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潮
“小子，你也有事兒？”
清冷的少女音從薄脣中傳出，櫻滿月微微顫了顫，輕咬着下脣：“死麪大人……我……”
看着這小傢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夜穆就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不過她現在確實是沒空和什麼小哥哥小姐姐在這我來你去的，隨即說道：“月，如果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擾我。”
於是便從櫻滿月的身邊走過。
“等等……大人……”
小個子突然擡高了聲調，讓夜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我只是覺得……爲什麼大人……會是女人呢？”
夜穆：“？”
我是男是女……招誰惹誰了嗎？
夜穆一臉懵逼，這小子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
櫻滿月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太過於怪異，頓時羞紅了臉慌忙擺着手：“不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覺……很驚訝……”
“那有什麼好驚訝的。”夜穆完全轉過身，看着櫻滿月，“這世界上值得你驚訝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算什麼，說不定沖田悟是個GAY，說不定你看起來是個可愛的男孩子下面其實是個真女孩兒也說不定呢。”
她彎下身輕輕點了點這傢伙的額頭，打趣地說着。
沒想到櫻滿月面色瞬間就變了。
“哈……啊？”
“沒什麼，我開玩笑呢。”
夜穆扯着嘴角笑了笑，悠然轉身向後走去，伸出一隻手擺了擺：“最近確實辛苦你了，但是後面的事情就不麻煩你幫我忙上忙下了，我去科研部還有事情，先走了。”
也許是機能鎖內部侵蝕能量已經完全沒辦法解決，也許是因爲不用穿着那一身外掛裝甲的原因，即便中樞局那邊大軍壓境重重跡象，夜穆也沒有太多沉重的感覺，反而有些輕鬆起來，給人的感覺也沒有之前作爲死麪的時候那麼壓抑了。
櫻滿月愣在了原地，本來心頭計劃了一大堆的東西愣是沒法說出口。
“那個……謝謝您救了我的命……”
夜穆在前方再次揮了揮手，走進了電梯中。
櫻滿月嘆了口氣，瞅着四周無人，將後頸的固定裝置一下子扯了下來，洋洋灑灑的黑髮就披灑下來。
一隻寬厚的手掌拍在了她的肩上。
“哇！！”
少女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前一蹦。
“是我。”
沖田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轉過身，冷着雙眼看着自己的兄長：“有事麼。”
看着自家妹妹這副敵視的模樣，沖田悟也是嘆了口氣：“哎，你也該收起你那些心思了，你也看到了，她是個女人。”
女孩兒鼓着雙頰，隨即就焉了下去：“但是……”
“馬上社裏面會有大動作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應該會撤出魔角大廈了。”
“啊？什麼？”櫻滿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
密集的人羣吵鬧聲中，電梯響了，電梯門打開，急着準備往內部涌進的人皆是抱着大塊小塊的各種零件和機械呆在原地，足足兩秒後才慌忙行禮：“社長大人！”
夜穆掃視了一番眼前忙碌的人羣，輕輕點了點頭：“克拉克在吧？”
“部長正在調試您制定的機器！已經制造好了！”
最前方的雙馬尾少女帶着一個大大的護目鏡在額頭上，黑色的雙馬尾垂下雙肩。
“嗯。你們忙吧。”
夜穆淡淡地應了聲，從幾人讓出來的路上穿過，走進了大廳內部。
還圍在電梯旁的一衆人來回對視着，長長地出了口氣，接着繼續爆發出之前的吵鬧聲，朝着電梯裏瘋狂地擠着。
夜穆徑直走向了裏面一間實驗室，巨大的機械映入眼簾。
整個機械錶面沒有任何外殼包裹在外，完全裸露出了內裏密密麻麻的機械元件和電路，甚至還隱隱看到一些流竄的電流。
“急着趕出來的東西，也就只有如此了。”
夜穆大致打量了一番，走向了其中一個白大褂。
“克拉克。”
“社長大人！”
男子轉過身，連忙摘下臉上的護目鏡：“根據您提供的設計圖，和優化方向，我們大致將原型機制造出來了……”
“外部線路沒問題吧？”
克拉克點點頭：“我們成功將它與魔角大廈頂樓的發訊裝置相連，並且的確成功地接收了整個蜂巢網絡的信號，就像是一個代理服務器一樣……但是恕我直言，這樣的機器一定需要搭配相應的超級計算機纔行，據我所知社裏並沒有那樣的東西……”
克拉克小心翼翼地彙報着，偷瞄着夜穆的臉色。
可惜讓他失望了，夜穆的面部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地說了聲：“先讓他們讓開。”
“是。”
克拉克走到一邊，將其他的實驗人員都驅趕到了一邊。
少女將手輕輕地放在了機械錶面。
“那個……好像有些電能外泄……”
克拉克被嚇了一跳，連忙出聲提醒，沒想到夜穆跟沒事兒人一樣直接閉上了雙眼。
“嗯……大致還行。”
