲毫沒有避諱地說出來。
怕老婆的纔是川漢子！他一點兒也不覺得丟人。
黃強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不過他還是爲團長夫人分辨了一下：“團座！還是嫂子氣勢強些！”
北村悠介聯隊長怎麼也沒有想到：精心設計的防守計劃，比不上戰場上的變化。
國軍剛剛開始發起進攻，只一輪進攻就佔領了城牆。
這怎麼可以呢？
它立刻向寶生大隊這段城牆派了援兵。
呂萬劍一個人追上前面逃跑的鬼子，從背後捅一刀，刺死一個鬼子。
這個鬼子捱了一刀，都繼續掙扎着向前跑了兩步，這纔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七個！”呂萬劍默默地計數。
前面是一個分隊的鬼子在逃跑，呂萬劍身後也有十來個兄弟跟上來了。
繼續追。
向井空分隊長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有想，什麼也沒有理睬，它只是一心逃跑。
上戰場之前被長官們灌輸的那些不能夠逃跑，逃跑後要受到的懲罰，現在全都拋在腦後。
現在的它只有一個想法：逃走活下去！
想法是美好的，刺刀是無情。
正跑得好好的向井空突然覺得背上一痛，接着就是一截雪亮的刀尖從前胸透出來。
“完了！”
死了！
又殺死了一個鬼子。
只不過戰場上的鬼子越來越少。
“劍娃子！殺死幾個了？”
“八個！”
劍娃子還是賤娃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呂萬劍今天一定要殺死十個鬼子。
營長和團長都說了的，他們的話是肯定不會假。
剛纔跟在呂萬劍身後的十幾個士兵，正圍着四個鬼子。
聽到他說八個的時候。
這些士兵把包圍圈放大了一圈，拉開跟鬼子之間的距離。
雖然不明白這些國軍爲什麼突然收手，但是稻森四郎它們幾個鬼子還是非常高興的。
又有了一點點的喘息時間。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四個鬼子抓緊是調整呼吸，背靠着背地站着。
“賤娃兒！這裏有四個鬼子，搞得過不嘛！”
一個老兵衝着正要離開的呂萬劍喊道。
呂萬劍原本已經從這個包圍圈邊上衝過去了，這裏是兄弟們的菜。
十幾個人圍着四個鬼子，他去搶也搶不過來的。
現在聽到有人這麼喊，才停下腳步。
發現兄弟們只是包圍住鬼子並不動手。
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來：“哥老倌些，今天弟弟請客！八大碗！”
“好！”十幾個士兵一起答應。
包圍圈放開一個缺口，讓呂萬劍走進去。
他們這邊圍起一圈，已經引起了楊思議的注意：“過去看看！”
他剛剛走到圈子邊，一個老兵就喊道：“團座！這可不算是作弊！
人是他去殺，我們只是在邊上看戲！”
楊思漢一腳踢出去：“老子那樣的小人嗎？以一敵四，他要是能夠不死，老子就把連長給他了。”
“聽到沒有賤娃，好生搞！”
呂萬劍這個時候已經聽不到外面的談話聲了，以一敵四，壓力山大。
他不得不集中全部心神，盯着眼前這四個鬼子。
到了這個時候稻森四郎它們四個鬼子這才明白：這羣士兵把自己圍而不殺，竟然只是爲了讓眼前這個士兵來練手。
四個鬼子同時憤怒了，它們也不再維持互相掩護的四方陣勢了。
四個鬼子同時喊着：“一切爲了天皇陛下！”
稻森四郎手上的步槍最先刺出來。
這個時候呂萬劍不能夠猶豫，他要速戰速決。
