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居（扔）合（刀）術
走在學校裏，莫莫西正在應對腦海裏不斷洗刷自己聲音，迎面走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莫里森老師？”
迎面走過來這個人，正是之前的比賽帶隊老師莫里森。
此刻他正穿着一套由各種支撐架裝載到身上的動力裝甲，手中搬着一個巨大的箱子，堪堪遮住他的下半張臉。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正在用哦數據文板不斷做着記錄的成熟女性。
“莫莫西，我正準備給你發郵件呢，沒想到就遇上了。正好，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莫里森走到莫莫西身前，放下了那個大箱子。箱底接觸地面的一剎那，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是關於比賽結果的事情嗎？”莫莫西問。
“沒錯。”莫里森臉上掛着爽朗的笑容，“根據最後比賽的表現，校方已經給出了排名，公告板那邊很快就能看到了。你的排名是第七名。”
“哦，第七名啊……”莫莫西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是欣喜若狂的。
但是突然冒出來的各種東西，什麼冠位戰爭，甚至自己還有生命危險什麼的，再來看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反映了。
倒數第二名？何必在意，只要上榜就行了。
看到莫莫西的反應，莫里森倒是感覺有些意外。
這小子竟然都沒點開心的神色？
“雖然是倒數第二名，但是你場上的表現有些運氣的成分，所以你要小心可能有些說閒話的傢伙……”莫里森認真叮囑着，沒想到眼前這個平時看起來有些弱弱的男孩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呃……對了，明天晚上有一個Party，是爲了給你們慶祝的。拉維也會去，不過克雷茜落榜了……你要去嗎？”
拉維就是那個金色頭髮的少年，對於莫莫西一直都有些莫名的敵意。不過克雷茜落榜，倒是讓他有些驚訝，這個女孩在班上的機甲成績可是第一，應該說裝甲賽果然有些不一樣嗎？
剛想拒絕，但是莫莫西轉念一想，老師親自邀請自己，直接拒絕似乎不太好吧？
“我知道了，莫里森老師。但是最近我時間安排得快比較緊，時間上可能抽不出空來。”
莫里森眉頭一皺：“是因爲拉維的事情所以你纔不想去？”
“不，不是。我最近確實時間上比較緊張啊。”莫莫西連忙解釋道。
“你能有什麼緊張的時間？你才第一學年，難道有什麼事情會比我更緊張嗎？我都要去。”莫里森的語氣有些嚴厲。
“我是真的沒時間……”莫莫西欲哭無淚，只能仔細地解釋了一番，“昨天的裝甲賽我覺得自己的實力還不夠，最近決定要好好操練一下了，現在正準備去通擬大樓那邊呢……”
“哦？”莫里森一聽，頓時來了興致，“裝甲格鬥的事情你確實應該好好打算一下，昨天那場你的運氣成分確實很大。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你了。不過你要小心拉爾夫那傢伙，你似乎是跟他打了賭吧？他是傑澤教員最看好的學員，而且非常爭強好勝，你要小心他糾纏你比斗的事情。但是這個人品行還算端正，所以不會搞什麼下三濫的招數。不過你要記住，他如果因爲輸掉的事情來找你再比一次，一定不要答應他，即便是開更高的賭金也不能。”
莫莫西聽着，心中一顫。
我這剛答應了對方決定再比一場呢……
