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申州(修)

作者:骨色彎刀
第20章第二十章:申州(修)

  【他性格里屬於小惡魔的那一面,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長海時期插着翅膀飛出】

  許塘後來也想,如果說一個人性格的最終定版有先天和後天兩面,那麼他性格里那些被封印在閣樓裏的小惡魔,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申州時期撲着翅膀飛出來的。

  畢竟在這裏,他能明顯的感受到他們的生活條件發生了第一次“質的飛躍”,他們再也不用爲了碎銀幾兩的生計發愁,甚至於周應川賺的錢,都也已經不能再用月來衡量。

  這一年,許塘慢慢褪去了稚氣,周應川變得比從前更忙,他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像個連軸轉不停的陀螺,申州也冒出了許多新成立的服裝公司,市場競爭很激烈。

  周應川他們的廠子主要做代加工,但周應川說只做代加工,他們的成本拼不過蘇北和蘇南更低廉的地皮和人工,他拿出一套聯營的方案,說服王兆興,成立了一家像模像樣的服裝公司,並且掛靠在了一個申州本土牌子下面。

  當時那個品牌派來的洽談人是特區來的,有點看不上他們這個新成立的小公司,拿的架子也大,酒局上多少有點不給面子,王兆興往祖上翻也是北方漢子,有點惱了,周應川一杯接一杯的喝,最後還是談下來了。

  事實證明他們這步棋絕對走對了,年初,中央在申州發表了重要講話,點出申州是國內發展的王牌,完全有能力發展的更快一點,這番講話一出,全國上下登時轟轟烈烈地掀起了一陣“申州熱”。

  任何服裝只要貼上了一個“申州牌”,就能一舉成爲風靡當下的潮流標向,他們的服裝公司趕在了風口浪尖,從“鄉下土包子”搖身一變,成了熱極一時的“申州製造”。

  當年分紅用的還是現金,沉甸甸的,周應川拎回家時,許塘激動地快要找不到北,他踩在牀上,揮手將厚厚的幾沓鈔票揚了起來。

  滿室的鈔票飛舞、紛落,許塘在其中笑的猶如一隻漂亮靈黠的雪白貓咪,彷彿你清楚的知道,從這一刻起,當年那場在榆溪落下的冷雨,將再也無法沾溼他的皮**。

  這裏是申州,一切皆有可能的申州。

  許塘轉學去了僑平在申州的本校,依舊是自強班,但比培江的人多,而且隔三差五就有市裏殘聯帶着相鄰地市的單位過來學習經驗。

  他們課上常常被要求

  要提前預演,由於許塘在課業上的成績優秀,他也經常被選中在課堂上作爲代表學生髮言。

  臺詞要背,還要求情緒飽滿,許塘覺得很累,比真的讓他做上很難的題還要累。

  於是有一次他惡作劇地當着老師和領導的面吐了起來,嚇得幾個老師連忙送他去了醫院,又急忙聯繫學校登記冊上的家長,周應川。

  那會兒還是傳呼機,周應川匆匆趕過來,感受到病牀上的許塘悄悄地在他手心劃了一下,才深深地鬆了口氣。

  不過回去他就真的教訓了許塘,讓許塘面着牆站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差。

  來申州的一年,不缺喫穿的生活讓許塘的脾氣也被周應川慣的起來了,他回到臥室狠狠關上了房門,周應川叫他喫飯他也不理,想哭時,伸手一推,將牀頭櫃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推到了地上。

  櫃子上放的有檯燈,他的水杯、課本,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噼裏啪啦地全掃落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響也嚇了許塘一跳。

  下一刻周應川就拿着鑰匙開門進來了,先是看他的手和手臂,仔仔細細地檢查過,沒有被劃傷,又看着許塘。

  也許當時的周應川是覺得砸東西這件事是不對的,但對上許塘的眼睛,許塘的皮膚很白,一哭,眼尾就紅的厲害,這會兒像是要哭,也像是哭過了。

  周應川幾乎是一瞬間就不忍心了,許塘又看不到,不就砸幾件東西麼,他如今也砸的起,再說了,如果許塘不鬧出一點聲響來,又怎麼能發泄他的情緒呢。

  周應川拔了檯燈的電,伸手把牀上的許塘抱起來,對許塘說,生氣了,砸東西可以,發脾氣也可以,但是學校的老師對你很好,尤其是李老師,我有時晚些去接你,都是李老師幫你打飯。

  等許塘情緒平復了,他又告訴許塘,不想做的事情可以說,沒人會怪你,但對對你好的人、關心你的人,要尊重…

  許塘其實心裏也不是衝老師,他就是有點類似煩躁的小脾氣頂上來了,他點點頭,意思是自己知道了,但還是撇着嘴。

  周應川問,是不是還生氣?