手上的步槍根本不去招架，直接對着這個鬼子的胸前刺過去。
一刀換一刀！
稻森四郎知道今天逃不掉了，見到可以跟眼前這個士兵一刀換一刀。
臉上浮現出一絲獰笑：它用必死之身，換眼前這個不用死的國軍士兵的命，怎麼換都是賺到了。
當下也不去招架，也不閃避。
就這麼互換了一刀。
“好！”看着兩人互換了一刀，觀戰的這些人大聲叫好。
鬼子捱了一刀，一下子失去了戰鬥力。
呂萬劍捱了一刺刀，還能夠再戰。
稻森四郎捂着胸口，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個國軍士兵。
他已經把第二個鬼子捅死了。
正在跟成海碧蓮對拼。
四個鬼子眨眼之間一死一傷，楊團長都親自喝彩！
四人小隊，一下子變成了兩人小組，成海碧蓮心慌意亂，握在手裏的步槍都在顫抖。
“它怕了！兒嗐！這鬼子手在抖！”王麻子眼尖，立刻喊了出來。
馬上引起了圍觀這些士兵鬨堂大笑。
兄弟們在大笑，呂萬劍在出刀！
當四個鬼子全部被殺死後，楊團長當場宣佈：“呂萬劍！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上尉連長了。”
“好！”周圍的士兵們全都喊了起來。
楊團長沒有慣着這些兵：“給老子繼續打鬼子！”
他們還在城牆上跟殘餘的鬼子拼殺的時候，增援的鬼子已經上來了。
一三三師後續隊伍也在往城牆上面涌過來。
當地門打開後，三輛坦克開進來，後面又是五輛坦克開進來。
這下子剛剛被派過來增援的玉山隼人大隊也頂不住了。
不過北村悠介聯隊兵力充裕，還可以繼續派鬼子增加進來。
當它的第四個步兵大隊也派出去的時候，北村悠介聯隊長不得不向師團長求援了。
界嶺口戰鬥是魏名揚整編隊伍後的第一次跟鬼子作戰，也是川軍第一次跟鬼子作戰。
在天津的魏名揚非常關注這裏，顧左是一個知道老上級心思的人。
他這個師就在一三三師後面，親眼看到了川軍進攻隊伍被鬼子炮火轟炸的時候，不但不退，反而繼續衝鋒。
特別是五三二團團長，看到衝在前面的一營傷亡慘重，竟然還着全團衝上去了。
等到一營剛剛衝上城牆，五三二團全團也到了城牆下面。
一三三師全師都壓上去了。
顧左和他這個師指揮部的軍官們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
金有餘驚訝地問道：“師座！不是說川軍最弱嗎？”
顧左同樣的驚訝：“川軍關起門在川內打仗，打了二十多年，每年要打四百多場。
人口不但沒有越打越少，反而增加了。
這樣的隊伍戰鬥力不是最弱還是什麼？”
“師座！可能是他們不打老百姓，不殺良冒功，當官的打敗仗也不遷怒百姓！
這才能夠讓人口增加！”
“有道理！下回誰再給老子說川軍打仗最弱，老子打死他！
丟臉！太丟臉了！”顧左說道。
金有餘也說道：“原本是想來當老師的，沒有想到被川軍給上了一課！
師座這個臉確實丟得有些慘。”
他們正在交流對川軍看法的時候，一三三師師長楊漢域走過來：“顧兄！鬼子有點兇！前面的兄弟怎麼殺都殺不完。
兄弟先上了！”
顧左一驚：“前方到底有多少鬼子？”
“前面的兄弟們說已經殺了五千鬼子，可是還有鬼子源源不斷地上來。
不說了，小弟先上。
鬼子想要搶回城牆，先要從老子屍體上過！”楊漢域說完轉身就走。
顧左上前兩步：“楊師長！特別作戰混成第一師請求參戰！”
今天這一仗是川軍的，顧左想要參戰，先要人家同意。
“兄弟不搞這些虛的！你要戰，便就戰！”楊漢域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
