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艱難的選擇
“不要追了，撤回陣地！”廖凡拉住一個殺紅眼的戰士，大聲喊道。
“春刀，部隊情況怎麼樣？”此時廖凡的衣服上全是鮮血。
“凡哥，部隊已經傷亡三分之一了，我們的彈藥也不多了。”
“不能再打了，我們擋不住下一次進攻，擡上傷員撤退！引小鬼子進野狼谷。”廖凡決定。他想爲後方撤退的百姓多爭取一點時間，只要小鬼子晚一分鐘進山，老百姓就多一份安全。
“陣亡的弟兄們怎麼辦？”劉春刀問，自從帶領警衛連以來，他對這些人感情不比任何一個人差，看到這麼多兄弟陣亡，如今戰事緊急又無法妥善安葬，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在地圖上標記好位置，等戰鬥結束，晚上的時候派一個排的弟兄們來接他們。”黃長生知道現在時間緊迫，若不抓緊時間撤退，活人都變成了死人，更別談收屍了。
廖凡點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
“連長，凡哥，小鬼子那邊有情況！”一個戰士報告。
廖凡他們幾個跟隨戰士來到前沿陣地，用望遠鏡看了一下，劉春刀臉色一變：“凡哥，是二排長。”
此時的二排長只剩下一口氣吊着，他被小鬼子捉住的時候，小鬼子什麼話都沒說，上來便是一通折磨，然而中國自古以來不缺乏有血性的漢子，即便他只是在這一場無盡的戰事當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沒有放棄最後的民族尊嚴，小鬼子從他這兒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山下一個僞軍頭目喊話到：“山上的人聽着，皇軍說了，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不僅會放了他，還會保證你們所有人的安全。”
“凡哥，你看那邊。”黃長生指着一個方向。
廖凡用望遠鏡看過去，有一百多名小鬼子正在向他們的部隊迂迴運動。
“凡哥，我們得抓緊時間撤退，小鬼子一旦包圍上來，我們有可能全軍覆沒。”黃長生提醒。
“凡哥，給我一個排的弟兄們，我去把二排長救出來！”劉春刀不想放棄二排長，也不想把所有的部隊置身危險當中。
“不行，這明擺着是小鬼子的陷阱，你帶弟兄們去救二排長無異於以卵擊石，正中小鬼子的下懷，到時候不但救不出二排長，還會搭上你們的性命。”黃長生比此時的劉春刀冷靜多了。“春刀，長生說的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知道你對弟兄們的感情，二排長落入小鬼子的手裏，我也想救他出來，現在我們手中只有這一百來號人，就是把弟兄們全搭上，也救不出二排長。”廖凡也勸到。
“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二排長被小鬼子折磨死？”劉春刀不甘心。
“春刀，你帶着傷員先撤，我和長生留下送二排長一程！”
“還是讓黃隊長帶着部隊撤退，我留下吧。”劉春刀知道二排長難逃一死，現在他能做的就是讓二排長走的痛快點，所以他選擇留下。
“行！”廖凡明白劉春刀的想法，決定讓他留下來。
廖凡稍微叮囑了一下黃長生，便和劉春刀悄悄的摸出了陣地。
僞軍的頭目，沒聽到有人回話，又大聲喊了一邊剛纔說的話。
“既然你們要我們投降，也要有些誠意吧，讓我們投降就投降，那我們也太沒面子了。”黃長生打了個手勢，示意弟兄們悄悄的撤走。
“只要你們放下武器，皇軍保證優待你們。”其實木村根本沒打算接受中國軍隊的投降，若是能夠投降，他也會下令全部處死，讓僞軍前去喊話，主要是想麻痹中國軍隊，爲炮兵建立炮兵陣地爭取時間。
“你也就是個二狗子，什麼時候能替你的主人做主了？找個能說話算話的來談。”黃長生儘量的給部隊撤退爭取時間。
就在僞軍去找日本人的時候，黃長生帶着部隊撤出了陣地，廖凡和劉春刀早已經不知所蹤。
“報告大隊長閣下，我們的炮兵已經到位，隨時聽候命令。”一個通訊兵報告。
“命令炮兵，立刻炮火覆蓋支那軍隊的陣地，炮聲一停，所有人衝鋒。”木村抄起自己的指揮刀，衝出帳篷，他要親自指揮部隊發動進攻。
轟轟轟，陣地成了一片火海，黃長生看了一眼身後的陣地，心想，幸虧及時撤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炮火過後，小鬼子的進攻顯得異常順利，木村也非常滿意，認爲中國人在他的炮火打擊之下早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報告大隊長，陣地上的支那軍隊已經逃竄。”幾分鐘後一個小鬼子報告。
“巴嘎，膽小的支那人，從來不敢跟我們正面對抗。”木村憤怒，這支中國軍隊今天這是第二次從他手中逃脫。
砰砰，兩聲槍響傳來，小鬼子立刻把木村圍在中間。
“怎麼回事？”
“報告隊長，是中國軍隊的狙擊手，他們射殺了戰俘和一名看守人員。”
木村推開圍在他周圍的士兵：“他們太囂張了，竟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三番兩次的逃走，這次又跑到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射殺俘虜，追上他們，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在木村心裏，這是中國軍隊對他們的挑釁，自從踏上中國的土地以來，從來沒有哪支部隊敢這樣挑釁他，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是不可饒恕的行爲。
小鬼子出了名的記仇，只要在這支軍隊身上喫過一次虧，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的討回來。正是這種報復心理，讓木村徹底的上鉤了。
“弟兄們加把勁，到了前邊的山口，會有部隊接應我們。”連續的作戰和強行軍，已經達到了部隊的承受極限，警衛連的戰士卻沒有放棄任何一個人。
“隊長，後邊的小鬼子追上來了。”
一個戰士剛剛說完，一顆子彈貼着黃長生的頭皮飛過去，擊中了他身後的一名戰士。黃長生顧不了那麼多了，拔出槍開始射擊：“一排掩護，其餘人帶着傷員與二營會合。”
砰砰砰，槍聲亂作一團，黃長生身邊幾個戰士中彈倒下，小鬼子的火力太猛了，還沒等黃長生布置防禦，一排的戰士和小鬼子短兵相接，黃長生只能帶着戰士邊打邊撤。
黃長生一個短點射，擊斃了端着槍衝上來的小鬼子。
“黃長官，我們沒彈藥了。”一個班長靠到黃長生身邊，用刺刀逼退了一個小鬼子。
黃長生摸了一下腰間，他的子彈也沒有了，只剩下槍中的一個彈夾。
“全體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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