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說着他走到沈微慈的面前,嘆息道:“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叫人送藥過來。”
沈微慈點點頭,又擡頭看父親一眼,眨眨淚眼:“父親也別再爲這事多思,微慈不委屈。”
說着她低下眉目,帶着身後丫頭,安靜的退出了抱廈。
沈微慈總能細緻溫婉的對沈榮生說兩句寬慰爲他的話,像是她第一日來時,她說不願父親爲難。
她處處爲他這父親着想,不想讓他爲難,漸漸由虧欠變成了愧疚。
說實在,他對這個女兒的關心並沒有多少,從她回來,他也沒怎麼看過她,更多的時候是在陪着沈昭昭。
那句不委屈猶在耳邊,他看着沈微慈小心安靜的背影,重重一嘆。
這邊沈昭昭看着沈微慈走出去,摸了淚又朝父親委屈道:“她都說不關我的事了,本就是打鬧,是她自己臉皮太薄才留下印子的。”
“本就是她認輸了,憑什麼現在又來怪我?”
宋璋懶冷淡的看了眼沈昭昭:“哦?二堂妹說三堂妹輸了?怎麼我瞧着似不這樣,難道二堂妹是覺得我看走眼了?”
沈昭昭錯愕的看向宋璋,她知道平日裏宋璋幾乎不過問侯府內的事情,從來都置身事外的,她想不明白今日他爲何三番四次要爲沈微慈那個賤人說話。
剛纔還攔着她的手。
她嘴脣動了動,想要反駁又不敢,宋璋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到時候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但她又怕他將她耍賴的事情說出來,便又埋在母親懷裏,當做沒有聽見。
宋璋冷眼看了這一齣戲,話出口又覺自己多管閒事。
只是他忽想到剛纔沈微慈淚眼裏粼光閃爍,叫他心裏一頓,本想做看客,還是忍不住將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即便被這般欺負也不聲不響,這樣的安靜。
她下棋時沉靜的眼眸,亦是這樣波瀾不驚。
沈老太太看着沈微慈退下去的背影,又冷冷瞪了文氏一眼:“跟我去屋子裏。”
文氏心裏嚇了嚇,帶着沈昭昭跟在老太太身後去。
這邊沈微慈回了自己院子,月燈憋了一上午的話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姑娘剛纔做什麼走?明明是我們在理,是那沈昭昭不講道理,我看二老爺未必不會給姑娘做主的。”
剛纔在抱廈裏,要不是姑娘在身後緊緊拉着她,她定然是要上前爲姑娘理論兩句的。
沈微慈坐在椅上,接過丫頭送來的沾了涼水的毛巾,仰頭靠在椅背上,將帕子敷在臉頰上。
冰涼的帕子貼在皮膚上時還有些微微刺痛,貼緊了只覺得涼意。
眼神看向窗外高處枯黃的枝葉上,在秋風裏孤苦伶仃的搖晃。
她的心早已冷了,早不祈盼父親能爲她做主。
她失神了一會兒,這纔對月燈輕輕道:“你覺得我說的道理就是真的道理嗎?”
“誰會無故幫我一個沒有倚仗的庶女,就連老太太都將這事說成姑娘間的打鬧,我那時就已看明白了,就算捅破了去,這事也會爲了顧全了沈昭昭的臉面而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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