電子腦大致分析了一下功用狀態，能源方面直接抽取整棟大樓的能源和自己攜帶的高能電池，訊息處理方面直接用自己的電子腦就行，但是最長使用時間大致只有十個小時，在自己的驅動優化下應該能夠增加一些時間，不多，但應該能夠完成……
少女睜開了雙眼，其中紅光一閃：“這樣就行了，你們可以出去了，從現在開始，這間實驗室被徹底封鎖，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進出。其他的具體事項由沖田悟和原野來進行安排。明白麼？”
泛着淡淡紅光的視線掃過克拉克的臉，中年人看着氣勢凌厲的少女，連忙躬身應道：“我明白了，社長！”
白大褂稀稀拉拉地都走了出去，夜穆笑了笑，眼前的巨大機器突然分裂打開，其中一個剛好能夠容納己身的空間裂開在其中。
夜穆坐了進去，腦後的多功能電子觸輕輕插入了身後的機械插孔中。
無數訊息瞬間衝進了電子腦中，只感覺大腦微微一蒙，隨即便是洶涌而來但完全可控的數據流，無數的冰牆排成字母呈現在眼前，網關，訊息，IP地址，整個下層區蜂巢網絡所覆蓋的一切都出現在眼前。
她將視線放到了一些機械廠的智能控制系統中。
“那麼，開始吧。”
機械轟鳴的聲音中，裸露的外部寸寸閉攏。
……
下層區管理局了，中樞局分佈。
“我明白了，請問Tenxent公司那邊……？”
“你們自己定奪就好。”
略顯發福的男子坐在辦公桌上，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中並不平靜。
“但是，羣衆疏散的問題呢……？”
“羣衆疏散？”
通訊那邊的聲音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是的，如果動用大規模兵力，肯定是會造成極大的社會動盪，那麼整個下層區的居民需要疏散嗎？”
“這不正是你需要關注的事情麼？分局長。”冰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那是你的地盤，在我們到之前，都是你說了算。因爲在事件結束後，我在任務簡報中對你的評測只會實話實說。”
通訊被掛斷，聲波線變爲了一條直線。
“局長，怎麼樣？”
祕書小心翼翼地問道。
“上面的人希望我們打頭陣，說白了就是去試探的。”
“那麼Tenxent公司那邊……”
“沒辦法了，即便最近我們和Tenxent公司那邊有關係有些緊張，而且局內一些他們安插進來的人也被我調離關鍵職位，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讓他們幫我了，畢竟……”他僅僅捏住了雙拳。
這種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那麼羣衆疏散……”
“讓Tenxent公司那邊幫忙吧……馬修雲那邊不是早就悄悄設立了避難所嗎？真以爲我不知道麼？”
突然，外面傳來了浩大的聲響，幾乎整個城市內的大型聲放器都在這一刻被開啓了。
“本區域將遭受重災核打擊，請所有居民到達安福林避難所，數碼座標【xopyopzop】，請跟隨終端機指引，接受無人警察幫助，在三小時內完成避難疏散，本次避難由下層區中樞局分部，管理局發佈，審理人：孟式康局長。重複……”
“什麼？！”
有些發福的局長頓時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驚愕：“我什麼時候發佈避難消息了！？”
Tenxent公司大廈中，正在優哉遊哉等着電話的年輕人正在把玩着手上的企鵝手辦，結果預想中管理局聯繫自己的電話沒等來，倒是被外面突然響起的播報聲嚇了一跳，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那個死胖子！沒跟我商量就想用老子避難基地？！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精明瞭？”
……
下層區，整個市中心，玩着手中終端機的人，購物中心的人，在街道上閒逛的人，三三兩兩的情侶，坐在電子寫字樓中的辦公族……家中的宅男，小巷中的改造人小混混，全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靜靜地聆聽者上方的播報。
“請在三小時內完成疏散避難，審理人：孟式康局長。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聲放器停止的剎那，整個城市都沸騰了。
穿着血紅色風衣的男子捏着手中的飲料，擡頭看了看上方高大的管理局建築。
“這就是族裏面說的糟糕情況啊……核打擊？唬誰呢。”
另一處基地旁，霍氬聽着整個城市迴響的聲音，暗自嘆了口氣。
“疏散已經開始了嗎。”
他轉身，看到身後是一隊全副武裝的141部隊成員。
……
“無銘！無銘！你聽到播報了嗎！核打擊誒！”
清秀少年搖晃着無銘的白色裝甲，大聲說着。
“別吵了，聽這個。”無銘擡起右臂巨大的銀色鋼爪，上面捏着一個小小的裝置。
管理局局長和某人通話的錄音從中傳出，清秀少年愣了愣。
“三個軍團？那是什麼？要在下層區打仗？！也就是說，不是核打擊咯？”
“我想……我已經猜到是在針對誰了……”
無銘從破爛的機械房體中站起身，手心的高精度成像裝置中彈出一個迷你的高挑身影。
“她已經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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