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0章 不是棋子
趙志國這時候提機場的事情，就是堵在閻總家的大門前撒尿。
以閻總的脾氣，怎麼可能會忍氣吞聲呢？
“可能我想挑戰一下自己。”田克志說，“你確定不想跟我去？”
“不是我不想跟你去，我覺得……這次我去，不但幫不上你的忙，反而會火上澆油！”邱子安說。
第一軍分區內，閻總最不想見的三個人，趙志國，邱子安和曹繼雨。
他們三個人跟閻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對閻總也是自帶怒氣加成。
“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強求，”田克志說，“不過你得跟我說一說閻總的脾氣。”
“還有必要嗎？”邱子安說，“反正，這次你去也不是在乎閻總態度的。”
去跟閻總要機場，這一招本就是在給閻總捅刀子，捅完刀子了，還要問“受害者”心情怎麼樣，這就是耍流氓。
“嗯……你說的倒是很對，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閻總會不會把我給扣押了，或者是暗中派人把我們給解決了。”
田克志也有些擔心，他把閻總給激怒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殺你倒是不太可能，估計會把你扣押，讓你喫一些苦頭。”邱子安告訴田克志。
閻總不允許其他人挑戰他的權威。
如果田克志當着晉綏軍軍官的面讓閻總顏面掃地，閻總或許一怒之下，關押田克志。
田克志開始擔憂起來：“看來我這次去是凶多吉少了？”
“對你或許不好，不過……對第一軍分區來說，未必是壞事！”邱子安繼續說。
田克志歪着頭，認真地看着邱子安：“這句話怎麼講？”
“小鬼子當年借兩名士兵失蹤，發動了盧溝橋事變，或許我們司令在用您，準備針對晉綏軍來一次行動。”邱子安推測。
最近閻總可沒少給第一軍分區找茬。
要想一勞永逸，用兵是最合適的打算。
田克志被閻總扣押，趙志國就有了用兵的理由，直接奪取機場，然後兵力直指晉綏軍防區腹地。
“可是目前我們沒有儲備足夠多打大仗的物資。”
田克志作爲參謀長，還是瞭解當前第一軍分區面臨的囧境。
物資供應不足，是第一軍分區的一大短板。
剛剛結束跟日軍的一場大戰，第一軍分區的家底兒就剩下那麼多了，如果再來一場大戰，估計戰鬥三五天的時間，士兵就無子彈可用。
“你覺得閻總做好了打大仗的準備？”邱子安反問田克志。
第一軍分區的部隊如果在兩個小時之內突破機場，在十二個小時之內突破晉綏軍外圍防線，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向晉綏軍防區縱深進軍，估計閻總連打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只要閻總沒有了戰鬥下去的勇氣，他就會立刻釋放田克志，並安排人來跟趙志國談判。
“也就是說，我越激怒閻總，我們佔得便宜越大？”田克志恍然大悟。
閻總只要做出一個錯誤的選擇，趙志國就有了出兵的理由，在機場問題上也不用靠談判來解決，甚至還可以喫掉閻總的一部分防區。
“確實是這個意思，但……你的危險也越大。”邱子安提醒。
如果閻總沒有按照他們預想的發展，一旦雙方部隊交火，閻總先拿田克志出氣，把田克志給祭旗，田克志可就永遠回不來了。
“你覺得閻總會拿着晉綏軍的命運來賭這一把嗎？”田克志認真地問邱子安。
儘管第一軍分區動手，不會把晉綏軍全部給喫掉，但也能夠讓晉綏軍一蹶不振。
“我雖然瞭解他，但對於這種決定命運的事情，人會走極端的。”
邱子安看得出來，田克志的眼神中透露着興奮的感覺。
田克志認爲，如果能夠以他的命換來第一軍分區的長治久安，他在所不惜。
但邱子安不明白田克志爲什麼會願意冒着生命危險這麼做，在邱子安的心裏，沒有什麼東西比生命更有價值。
“我終於明白，司令爲什麼要讓我來找你了。”田克志說。
原本田克志沒有想到的可能，邱子安給他答疑解惑了。
邱子安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轉身走進了房間，不一會兒，他走出來，手裏拿着一張紙條，遞給了田克志。
田克志剛要打開，邱子安卻按住了他的手：“路上看吧，或許能夠在危急關頭，能夠幫你一把。”
“這麼神祕？”田克志疑惑地看着邱子安。
“好歹我曾經是閻總身邊的紅人，在晉綏軍中有些人還是受過我的恩惠。”
邱子安很想與自己的過去徹底分割，沒想到，在今天，他還是要面對自己的過去。
“也對，閻總身邊的祕書，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人脈呢。”
田克志小心把紙條收好。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難道你真的不怕被趙司令當成棋子？”邱子安問田克志。
田克志跟隨趙志國的時間不短了，邱子安想不明白，爲何趙志國要讓田克志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你覺得你是我們司令的棋子嗎？”田克志反問邱子安。
邱子安疑惑地看着田克志，然後點點頭：“算是吧！”
田克志笑了笑：“我見過司令身先士卒，衝在最前方，炸日軍火力點的身影。”
“這能說明什麼？”
“如果司令真的把我們當棋子，但某些時候，他甘願當我們所有人的棋子。”田克志認真地說。
一路跟趙志國走過來的人對趙志國不會有任何猜忌之心，他們對趙志國的是無條件信任。
“老邱，我們從來不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你也是我的戰友。”田克志掏出紙條在邱子安面前晃了晃。
他們雖不曾在戰場上並肩作戰，從未共同指揮過一場戰鬥，但他們在爲一件事情共同努力。
這場戰爭中，有的人就是坐在後方指揮，有的人就是要去前線衝鋒，拼殺。
邱子安皺着眉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報告參謀長，齊團長來了。”站崗的士兵彙報，“他要求見您。”
“老齊？確定是見我？”田克志問。
田克志跟齊團長雖然認識，但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卻不多，只是非常熟悉的上下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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