看到莫莫西有些發愣，莫里森再說道：“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行吧。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信息系的凱西老師。”莫里森側開身子，露出身後的金髮女郎。
“嗯。”
凱西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睛看也沒有看莫莫西一眼，一直盯着手中的數據文板在記錄着什麼。
“呃……老師好……”莫莫西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依舊打了個招呼。
金髮女郎再次點了點頭，仍然沒有看莫莫西一眼。
莫里森頓覺尬場，連忙解釋道：“凱西老師比較沉默寡言，現在也一直在忙那邊擴建倉庫的事情，我也是來幫忙的。那你就趕緊去吧，我這邊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排名獎勵幾天之後就會下來了，到時候記得去學樓去領取。”
“是，老師。”莫莫西應了一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金髮凱西，便越過莫里森，朝着通擬大樓走去。
莫里森抱起大箱子，繼續向前走去。
“我說，那小子怎麼說也算是比較優秀的了，你也稍微應付一下不是？”他有些無奈地和凱西說着。
“運氣好的小子。”凱西搖了搖腦袋，明顯不屑一顧。
“好吧好吧……我忘了你是個極端的實力主義者了……企劃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莫莫西走進了通擬大樓。
“那女人這麼屌？鳥都不鳥你一下。信息系？幹什麼的？”
腦中的女聲又開始吐槽了起來，莫莫西只能一頭黑線地解釋起來：“信息系那邊就是做網絡工程的啦……她不怎麼理我也是正常的，畢竟那邊的知識既刻板又無聊，而且網絡工程師都是那樣的，估計是我比賽的表現讓他覺得我是運氣選手吧……”
“網絡工程師？”莫莫西聽到夜在腦海中明顯嗤笑的聲音，“老子宰過的網絡工程師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就這學校裏面的網絡工程師，不知道得有多菜。正好最近給你做訓練，我一塊教給你，絕對把這傢伙秒的渣都不剩。”
“好吧好吧……你最厲害你最厲害……”
莫莫西無奈地應付着，心中卻是暗暗將夜的話記了下來。
現時代的網絡工程師說法又是什麼年代開始的？看來時間可以往後面再推一點了……
走進了通擬大樓，明亮而寬敞的大廳中，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學生正在一些顯示面板旁邊來來往往。大廳上方是一個巨大的虛擬屏幕，正播放着各種學院秀和比賽視頻。
“你們這校園文化做的還不錯啊，通擬大樓居然放這些東西？”
夜通過莫莫西的視覺看到上方巨大的屏幕，饒有興趣地說着。
記得在疊霧學城那會兒，那裏的通擬大樓可沒有這些東西。（通擬大樓是學員的虛擬訓練場地）
不過疊霧學城的學員貌似不是西海岸的學生可以比較的。那些從小就移植了電子腦的學生，個個人手神經連接裝置，隨時進入賽博空間完全不是問題。西海岸這些學生似乎賽博空間的使用受到了嚴格的限制，這些學生尤其是這樣，在學年未滿第三年的時候處處都是禁止事項。
莫莫西走進了大廳，一個圓乎乎的白色機器人滴溜溜地滑了過來。
“您好，尊貴的學員。請問需要延時能量液嗎？”
“不需要，謝謝。”莫莫西很有禮貌地和這個由程序控制的機器人說着，越過對走進裏面的長廊。
“延時能量液？那是什麼東西？”