顧左右手一揮：“上！”
緊走幾步，追上楊思域：“楊兄！同去！”
現在他明白這些川漢子了，做事不作假，說話不談虛。
直截了當，半點兒也不隱諱。
楊思域這回腳下不停，卻是回頭笑道：“顧兄弟闊以！今天中午請你喫火鍋！一定要來！”
“好！”
顧左這個師衝上去後，憑藉着優勢火力和十輛坦克壓陣，一下子就鬼子如潮水一樣的衝鋒給壓制住了。
沒有上第一線的時候，顧左認爲楊師長說的五千鬼子是個虛數。
等到他真正上了前線後才發現人家謙虛了，只是鬼子大隊長，川軍已經殺了六個。
六個鬼子大隊長的屍體專門擺在指揮部門口。
進出報告的官兵都能夠看到。
那些官後們，走過路過的時候，還不忘記去唾一口，或者踩兩腳。
上川一郎師團長怎麼也沒有想到，它把留在後面足足一個旅團的後備隊都派上去了。
跟國軍之間就在界嶺口僵持起來。
雙方各佔了一半的地盤。
就在這個時候，從關內飛來十二架飛機。
八架飛機俯衝而下對着鬼子開始掃射，四架飛機在高空中盤旋。
機隊是顧左呼叫過來的，高宏民在空中盤旋尋找鬼子的炮兵陣地。
找到之後立刻報告給了顧左這個師的重炮團。
“轟隆隆！轟隆隆！”
爆炸聲如悶雷一樣在遠處炸響。
楊漢域指着劃過天空的炮彈：“這是你打的？”
“嗯！把鬼子的大炮炸了！免得它們待會兒來個玉石俱焚！”顧左解釋了一句。
楊師長看着不斷破空飛過去的炮彈，心裏默默說了一句：這就是王牌嗎？
中山太郎炮兵聯隊長在自己的指揮部裏面，看着手下的鬼子們不斷忙碌着。
它們剛剛纔發射過炮彈，現在需要清理炮膛，擦拭大炮。
方便下一次射擊後使用。
就在它們的擦拭工作快要結束的時候，一輪炮彈從天而降。
就在它們的炮兵陣地上炸開，市原悠翔小隊長還在指揮鬼子們做最後清理工作的時候。
一枚炮彈就在它這門大炮側邊炸開。
轟隆隆！
爆炸聲響起，市原悠翔小隊長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空中飛了起來。
中山太郎看到它一路飛過了兩個炮位，這才一頭撞到第三門大炮粗大堅硬的炮管上面。
腦袋一下子就撞得稀爛。
不知道市原悠翔小隊長痛不痛！
反正中山太郎聯隊長都嚇得腦袋往頸子一縮，感到一股涼氣從頂門灌下。
它這個炮兵聯隊從市原小隊長開始，被炸的樣子就沒有變過。
一輪又一輪的炮火轟炸，把整個聯隊近千個鬼子炸得不敢再待在陣地上。
它們四散亂跑，中山太郎聯隊長想要命令手下還擊，卻不知道目標在什麼地方。
只能夠就這麼憋屈地受着。
田中奏太旅團長奉命帶隊衝上來增援。
騎在戰馬上的田中奏太旅團長看着從空中俯衝下來的飛機，對自己的隊伍從頭到尾開始掃射。
一時之間它竟然有些傻了：這還是國軍嗎？
鬼子的飛機還沒有到來，國軍先出動飛機？
無論是誰出來的飛機，田中旅團被飛機掃射，整個旅團的鬼子們只能夠跑進道路兩邊的樹林裏面躲避。
田中奏太旅團長不知道爲什麼：國軍怎麼也有飛機了？
一直等到頭頂上的飛機，它這個旅團才重新組織起來，繼續前進。
倒是山川一郎師團長趕緊聯絡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請求航空兵協助。
一個多月的休息，讓原本喘不過氣來的華北方面軍如今又兵強馬壯了。
從本土補充過來二十五個師團，有十八個師團都是補充給它的。
並且損失的飛機也補充回來，這樣就讓華北方面軍手上的飛機多達八百架。
兵力前所未有地強大！
失去的信心已經重回到了寺內壽一司令官身上。
收到電報的第一時間，就下令：“天海大隊起飛！目標界嶺口！”
