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技不如人
常凱申有些訝異的看着蔡忠笏。
這是自己和他相處這麼多年以來，蔡忠笏第一次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蔡忠笏笑了笑：“委員長，您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嗎，我說的是心裏話，雖然心裏挺不舒服的，但還是覺得開心。”
“這大好河山，又有這樣的後輩，又何愁趕不走日本人。”
和其他大部分國軍將領不同，蔡忠笏這種人是真心向着中國、民族的。
當一九四五年，中國人徹底將日本人趕出神州廣闊的土地之後，這位蔡忠笏蔡少將，便藉口體衰有疾，拋棄國軍少將這個職位，解甲歸田。
拋球了高官厚祿之後，蔡忠笏並沒有藉着自己以前的名義，對自己的生活上，能夠有什麼特殊的照顧。
而是選擇了本本分分的當一名普通的中學教師，任職數理化三科教師，一直到一九六一年，年邁耳聾退休。
這是一個真正爲國的英雄人物。
常凱申微微笑點頭：“說實話，你能這麼想，那就真的再好不過了。”
蔡忠笏轉頭對着張德勝說道：“接下來，我將親自上陣指揮，也別怪我這把老骨頭不要臉了，接下來我可是要看看，你在西方學到的特種作戰，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
“那怕是要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了。”張德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蔡忠笏的眼中，現在只剩下來純粹的戰意。
這是一種棋逢對手時，所被激昂出來的戰意！
張德勝對這種戰意並不陌生，正相反，他反而是很樂意見到這一幕的，只有不斷的交手，才能夠互相進步。
現在的中國，需要每一個兵都變得更加優秀。
常凱申打開懷錶看了眼時間，輕聲說道：“現在是下午兩點十三分，你們時間去準備，到三點正式開始第四輪的比試，如何？”
張德勝和蔡忠笏紛紛點頭，應了下來。
中統情報局。
赫連章正在喝茶，順便審視今天送來的情報，坐到他這種位置上，雖然不至於壹掌遮天，至少一些跑腿的苦累活，就不用他來做了。
他嘴裏哼着小曲，在想着下一次見到張德勝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姿勢去嘲笑他，才能顯得自己大人大量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人徑直走了進來，一臉嚴肅。
赫連章還有另外一個人，慌忙站起身來。
來的人，正是如今的中統情報處處長，鄒春生。他曾經共軍的一員，在一九三三年被叛徒特務賀俊昌抓捕，被捕之後，幾乎是沒有任何氣節的就叛變投敵。
在叛變之後，就參加了國軍的中統特務組織，四年的時間裏，也算是平步青雲，直升到中統情報處的處長。
“見過處長。”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號。
鄒春生面色非常的嚴肅：“接下來，我們的任務非常的嚴重，在三天的時間裏，把南京城裏大大小小的國軍在職官員，都統計一下，從照片、個人經歷，等等一切大大小小的信息，都要在檔案做好。”
重新做一下檔案？
赫連章和同事互相對視了一下，眼神裏都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南京作爲國軍的首都，是政要機關城市，裏面大大小小的官員，至少有一千人數起底，重新統計這是一件非常困難，而且複雜的事情。
尤其是像他們中統情報處，人手並不算多，再加上一個非常苛刻的條件，要有權限接觸到這些絕密的情報，這人手就更加捉襟見促了。
赫連章在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
這樣的話，中統情報處可用的人手，至多也不到十個人。
十個人來整理一千多人的檔案，還要三天的時間就給完成，這是讓他們三天三夜不休不眠的休息？
赫連章感到壓力山大，不由得好奇問道：“處長，爲什麼突然有這樣的任務？”
鄒春生皺着眉頭，嚴肅說道：“委員長被人暗殺了。”
“啊？”
赫連章他們兩個都有些驚慌失措，委員長被暗殺了？
堂堂國軍的最高統帥，竟然在自己的大本營，在南京城裏，被暗殺了？
這種消息，未免太過於驚悚了。
一看到赫連章他們臉上的表情，鄒春生方知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說道：“不是真的被暗殺了，而是張德勝少校和蔡忠笏少將的比試，張德勝的部下僞裝成國軍軍官，大搖旗鼓的走入委員長的辦公室，然後開槍“擊殺”了委員長。”
“因爲這件事，讓委員長十分震怒，讓我們務必儘快完成南京城內，所有軍官的入籍登記。”
赫連章的那個同事，鬆了口氣，不是委員長被暗殺，只是一場演習結果，這簡直就是否極泰來的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對赫連章來說，心裏的滋味卻難受異常。
一方面，是自己敬愛的委員長，並不是真的被暗殺，有那種劫後餘生的歡喜感。
但又一方面，對於張德勝贏得蔡忠笏，成功的暗殺常凱申，又感到酸一陣、苦一陣。他也是知道昨天張德勝兩場全勝，再加上今天的這一場，那就是……五局三勝，贏了蔡忠笏少將了。
赫連章氣的咬牙切齒，甚至沒忍住小聲咒罵了一句。
要是平時，這種小動作鄒春生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偏偏，現在是關鍵時刻，聽到這聲咒罵，鄒春生微微眯起眼，想起了前段時間自己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
這讓他不由得冷聲問道：“在那嘀咕什麼，怎麼，委員長沒有被暗殺讓你很不開心了？”
這句話可把赫連章給嚇了一大跳，忙搖頭說道：“沒，我哪裏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剛纔是罵張德勝那小子，折騰出這樣的動靜，又要讓我們受累好幾天了。”
鄒春生冷哼一聲：“沒有那樣的想法最好，快點去忙活吧，三天後委員長是要驗收的。”
赫連章急忙點頭：“嗯，是的，鄒處長！”
鄒春生走出辦公室，眼中閃過一道陰霾，他是背叛共軍出身，自然是對自己的老東家萬分怨恨，生怕老東家會再次盯上自己，要了自己的狗命。
又想到前段時間，偶然之下聽到的風言風語，再一聯繫上今天的事。
鄒春生忽然覺得，赫連章這個人，似乎應該好好的調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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