夜好奇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某些訓練狂人……他們會坐在通擬傳感器上，用一天甚至是兩天的時間沉浸在賽博空間中，有的甚至會長達一週的時間……這些能量液算是喫飯用的。”
“那不就是能量液嗎，還說的這麼拗口。”夜又是吐槽着，已經逐漸習慣的莫莫西隨便選了一個封閉的房間，用ID代號驗證進入後，又用ID認證打開了通擬機器，整個人坐躺了上去。
“進入賽博空間的話……你的存在還會有嗎？”
“當然。”
一些機械鎖釦滋滋地扣在了莫莫西的身上，將他穩穩地固定在了上面，一個半覆面式頭盔蓋在了他的頭上。
他慢慢閉上雙眼，機械的躁動聲從耳邊傳來，逐漸消失遠去。
無數的光粒子如同流星般向他飛來，隨着流行的脈動，一個巨大的LOGO出現在他的眼前。
水果公司贊助。
隨着LOGO消失，眼前頓時呈現出一片白色的亮景，一種像是從空中急速降下的感覺從身上傳來，莫莫西只感覺渾身一震，落入了一個軀體中。
一個黃色的身體頓時站立在了白色空間中，無數線條從身後延伸出去，如同建模般構建出無數的人和場景。一個個頭上頂着暱稱或者代號來來往往的虛擬形象和層層疊疊的白色城市出現在了眼前。
“我去，什麼鬼？”
夜看着眼前一片嘈雜的光景，一個巨大的妙蛙種子從眼前走了過去，頭上頂了一個巨大的暱稱。
Fart.（屁）
這貨什麼ID，“屁”？
心中一頓瘋狂吐槽的夜又看了看莫莫西的形象。
一個巨大的頂着兩個尖耳朵和電擊尾巴的萌萌形象。
“窩草你這是什麼形象，皮卡丘？”
“額？你竟然知道皮卡丘？”
莫莫西大感震驚。
腦袋裏這歷史人物竟然知道這麼老的動漫形象？
不，也許她就是那個時代的人呢？
“不是訓練空間嗎？怎麼搞得跟那些神經漫遊者似的，隨隨便便就傳送到虛擬城市來了？”夜大聲疑問着。
“我們學校的通擬機器就是直接連接到蜂巢網絡上的……訓練空間是另一個地方，要在漫遊過程中自己去的。”莫莫西耐心解釋道，動了動身體感覺沒什麼問題，頂着臉上上兩坨紅暈和無時無刻不在傻笑的表情走向了密密匝匝的單元世界。
“真菜……”
夜這是見識到了不同國度的不同了，在華夏國那邊，腦子裏的神經連接裝置隨隨便便哪怕是在上廁所的時候都能進賽博空間漫遊一下，沒想到在西海岸，這些學生的進入方式竟然被限制到了這種程度，還以爲是和疊霧學城那樣的單獨訓練空間，沒想到就是個網絡漫遊裝置，訓練空間還是放置在公共賽博空間中的。這還叫學院內部？
“這是公共空間吧？”
“沒錯。但是訓練空間的域名僅限本校的通擬機器可以進來。”
莫莫西在身前拉開一塊麪板，在上面的菜單上點了點，整個巨大的身影頓時化爲了一道光點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恢復視覺，又是無盡的建模線條勾勒出世界的輪廓，一個龐大無比的黑色大廳出現在眼前，無數面板和機械裝置呈現在大廳中，來來往往的盡是些頂着怪異暱稱的虛擬形象。
中央是由幾個機器人在管理的諮詢臺一樣的地方，四周還有一些桌椅，一些其他的機械裝置，看起來有點像那些傭兵經常待着的酒吧，而一些機甲和動力裝甲以及數不清的武器盛放在一邊，看起來又有些像軍備空間。
總得來說，就是一個雜糅着各種元素的巨大大廳。
“這是多人連線的對戰空間吧？”
“沒錯，但是我們只需要開一個單人房間就行了。”
莫莫西手上再次彈開菜單，在上面建立了一個新的房間，整個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白色的空間和無數的線條，完全就是一個空空蕩蕩的虛擬空間。
【YourFather】進入了2492號房間。
“你這名字讓我吐槽你什麼好？”
“額……我們要怎麼開始？”巨大的黃色皮卡丘形象頓時變爲了莫莫西常用的那套裝甲，也就是學院比賽中參戰的那一套，一個金屬長棍下意識就出現在了手中，然後又被反應過來的他變換爲了一把傭兵長刀，一些機械肌理的線條出現在上面。