收到命令的天海九郎大隊長立刻出擊。
它這個大隊在第一次出擊的時候就被擊落了二十多架飛機。
從那之後，天海九郎執行飛行任務的就特別小心了。
這回它也沒有例外。
中山兵衛中隊最先起飛，在機場上空繞圈，一直等到整個大隊的飛機全部起飛後，這才編好隊伍朝着界嶺口方向飛過來。
中山兵衛也是一個上次僥倖逃生的飛行員之一。
在飛行的時候，悄悄問道：“大隊長！這次的國軍防空炮火厲害嗎？”
這是一個難題，天海九郎怎麼知道。
直接說不知道又太影響指揮官的形象了。
“應該不厲害！”
聽到這一句評語，中山兵衛放心了。
開始對整個中隊的鬼子下達命令：“中谷君！戰鬥機小隊最先俯衝，清理下戰場環境。
香川君！轟炸機小隊跟在戰鬥機後面，對國軍進行轟炸！”
“哈依！”中山中隊的鬼子們齊聲答應。
它都分配下了任務，天海九郎大隊長也開始對整個大隊的鬼子佈置任務。
天邊突然出現大羣敵機的時候，顧左大聲命令：“敵機來了！防空連準備！”
“防空連準備！”楊漢域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惴惴不安：這是他這個師第一次打·飛機！
魏名揚雖然一直要求訓練實戰化，甚至用實彈在訓練場上炸過訓練的士兵們。
但是防空訓練上，他是有缺陷的，再怎麼豪氣魏名所也沒有捨得用飛機來讓防空連的士兵們訓練。
只是弄了氣球在空中讓士兵訓練。
現在就要實戰了！
效果怎麼樣？楊漢域心中沒有底。
跟他的沒底對比，顧左卻是有比的信心：
上回在山海關前的時候，整個隊伍就坦克上面四十門機關炮加上一個防空機關炮連就把鬼子的飛機給打下來了。
這一回每個步兵團就有一個防空機關炮連，如此密集的防空火力還怕鬼子的飛機？
上川一郎師團長看着天邊飛來一羣黑壓壓的飛機，心中高興起來。
不過它也有一點遺憾：“帝國的飛機來得晚了一些，如果早一點的話，完全可以把國軍的十二架飛機打下來。
晚到總比不到好！”
上川一郎師團的鬼子全都拭目以待。
它們現在已經全方位地處於捱打位置，如果飛機不能夠幫助它們扳回局面。
界嶺口就丟定了！
天上的飛機並沒有影響到地面步兵的作戰。
一三三師的官兵們，今天這場仗打得他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正是因爲這樣，他們這才越戰越勇！
一個個士兵都在拼命廝殺！
他們越戰越勇，上川師團的鬼子們就承受不起。
國軍兩個步兵師擠在界嶺口這裏，特別是顧左的這個師上來後。
上川師團的鬼子們終於承受不住了：通過連續不斷的添汕戰術，整個師團的鬼子都派上來了。
剛剛的時候還可以勉強抵擋得住國軍的進攻，現在就不行了。
好在這個時候鬼子的飛機到了！
中谷遼太郎小隊的戰鬥機呼嘯着俯衝，給了地面上那些負隅頑抗的鬼子們極大的信心。
就在五架飛機俯衝着，機頭上的機槍已經開始射擊的時候。
地面上突然響起了猛烈地咚咚聲！
擠在界嶺口方圓五公里範圍的敵我雙方都看到了地面突然竄出許多條火線。
像是鎖鏈一樣朝着鬼子的飛機衝過去。
天海九郎大隊長是有經驗的，下達命令的時候就特意飛在最後面。
中山兵衛中隊長也是有經驗的，它只是讓戰鬥機小隊和轟炸機小隊俯衝。
並沒有親自帶隊進攻。
這一輪，兩個指揮官完勝。
佐藤輝駕駛着戰鬥機飛在最前面，它已經看到了下面國軍和鬼子擠成一團作戰了。
它這架飛機上的機槍也已經開始射擊了，就在這時候才發現：地面上突然有許多的防空炮在開火。
炮彈離膛時候的炮口焰不斷閃爍，每一下都像是一個警告。
警告它趕緊逃開！
