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半
第一天的訓練，勸退了一百六十七個人。
這一個百六十七個，都是一同起鬨，幾乎沒有什麼思考的，就去質疑張德勝命令的人。
這在一千多號人裏，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可能連百分之五都沒有到。
但只是第一天，就勸退了一百六十七個人，對於剩下來的這些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產生除了一種壓迫感……
沒有人想被勸退，沒有人想成爲張德勝口中所說的那個廢物。
所以他們在接下來的訓練之中，更加的刻苦，更加的努力了一些。
但並非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還有一部人，即便是在有人被勸退之後，也沒覺得有啥大不了的。甚至還有人，想要步這幾個人的後塵，想被張德勝給勸退離開。
他們不覺得離開這裏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於成爲特種兵，成爲兵中兵的事，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驕傲的。
在接下來六天中，訓練的科目，一直都是站軍姿。
大部人都堅持了下來，讓張德勝頗爲欣慰的事，他以前在106旅的時候，帶過的小六子他們一羣人，迄今爲止，每一天的任務，都完成的十分出色。
七天之後。
當這一天的訓練結束，張德勝勸退掉最後一批人之後，他並沒有向以前那樣直接離開，而是繼續站在高臺之上，看着這羣人。
“我可以和你們說，第一階段的訓練結束了。”張德勝看着他們，輕聲說道。
剩下的這些人中，爆發出來一陣輕微的歡呼聲。
站軍姿這件事，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正相反，反而是很痛苦的一件事——現在他們對於戰立，都有了一種陰影，如果能坐着的話，這羣人真沒幾個會選擇繼續站着。
張德勝繼續說道：“再說一個好消息，明天你們會有一個休息的時間，白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白天不會有訓練任務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就引發起來一陣更加劇烈的歡呼聲。
休息，這是他們來到這裏後，夢寐以求的東西。
張德勝擺擺手：“行了，要歡呼等會歡呼，我現在還有事要說。”
嘩啦——
整個校場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再有人說話。
張德勝眯着眼，看着這羣人，小聲說道：“第一階段的訓練雖然結束了，但是第二階段的訓練，就要馬不停蹄的開始了。”
“和第二階段的訓練相比，你們還是會發現站軍姿要舒服一些的。”
剩下來的這羣人默不作聲，心頭忽然就有些一些不太微妙的想法。
張德勝拍了拍巴掌，輕輕咳嗽兩聲：“行了，我也不和你們透露第二階段的訓練時什麼，反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這會是一個很大的驚喜了。”
“我這個時候，就來說一說第一階段的總結吧。”
說實話，在張德勝寫出來這份總結報告之後，他自己是有些難以想象的，雖然他想過，在這個時代的訓練、選拔，可能會有些差強人意。
但是沒有想到過，竟然會差到這種程度。
張德勝輕聲說道：“在你們這羣人剛來的時候，是一千六百五十二個人，但是到今天，就只剩下來九百六十……”
說道這，張德勝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哦，不對，今天又走了二十一個人，你們就只剩下來九百四十八個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驚呆了。
這段時間是陸陸續續走掉很多人，但是他們本以爲最多也就是走到三四百人的樣子，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走了七百多人……
一千多號人，現在就只剩下不到一千號人。
張德勝看着他們，無比沉重的說道：“說實話，我之前就算把你們想的再差，也沒有想到過，只不過是第一輪，相當於開胃菜的訓練，你們竟然就折了將近一半的人。”
“這場考覈只開始了七天，在我的計劃之中，接下來還要進行二十三天的訓練……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可能要不了訓練結束，你們就要走完了。”
“那些走了的人，我就不再去說他們了。”
“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我只是希望，你們留下來的這些人，能夠慎重一些，能夠拼盡全力的去對待接下來的每一次考覈……”
張德勝話鋒一轉，語氣嚴厲了許多。
“我不希望，真的還沒等到訓練結束的時候，就在這個校場上看不到哪怕一個剩下來的人。”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但也不得不讓他們去慎重對待。
張德勝說完這些話之後，也沒多逗留，就像是往常那樣，直接往炊事班的方向走去。
這些人訓練了一天，他也沒閒着，也是自我訓練了一整天，現在肚子正餓的咕咕叫，還是要儘早填飽肚子。
第二天的休息日，這種久違的閒情逸致，衝散了不少先前籠罩在衆人心頭的陰霾感。
或是去南京城裏花些大洋，弄點之前沒嘗過的小喫。
或者幾個人約在一起，去野外垂釣、打獵……
總之課外生活過的很不錯的樣子，直到晚上八點，熄燈號響起來，每個班都陸陸續續把等熄滅，帶着一整天的疲憊上了牀，腦袋挨着枕頭，開始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等到差不多所有人都睡下之後，一夥人悄悄摸摸的溜到每個班級的門口，悄然推開了他們寢室的大門。
然後，從自己的揹包裏，取出來一枚自制的投擲彈，拔掉引信之後，往屋子裏一拋。
噗嗤——
彈藥響起來一聲微弱的聲音，被呼嚕聲掩蓋住，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絲輕微的異樣。
悄默默做出來這一切動作的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張德勝，還有他手下的那羣督查員們。
他們拋進去的彈藥，也並非是什麼手榴彈，或者是其他殺傷性的武器，而是自制的臭氣彈。
用了陳年的老臭豆腐，這羣兵一個月沒洗的綁腳，還有某些不可具體描述的噁心場所收集來的噁心東西。
這些種種混雜在一起，就形成了這樣的一枚複雜的臭氣彈。
這是張德勝在第二階段訓練開始，精心給這些人準備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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