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45章
“難受怎麼不叫我?”鍾秋親了親他的頭髮,將人緊緊摟住,看着小鄰居眼下的青黑和眼睛裏的血絲,有些心疼。
傅盈閉着眼靠在他身上,感覺到他的手指擦過自己的眼下,輕聲問:“我躺在牀上睡得迷迷糊糊,像是要醒又像醒不來,沒力氣拿手機給你打電話。”
鍾秋嘆了口氣,溫聲問:“現在還難受嗎?今天我不去公司了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恢復期難受很正常?也不用爲這種小事去醫院。”提到醫院這個詞,傅盈就控制不住地皺起了眉頭:“沒事我不喜歡去醫院。”
鍾秋見他臉色又差了一些,立刻安慰說:“不喜歡就不去了,今天我在家裏陪你吧,上午的會讓馮慶去開,等你舒服點了,我下午再去公司。”
“不用。”傅盈搖頭:“本來你爸就不喜歡我,要是他知道你因爲我還不去公司,不知道會怎麼在背後罵我。”
鍾秋笑了一聲,將傅盈抱到他腿上拍了拍背輕聲說:“你不必在意他說什麼,他說什麼也不能給你造成困擾。”
手指穿過柔軟的頭髮,鍾秋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溫聲說:“他有功夫操心這些事,不如想想怎麼活久一點。”
“你少說這種話,省的有人聽見了拿着做文章,說你不孝給你找不自在。”傅盈意有所指,鍾秋聽在耳朵裏,覺得他是在提醒自己。
“這都無所謂,畢竟我不孝有的是人想要孝順的名聲。”他嗤笑一聲,抱着傅盈收緊了些手臂,有些捨不得放開,“鍾煦想要孝順的名聲,我就給他,越孝順他就和鍾恆重綁的越緊,最後只能成他的傀儡,永遠都分不開。”
傅盈皺眉:“你別跟我說這些,你們家裏的事,跟電視裏的家庭倫理劇一樣的一地雞毛,聽得頭疼。”
“好好好,我不說了。”
知道傅盈不想聽自己和鍾煦之間的爛賬,鍾秋立刻住口,抱着他起身走到輪椅旁將人放下,蹲**輕聲說:“那今天也跟着我去公司好不好?曬會太陽多呼吸點新鮮空氣,精神會好很多,悶在家裏總覺得你不太開心。”
傅盈看了眼外面的陽光,沉默了一會說:“你樓下咖啡館的簡餐味道還不錯。”
“那我中午陪你一起喫。”鍾秋笑了笑,故作無意問:“你先去洗漱,我幫你拿衣服,今天要帶電腦嗎?”
傅盈搖頭:“不帶電腦,電視劇看膩了,就帶本書就好了,前幾天買的小說還沒看完,你幫我帶上吧。”
“好。”鍾秋臉上的笑更深了一些。
等着傅盈收拾完帶着書出門,金老五的消息已經來了好幾條,但傅盈等到坐在鍾秋的車上,纔拿出手機回覆。
金老五發了張自己的僞裝之後的照片,新的髮型新的衣服,臉上也貼上了特殊改變了臉型五官。
金老五: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傅盈看了眼時間,回覆道:不着急,等一會再出發。
等到了公司,鍾秋雖然已經遲到,但還是先送傅盈到咖啡館,等一切都安排好親了親他的額頭說:“我今天一上午都要開會,中午可能十二點下來,你要是餓了的話就自己先喫。”
“沒事,我可以等你,現在也不餓。”傅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別太累了,喫點早餐再開會其實也不着急。”
鍾秋笑了一聲:“知道了,公司的自動販賣機裏有東西喫。”
他見傅盈一直盯着自己,瞳孔裏都是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俯**親了親他的臉:“讓我充個電。”
傅盈輕輕推了他一下沒推開,紅了臉瞪他一眼,小聲罵道:“老實點行不行?要是讓你公司的人看到,我不想上什麼八卦花邊新聞。”
鍾秋輕咳一聲:“放心,沒有人敢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盈眼睛瞥到角落裏人,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任由鍾秋又親了他兩下。
等人離開,傅盈轉頭瞥了眼店裏那些偷偷看向自己的客人,趁着臉還紅的時候,伸手將一邊的紗簾拉上擋住外來的視線,從口袋裏將手機拿了出來。
傅盈:拍到了嗎?
對方消息回的很快,表示一切OK。
傅盈:把照片洗出來,封存好送到我昨天給你的醫院病房地址,今天中午十一點半左右送到,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發現。
等到對方回覆之後,傅盈很快轉了一筆錢過去,然後拿出耳機戴好,給金老五去了一條消息。
傅盈:你可以出發了。
金老五回覆很快,一段數字被髮過來,傅盈立刻複製,打開了一個手機上的app粘貼進去,短暫的加載之後,耳機聽到了金老五的聲音。
金老五:“喂?能聽得到嗎?”
傅盈翻開面前的書,將手機夾在中間打字。
傅盈:聽得到,我這裏不方便說話只能打字。
金老五:“OK啦,反正你要知道什麼我就問什麼,不過我去他會見我嗎?”
