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衝鋒
最前面的一個日軍,看到兩邊那黑漆漆的槍口,原本咬在口中的武士刀,甚至都直接脫落,掉入水中。
“八嘎!!!”
日軍大喊一聲,可是已經太晚了。
槍響聲傳來,這些水道中的日軍,頓時便遭受到了子彈的猛烈射擊。
此時的他們,連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因爲水道就這麼大,根本沒有可以藏身和隱蔽的地方。
三營的士兵們一開火,子彈便順着水道,直接對浮在水面之上的日軍飛射而去。
“噠噠噠!!!”
猛烈無比的槍聲裏,水道中的綠水,轉眼就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而在彈雨之中的日軍士兵,更是慘叫着,哀嚎着。
他們有的人想要衝上去,可是在水中人的移動速度,本來便極爲緩慢。這些日軍士兵,甚至無法跑到岸上,便已經被子彈打穿了身體。
還有的人,則是想要轉過頭去,往後面跑。可是他們的速度,又怎麼比得上飛射而來的子彈呢。
這些日軍的士兵,便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深刻感受到了,冷兵器和槍械威力上的巨大差別。
此時他們有些後悔,或許應該帶步槍參與這一次的襲擊更好,可是他們該死的中隊長,竟然覺得近戰之時,白刃戰放能顯武士本色。
現在倒是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和自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正面戰場之上,日軍已經在倉庫後方,臨近蘇州河的一面,搭起來了木梯。
這些梯子,直接架設到了三樓和二樓。
在下方的日軍,不停地向樓上投擲手榴彈,從而壓制裏面的三營士兵火力。
其他的日軍士兵,則是立刻開始順着扶梯,向樓上攀爬。
已經有日軍的士兵,爬到了二樓的窗戶,想要從這直接攻入倉庫內部。
可三營的士兵們,此時也在死戰之中。
他們用手中的步槍和機槍,對準那些木梯。只要日軍露頭,他們便立刻開火射擊。
有的士兵們,甚至直接使用刺刀,蹲在窗戶下面。只要是日軍探出頭來,他們便立刻用刺刀刺穿這些日軍的屍體。
在三樓和二樓的窗戶旁邊,很快就堆起了日軍的屍體。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日軍的士兵,卻仍舊沒有放棄對倉庫的攻擊。
他們仍舊嘶吼着,順着木梯不停向上攀爬。
三樓和二樓駐守的士兵們,此時也陷入了苦戰之中。
駐守這兩個樓層的張水根,此時看到這一幕,便知道不將日軍的木梯解決掉,就滅有辦法阻斷日軍的這次攻勢。
他靈機一動,便怒吼道:“汽油!!去吧樓下的汽油桶搬上來!”
“是!!連長!!”
張水根雖然打仗很是圓滑,卻也不會貪生怕死。
按照他的所說,自己是在最大可能保證生存的情況下,和日軍勇敢作戰。
如果不得不死,他不畏死。如有一線生機,他便拼命爭取。
很快,兩桶汽油,便被搬了上來。
而日軍的進攻,此時變得更加兇悍。
十多個木梯,幾乎每一秒鐘,都有日軍的士兵,想要越過窗戶,跳入二樓倉庫的內部。
日軍投擲的手榴彈,在倉庫內不停地爆炸。煙幕彈,更是升騰起來嗆人的煙霧,讓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張水根將汽油桶打開,怒吼一聲,便帶着手下的士兵,向窗戶旁邊的木梯衝了過去。
“起!!”
他大吼一聲,手裏的汽油桶,便被他和手下的士兵一起,高高地舉起來,開始向日軍攀登用的木梯,直接傾倒了下去。
汽油如同是瀑布一般,順着木梯便開始向下流淌。
很多在木梯之上,準備發動衝鋒的日軍士兵,看到頭頂突然淋下來的液體,便有些奇怪地抹了一把臉。
油滑溼膩的感覺傳來,還有那刺鼻的氣味兒,這些日軍士兵,頓時便意識到了不好。
“點火!!”
張水根大吼一聲,已經有士兵,用火柴將木梯上的汽油點燃。
“轟!!”