只是它和它身後的飛機都掉入陷阱了，怎麼也沒有機會逃得掉的。
不到一分鐘時間，中山兵衛中隊的九架飛機全軍覆滅，五架戰鬥機和四架轟炸機有的半空爆炸，有的拖着黑煙往大地栽去。
中山兵衛中隊長趕緊拉昇轉向，一套動作做得熟悉至極。
第一波進行來得快，結束得更快。
天海九郎大隊長在出發的時候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沒有意外！
它命令：“回去！”
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執行任務了。
地面上的上川師團那些鬼子們，看着飛機來得快，墜毀幾架之後，所有的飛機全都跑了。
“八格！你們這個樣子，還不如不來！”上川一郎師團長憤怒地指天怒罵。
確實是這樣的：如果飛機不來，它手下的鬼子雖然承受不住，士氣還在，還能夠堅持一下。
現在不一樣了，飛機跑過來，給了步兵無限的希望和想象。
然後這批飛機跑過來墜毀幾架之後又全部跑開。
太影響步兵地戰鬥意志了！
“怎麼辦？”玉山太郎上士看看身邊的鬼子。
它們都是在最前線跟國軍作戰的，滿懷希望地看到了飛機到來。
又滿臉失望地看着飛機逃跑。
“八格！飛機可以跑的，爲什麼步兵不能夠跑？”龜梨示二不滿地問道。
這是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好問題！
華北方面軍從華北退回來後，鬼子在陸軍當中進行了大量的宣傳：嚴格禁止戰場逃跑。
可是現在這些鬼子們突然發現：飛機都在逃跑。
它們這些步兵爲什麼不可以跑？
問道雖然是一個問題，可是玉山太郎還是不敢跑。
龜梨示二也不敢跑！
它們只能夠堅持着對着衝過來的國軍開火。
一槍又一槍！
“國軍的士兵怎麼就打不死？”龜梨示二沮喪過後，終於再次開口。
“我也感覺到了，他們好像不怕子彈！”玉山太郎附和着。
打不死的川軍士兵們，這個時候正在衝鋒呢。
呂萬劍這個連長已經是正式連長了，戰場上有連長犧牲，楊團長沒有食言，立刻就讓他頂上了這個缺。
新官上升三把火，呂萬劍沒有三把火，他只有一股豪情。
衝鋒的時候在全連最前面，他已經三回感覺到胸前中彈了。
不過三回都只是防彈衣上一個坑。
這讓他衝鋒得更快了一些。
有了這樣的人在前面衝鋒，川軍的士兵們全都在拼命衝鋒。
王麻子跟在呂萬劍後面：“賤娃！好樣的！你當連長了，兄弟們給你紮起！”
那些剛纔成全了呂萬劍的十幾個士兵，確實給了呂萬劍面子的。
一個個都是跟在他後面在衝鋒，沒有一個掉隊的。
田中奏太旅團的鬼子纔是最受打擊的：它們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被國軍的飛機揉搓過。
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家的飛機過來，結果卻又看到了一幕墜機加逃跑。
這樣一來，它手下兩個步兵聯隊一下子鬥志全無。
如果不是最近這段時間給普通鬼子的洗腦工作做得好，恐怕整個旅團都會作鳥獸散了。
就算是這樣，兩個步兵聯隊的士氣也受到了嚴重打擊。
市川修太大隊長也看出來隊伍的士氣不高，當下拔出指揮刀：“殺及及！”
大隊長有令，最先呼應的就是玉山大輔中隊長。
帶頭向着前面猛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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