傅盈:應該會,你去了點杯茶坐下,來見你的人是鍾氏的私生子鍾煦,網上有他的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金老五頓了頓:“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姘頭不是鍾氏的總裁嗎?怎麼私生子還要聯繫你?”
傅盈:這就是我的工作內容不能多說了。
“行吧,我也就隨口一問。”他打着方向盤轉彎,看見了在街邊的那個茶館,立刻找了個車位倒車入庫停好,這纔開口說:“OK,我已經到地方了。”
手機上立刻彈出一個對話框。
傅盈:我已經把你的樣子用郵件發給對方了,你去坐半個小時,如果他不露面或者有不對的地方,你立刻離開。
金老五按動着手機,將語音轉換打開,聽着傅盈的文字消息轉換成冰冷的機械音在耳機裏響起,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知道了,我把你的消息直接轉換成語音,這樣方便我轉達。”
傅盈:可以。
金老五鎖好車朝着茶館走去,看着陽光下自己的影子,忍不住笑了一聲:“有點電影裏面內味了哦兄弟。”
傅盈:注意安全,小心爲上。
金老五笑了一聲,朝着茶館門口走過去:“放心吧兄弟,忘記我從前幹什麼的了?這點小事還不至於出問題。”
他推開門,茶館裏麻將碰撞的聲音撲面而來,拄着柺杖頭髮花白的大爺大媽坐在桌邊搓牌碼牌。
轉頭朝着旁邊看了眼,發現不止麻將,還有象棋圍棋紙牌。
金老五眉頭一挑,壓低了聲音說:“這是中老年棋牌活動室嗎?”
他走向唯一的一張空桌子,就有人拿着菜單過來問:“是打什麼?幾個人?要不要拼桌?”
傅盈:先點杯茶,說你等人,待會再決定。
金老五轉述,給自己點了杯鐵觀音,等到茶端上來他抿了一口,咂了咂嘴想這茶不能叫鐵觀音,應該叫鐵公雞。
一點茶味沒有,像是了爲充苦味往裏面加了點別的什麼東西,味道這麼奇怪,該不會喝了會中毒吧?
一杯異味的茶頓時讓金老五警惕起來,開始感覺到這個坐滿老頭老太太的棋牌室暗藏殺機,他的眼睛若有若無從所有人身上滑過,觀察是不是有內鬼,這樣他就要立刻終止交易。
正當他在尋找朝陽羣衆的時候,一個吊兒郎當叼着煙的男人坐在了他的對面,用着自己的三白眼盯着金老五,挑眉問:“一個人?我這裏三缺一差個人打麻將,你來不來?”
聲音傳進耳機,金老五看着青年沒有回話,等待着耳機裏傅盈的回答。
傅盈:問他有哪些人。
“有哪些人?我這個人有點認生,一般不跟陌生人打牌。”金老五靠在椅子上笑了笑。
青年一頓,咳了一聲才說:“有一個說認識你才叫我來的,他說好久不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但是臉皮薄又不敢自己來。”
傅盈:問他叫什麼。
金老五:“那他叫什麼?告訴我名字,說不好我還記得。”
“他說他叫金中煦,你還不記得記得?”青年道。
傅盈:跟他去,是要找的人。
金老五聞言起身,端着那杯味道很像毒藥的鐵觀音說:“想起來,的確見過,走吧,正好打兩圈,不過我今天身上沒帶多少錢,不能打太大的。”
“不大不大,就是兩塊五的自摸麻將,小的很。”青年帶着他往後走,推開了走廊最後一個包廂的門。
房間中間放着一個麻將桌,後面放着一個沙發,牆上掛着液晶電視,窗戶旁邊立着一個衣架,上面什麼都沒掛。
掃視了整個房間一圈,金老五纔看向唯一一個坐在麻將桌上的男人,他笑了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看起來加我纔是三缺一。”
鍾煦給站在門口的青年一個眼神讓他出去,自己衝着對面的金老五一笑,用着他標誌的溫柔男聲說:“沒關係,三個人可以打三人麻將,兩個人可以打雙人麻將,這都不影響。”
“可我來也不是打麻將的。”金老五道。
鍾煦手一頓,放下手裏的麻將牌說:“是聖姑讓你來的?聽說他腿受傷了不方便出門,不知道是真的不方便,還是假的不方便?”
“腿受傷,不代表耳朵和嘴巴受傷了,他的千里眼順風耳從來也不是開玩笑的。”金老五放下手裏的鐵觀音,挑眉說:“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他都能聽見。”
鍾煦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他衝着金老五一笑,直截了當說,“不知道聖姑發現了沒有,你一直郵箱聯繫的鐘煦,並不是我本人。當然了,我郵箱聯繫的人,也並不是你。”
“有人,哦不對,現在可以更直接說,是鍾秋夾在我們之間當了中間人。”
金老五耳機裏許久沒有迴音,他看着鍾煦笑了笑,還沒來得及句打趣話,就聽見傅盈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來。
傅盈:“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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