  許塘哼哼了一聲,說腿好疼好酸…

  周應川心裏估計比他還心疼他站了那麼久,想想,也覺得許塘其實很乖了,他分得清自己什麼時候是沒生氣,什麼時候是真生氣,自己真的生氣了,許塘會偷懶、會倚靠着牆,這些都無所謂,但許塘從不敢真的

  從牆那塊兒地方離開。

  周應川又問:“是不是還想砸了出氣?”

  許塘覺得周應川就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小臉還裝着難過但明顯嘴角都要壓不住要冒出來的兩顆小虎牙。

  周應川看了一下臺燈的燈罩是布紋的也不會迸濺玻璃那樣的碎渣就給他了跟他說砸可以但要砸低一些砸了就不要再去動了。

  當天這頂檯燈就報廢了。

  當時這樣的蕾絲布藝檯燈是傢俱市場的高檔貨一頂都要百來塊很多新婚小夫妻都要到裝修新房了才捨得攢着工資去買來許塘一砸就是一對兒。

  沒辦法按理說教育孩子尤其是許塘這樣對世界感知有缺陷的孩子就應該對是對錯是錯可這世上沒有聖人尤其是周應川他窮的身上湊不出十塊錢的時候都能慣的許塘半天喫不完一碗飯別說現在不缺這點錢了。

  許塘做一件事在別人眼裏或許是錯五分對五分換到周應川的眼裏最多也就是錯兩分

  學校放了暑假許塘在家裏百無聊賴又開始開啓“與牀長眠”模式周應川根本叫不醒他一叫許塘就哼唧叫急了許塘就裹着被子埋進去周應川挖都不知道從哪頭挖沒辦法他在樓下找了個圍棋班把許塘送過去了。

  盲人圍棋的棋盤和正常人不一樣但規則都一樣許塘也聽得懂暑假裏就在學圍棋了。

  晚上週應川從夜校回來正在炒菜許塘扔下棋子就跳上來了。

  “周應川我好餓…”

  “快了再等等今天有筆訂單要趕工下了課又趕回去了一趟就回來晚了…”

  “什麼問題呀?”

  “設備的毛病已經解決了…你下去等。”

  許塘不願意:“我不要…我好餓好餓在棋社我就好餓了…我們今天不能叫湘豐菜館送菜來嗎?”

  他是光嚷的勁兒大菜一上了他叨兩口就又不吃了不過湘豐菜館他很喜歡是這道街上的一家湘菜館老闆是湖南人口味做的很地道有時周應川來不及回來做就會跟那家店的老闆娘說讓她叫個服務員連帶着碟碗的給許塘送來按月結賬。

  “排骨買了放到明天再做就不新鮮了你想喫明天晚上我帶你去。”

  許塘也不是不愛喫周應川做的菜他說:

  “可你做的有點淡嘛,能不能放點辣椒?”

  周應川做菜也是從小在家裏做的,都是蘇南的那些家常菜,比較清淡,糖醋排骨已經屬於來了申州之後口味比較重的了,他正拿着小碗調汁上色,又怕倒進去油濺起來燙着許塘。

  “好了,你乖,去客廳等着…愛喫辣也不能一直喫辣,嗓子能受得了?要上火的。”

  家裏許塘已經很熟悉了,他伸着手,摸到櫥櫃的第二道邊沿,從裏面拿出辣椒粉,飛快地對着鍋裏倒。

  “就辣一下嘛!”

  周應川一手拿着鍋鏟一手拿着料汁碗,都沒來得及攔住他,好好的菜,讓撒了一片辣椒粉上去,瓶子都收進櫥櫃裏了,許塘還摸得到。

  “塘塘,糖醋排骨放辣還能喫嗎?”

  許塘得逞了,跳下週應川的背跑了。

  等周應川端着排骨喊他喫飯,許塘已經在飯桌上用棋子和客廳茶几上的撲克牌搭出了一個簡陋的“小房子”。

  周應川看了一下,把菜往一旁放了放。

  “挺好看的,回頭給你粘起來。”

  “期末考試考的這道題和這個圖形差不多,當時我沒想出來,不過現在摸了摸,想出來怎麼解了,應該把這裏和這裏連起來…”

  許塘跟周應川指了指棋子和撲克牌銜接的地方。

  周應川不知道那道題,不過他也經常教許塘,許塘在數學上很有天賦,只是現在能讓盲人蔘加的考試實在是太少了。

  “圍棋學的怎麼樣?”

  “還行,比上課有意思…”

  周應川盛了飯,許塘拿着筷子,夾一口米飯,嚼幾下,再有一搭沒一搭戳戳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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