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但父親那裏我再去要,二夫人知道了怕是又找我麻煩,且上回已開了一次口,再開口已不妥。”
“但以我們剩下的月例再去買碳的話,也買不了幾斤。”
月燈難受:“那這月怎麼過?”
“還有二爺那裏,姑娘要難做的話,奴婢也不會連累姑娘的。”
沈微慈扶眉嘆息:“你是爲了我才站出來的,況且你說的話字字在理,是二堂兄不講理罷了。”
“你爲了我,我總要也爲了你,不會叫他怎麼你的,等過幾日再說吧。”
月燈看着姑娘疲憊的揉着眉頭,又見那垂下的陰影裏忽明忽暗,豔豔桃色,緞藍的衣袍上皮膚如雪,一如花前美眷。
她看的呆了呆,卻莫名有一顧傷心意。
像是明珠被蒙了灰的傷心。
明明她家姑娘從來也不爭搶,安安靜靜,知禮之節,也不在人羣中顯眼,爲什麼一個個的都來欺負姑娘。
她到了侯府來這一月多裏也明白了,大家族裏都只講身份,只講出身,一窩子的虎豹豺狼。
沈微慈目光看向矮几上那才拆了一半的衣裳,針線散落,藍綠衣料泛着不一樣的光澤,這鮮豔的的顏色也似在嘲諷一樣。
再是縫不下去的,沈微慈起身去梳洗了,早早的靠在牀頭。
她這兒什麼也有,即便紙張也得省着用,更別提消遣的書籍。
沈微慈又想起那封沒送過去的信,想着章元衡這般殷切送來信來,定也是期盼她的答覆的,她也不想章元衡心冷,本脫了外衣睡了的人,又披着衣裳起來,打算再去寫一封,明早讓來福拿去送過去。
月燈拿着湯婆子進來見狀連忙攔着:“這麼冷姑娘起來做什麼?剛纔燒的碳也快冷了,這風寒好不容易好了,要是再風寒可沒銀子拿藥了。”
沈微慈一愣,自然也不想再病,這才聽話的重新上了牀。
她靠在身後的軟枕上,看着月燈將湯婆子放進她被子裏,一邊嘮叨:“這侯府看似不需要花什麼銀子,可要行方便的話什麼都要銀子。”
“就是叫個奴才做個事情,也要給賞錢纔去做,也不知是哪來的什麼規矩。”
沈微慈聽着她嘮叨,湯婆子進來她身上暖了暖,又縮進被子裏。
月燈又去拿了藥來給沈微慈擦下頜上的傷口,忽然咦了一聲,湊上前去看沈微慈的傷,小聲嘟嚷道:“姑娘這會兒的傷怎麼看起來快好了,都結痂了。”
說着月燈輕輕用手指甲一摳,深紅色結痂落下去,留了一道淺淺的粉紅的印子。
月燈趕忙又給沈微慈塗了一層:“二老爺給的藥原來這麼管用,只是瞧着沒有多少了,也不知道能再用幾回。”
月燈說完又連忙呸呸兩聲:“不對不對,最好再不用了纔是。”
她又看向沈微慈:“姑娘要再放一個湯婆子麼?”
沈微慈搖頭,讓月燈也趕緊去睡。
到了要去赴宴的那天,文氏特意派人來說讓沈微慈好好裝扮,還派了一個婆子來給她梳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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