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閒賦
蔡忠笏轉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人。
大多數身體上,都有中了紅色的痕跡,這代表他們已經死亡,而剩餘活下來的,包括他自己在內,只剩下來十八個人。
而擊斃的敵人……
蔡忠笏在心中摸摸盤算了一下,大約只有不到四十人。
也就是說,他們幾乎是三個人陣亡犧牲,才能夠換來張德勝部下中一個人的死亡,這種戰損比例,讓蔡忠笏心裏一陣陣剜骨般的作痛。
蔡忠笏打完最後一彈夾的子彈,看着濺起飛揚的塵土,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
又一顆子彈襲來,射中他身旁的戰士,帶走他的性命。
這讓蔡忠笏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絕望。
他看不到任何獲勝的希望。
戰鬥,無法再繼續下去了,蔡忠笏撕下自己白襯衫的衣領,豎起白旗,在戰壕之上搖晃着。
國際慣例,舉白旗,便是代表着認輸。
張德勝他們部下立刻停手,開始接納投降的對手。
永豐社。
國軍的幾個軍官,還在說個不停。
一個人說道:“你們說,今天這場比賽,蔡少將他還會輸嗎?”
一個人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了吧,蔡少將這個人雖然貪杯了一些,但是沒喝酒的時候,本事還是挺大的……”
“特種作戰,他是沒怎麼解除過,但是打仗,他的老本行,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又一個人搖了搖頭:“別忘了,他的對手可是張德勝。”
這個名字,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德勝這個名字,聽起來太平平無奇了,全國能組一個團的張德勝,可偏偏,就是這個身爲國軍少校的張德勝,身上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魅力。
他們看扁張德勝說少次了?
他們說過多少張德勝的風流話了?
可是哪一次中過,哪一次不都是被張德勝給啪啪打臉,抽的他們鼻青臉腫的。
之前的那些經歷,讓他們不敢再小看張德勝,不敢再對張德勝起上什麼懷疑。
沉默了幾分鐘後,一個人緩緩開口:“可這都快一天了,你們說他們怎麼還沒打完?”
“勢均力敵,必然是一場焦灼的戰鬥。”中將搖頭,嘆了口氣,“只是可惜,我們也只能在這裏乾坐着,聽一聽裁判傳來的情況,大致判斷一下戰況如何……”
“要是能親眼見到,他們的戰鬥那就好了。”
就在他們這麼討論的時候。
張德勝和蔡忠笏,出現在永豐社門口,都是拖着一身的疲憊,踉蹌走進來,癱坐在椅子上。
常凱申忍不住好奇問道:“誨臣,德勝,你們打完了?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樣的?”
蔡忠笏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後指着張德勝說道:“他贏了。”
屋子裏的人,心情有些複雜。
要說意外,談不上,他們早就做好了張德勝會獲勝的心裏準備,或者說,如果最終是蔡忠笏獲勝了的話,恐怕他們纔會真的感到意外。
常凱申默默想要安慰蔡忠笏一兩句。
蔡忠笏卻苦笑起來,搖頭嘆息,可臉上掙扎着又有想笑的意味:“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軍人,竟然能夠這麼強大。”
所有人一頭霧水,有些不解,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常凱申開口問道:“誨臣,你這是什麼意思?”
蔡忠笏輕聲說道:“之前一直聽德勝說特種兵究竟有多麼重要,特種兵有多麼全能、多麼厲害,我當時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一個人,那畢竟是一個人,再厲害能厲害到什麼地步去?”
“可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在那戰區裏,我們一個連,一百多人,打張德勝二十個人,打了兩個小時,沒有打下來,甚至士氣越打越弱,越打越弱!”
“張德勝一個人,就在那小高坡上,跟個死神似的,誰敢碰那個機槍,誰就得死,誰要是想要反擊,剛露出一個頭,那就得死!”
“一個人,把我們一個連壓的死死的,我們想要找到他的位置吧,可他幾乎每一發子彈,發射出來的方向都和上一發的不一樣,就跟個鬼似的,找不到他的位置!”
“就是他一個人,一把槍,殺了我們連八十號人!將近三分之二的兵,都是被他一個人給解決的!”
說着,蔡忠笏氣惱的摘下帽子,抓了一把頭髮:“他孃的,就是讓德勝他一個人,我估摸着他自己就能收拾我們整個連了!”
“特種兵,特種兵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
所有人都十分詫異的看着張德勝,眼中帶着濃濃的驚訝之色。
一個人,殺了一隻連隊將近三分之二的人數,這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蔡忠笏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徒勞給自己丟人,給他人漲士氣。
這種程度,已經很難用一個軍人來形容。
用“殺神”、“死神”?這種聽起來就很中二,武俠風味很重的稱號,偏偏就很適合今天張德勝做出來的行爲。
看着蔡忠笏,張德勝搖了搖頭:“如果真只是我一個人,恐怕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正是因爲有我部下的干擾,我才能這麼順利的發揮。”
蔡忠笏苦笑着:“德勝,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我老蔡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說到這,他咬咬牙,猛地站起身,找了個杯子,在裏面倒滿茶水。
接着,噗通一聲,就跪拜在張德勝的面前,手中茶杯高高端起,摸到茶杯口的茶水,濺起一陣漣漪,有些四溢濺了出來,落在蔡忠笏的腦袋上。
這個突然的舉動,打了在場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蔡忠笏高聲說道:“乾爹張德勝在上,兒子蔡忠笏拜見乾爹!”
顯然,蔡忠笏就是如約執行了,最開始他們兩個人打的那個賭,誰要是輸了,誰就認贏的那個人做爹。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蔡忠笏認了這個結果,也認了張德勝這個爹。
張德勝抿了抿嘴,結果蔡忠笏手中的茶杯,然後將裏面的茶水一口飲盡。
“蔡少將,您敢應約的這份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認爹還是免了,大家都是國軍同僚,打個賭注的本意,也是爲了更好的共同進步。”
“有那一罈子三十年的老酒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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