汽油被瞬間點燃,如同是迅疾無比的電流一般,轉眼便將整個木梯引燃。
在上面的日軍士兵,就好像是觸碰了高壓電的飛鳥,直接就從木梯之上跳躍了下來。
他們口中發出慘叫聲來,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身體,如同是厲鬼哀嚎。
張水根和他手下的士兵沒有停下來,繼續將汽油澆注在木梯之上。
而在他們的身後,一根根火柴,好像是高壓電電流的開關,在火苗將汽油點燃的瞬間,便是給高壓電線通電。
在上面的日軍,各個都被高溫灼燒,被火焰埋葬。而後重重摔倒在地上。
甚至於下方的日軍士兵,也被潑灑而下的汽油,給沾染在了身上。
在火焰被點燃的時候,飛射而下的火苗,更是直接將他們的身體,也一起引燃,遭受池魚之殃。
這些日軍的士兵們,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便好像是看到了十八層地獄中的火海一般。
幾十名試圖爬上去的日軍士兵,都被汽油引燃了身體。而他們架設在倉庫牆壁上面的木梯,也在熊熊火焰之中燃燒。
透過赤紅的火焰,他們還能夠隱約看到,被燒黑了的木梯輪廓。
租界內的百姓們,被這邊的槍聲再次驚醒。
他們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再次爲三營士兵們此時的英勇而大聲喝采。
街道上的霓虹燈,再次閃爍起來。
這邊猛烈的戰火,那邊輝煌的霓虹,如同是地獄和天堂兩重世界。
而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卻只是隔了一條淺淺的蘇州河。
“外圍陣地要守不住了!!”
有人大喊起來。
此時日軍在正面,發動了猛烈進攻。
他們在付出了上百人的傷亡之後,成功地衝入了前沿陣地之中。
四行倉庫的外圍陣地上,殘存下來的幾十名士兵,和日軍展開了血腥無比的白刃戰。
負責駐守在外圍的白英傑,將自己的軍官服脫下,穿着白色染血的襯衫,拿着一把刺刀,便和日軍廝殺在了一起。
秦時明也知道,如果外圍陣地失守。日軍便可以通過木梯,對四行倉庫造成更大的威脅。
他低吼一聲,手裏的武士刀,閃爍着冰冷的金屬光澤,便再次跳躍過了窗戶,直接向外面的日軍殺了過去。
一樓倉庫駐守的士兵們,看到秦時明殺了出去,也都怒吼一聲,跟着他們的營長一起,在閃爍的火光之下,向日軍發動反衝鋒。
遠處,片山裏一郎看着從倉庫內衝出的四軍士兵,也是渾身一震。
他沒有想到,這羣傢伙,竟然敢對他們發起反衝鋒,這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這羣傢伙真是不怕死啊!”
平田***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着。
片山裏一郎點點頭,然後便道:“命令部隊,繼續猛攻,和敵人進行白刃戰!只要將一樓攻破,那些敵人便都會死在四行倉庫內!!”
“是!!”
在他身後的傳令兵大喊着,便開始傳遞他的命令。
此時日軍在後方的預備隊,也開始潮水一般涌向四行倉庫。
四行倉庫前方,秦時明手中的武士刀,在不斷升騰的照明彈光芒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寒光閃爍之間,便是人頭落地,血灑夜空。
在他的周圍,已經倒下了十多名日軍士兵。可是更多的日軍士兵,卻仍舊在向他們衝來。
至於秦時明手下的士兵們,此時也在四行倉庫的前方,和日軍血戰。
他們組成了一道人肉城牆,阻擋着日軍海嘯般的衝擊。
兵刃碰撞的聲音,子彈出膛的聲音,甚至是怒吼,哀嚎,以至於那微不可聞的呻吟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是一副凌亂無比的油畫,在黑夜之中,被人用鮮血畫在一起。
潑灑的鮮血中,是一具具倒下的屍體。閃爍的光芒下,是一座座不倒的豐碑。
三營的士兵們,雖然人數處於絕對劣勢。可是區區幾十人,竟然在秦時明的帶領下,將日軍殺得不住後退。
二樓和三樓,乃至四樓駐守的士兵們,此時看到這一幕,也都是熱血滿腔,情緒激昂。
“草他姥姥!跟着老子衝出去!!”
白少卿將子彈打光的手槍,狠狠摔在地上,撿起來地上的步槍,挺着刺刀就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向樓下衝去。
整個四行倉庫的三營士兵們,都在這個時候,在幾乎沒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況之下,選擇了衝出四行倉庫,和日軍進行白刃戰。
原本便被殺得節節敗退的日軍,此時看到猛然從倉庫內衝出的三營士兵,頓時就好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鬼魂一般。
有的士兵,已經開始慘叫着,向後面狂奔。
其他的日軍士兵,雖然還在拼死抵抗。可他們卻感覺到,那些渾身是血的傢伙,都已經變成了瘋狗,變成了惡狼。
他們用破碎的牙齒,用折斷的爪子,甚至是用血紅的眼睛,那目光都匯聚成了一把把紅色的刀刃,向他們殺來。
“真是該死!!”片山裏一郎看着這一幕,便知道他們又將敗退。
“不對勁!!”在旁邊的平田***,看着廝殺的人羣,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片山裏一郎有些狐疑地問道。
平田***指着遠處,那激烈廝殺的戰線道:“少了一個人!那個最讓人頭疼的傢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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