“昨天晚上你在睡覺的時候我差不多幫你把訓練計劃準備好了。你這把刀不行，先換成太刀。”
“太刀……是東瀛的那種刀吧？”
莫莫西頓時想起了在馬特那裏看到的那把漆黑長太刀，手上的刀頓時一陣變換，化爲了記憶中的那把刀刃是紫色能量的漆黑大太刀。
“咦？”腦海中傳來了夜有些疑惑的聲音，“這把刀是你隨便想出來的？”
“呃，不是。是我在黑市看到的一把刀。”
莫莫西如實說着，動力裝甲一陣滋滋的聲響，揮了揮手上的太刀，一陣略微的不適感，“感覺好差……”
黑市？
暗影結社的標準配置流落到這裏來了？
“再向下一些，用雙手。”
莫莫西連忙調整了一下，刀尖向前長長地斜出。
“這樣差不多像個拿刀的樣子了。你沒多少底子，所以你現在就先熟悉下太刀的拔刀方式吧。你的大致流程是先練習基本的攻擊方式，然後就使用訓練機器人。之後我再教你步伐和一些進階的技巧，最後教你放大招。”
“哦……但是……太刀的技巧似乎不是夏國的吧？”莫莫西感覺有些奇怪。
說好的華夏刀術呢？
“現在主要是由外物改造的時代，你將只能依靠身體改造和機械武器的幫助，但是首先一個事情，錢不夠。所以決定讓你之後去購買零件組裝一種東瀛現代居合術特用的武器。由現代東瀛融合了機械動力的居合術，算是最爲依靠外物的技巧之一，這對你迅速形成戰鬥力有幫助。你之後的敵人肯定不是星靈，而是那些能械師，對付那些將身體全面向着能量流動改造的義體，你的攻擊將異常致命，並且與衆不同。你的神經反射能力非常強，再配合上高機動性，對上那些能械師，能讓你在一瞬間斬殺他們。而對上你一週之後要打的那個拉爾夫，也沒有任何問題。這種刀術絕對是他從來沒有應對過的。”
莫莫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是激進派，從不崇尚慫。其他的先不用管了，你先從最基本的拔刀練起。”
“好吧……”
莫莫西抽了抽臉頰，覺得有些荒誕。
實際上，如果進行了電子腦移植，那麼在可以插入機械芯片的情況下，自己能夠在電子腦的輔助下吸收各種知識，絕對比現在從零開始的訓練要快很多。但是還是那句話，沒錢，沒時間，眼下也就只能這樣了。
“希望你們學校的機器不要有任何問題，最好對人體的模擬沒有任何問題，不然出去之後那就是白練了。”
“肯定不會。”
莫莫西沉下心來，一個機械刀鞘出現在腰間，瞬間將漆黑的太刀插了進去，猛地一刀揮出……
“窩草，你搞毛？”
“嗙！”
太刀瞬間飛出，在不遠處的白色地面上噹啷噹啷地滾了老遠。
莫莫西：“……”
夜：“……”
“我還沒開始教你，你瞎幾把拔什麼鬼？”
莫莫西在面甲下的臉頓時變得通紅，遠處的刀化爲光粒子消失不見，回到了刀鞘中。
夜穆在實驗室的時候，自然是練過居合的，不過後來使用的武器是蔑視斷頭剪，自然就用不上這種技巧了。
“拔刀術的基本原理是貼合刀身弧線，以此產生摩擦力造成一瞬間的致命！白癡……”
“哦……”
“首先，刀鞘不要垂着，刀刃向上的位置，反拿。”
莫莫西聽在耳朵裏，將刀鞘反了過來。
“身體前傾微微下壓，腿部前後站輕彎，再把你的右手給我放到刀柄上，小指和無名指緊握，其他手指輕握。”
莫莫西照做，身體前傾下壓，做了個勉勉強強的姿勢。
“然後左手引鞘後拉，刀刃轉平……反了，逗逼，你是要自腰斬嗎？刀刃向左！好……拇指推刀出鞘，然後貼合你的拔刀軌跡，順着刀身的弧度慢慢切出一個橫一……”
“嗙啷！”
天空中劃過一道漆黑的弧線，太刀哐啷啷地在地上滾了老遠。
莫莫西：“……”
夜：“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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